房间里的众人相互介绍完毕,史蒂夫说着:“接下来就让圣女单独给她治疗,我们都出去等吧。”其他两人自是没有意见,鱼贯出了房门。走在最后的艾利克斯回头深情看了一眼床上的艾伦,并点了点头。
史蒂夫、鲍勃和艾利克斯三人来到客厅,艾利克斯问着:“请问两位要喝点什么?”
“还是黑咖啡吧。”史蒂夫说着。
艾利克斯随后看向鲍勃,只见他摇了摇头。艾利克斯来到灶台边,烧上开水。然后往另一房间内走去。不一会从里面拿出了早先时候带回来的袋子,走到沙发旁,把袋子放到了茶几上史蒂夫的面前说着:“史蒂夫先生,这里面是五万美元,这是我目前能筹到的了。不过你放心,等这间公寓卖了,我就能把剩下的付完。”
史蒂夫从袋子口,瞄了一眼内里装着的五万美金,等艾利克斯说完话,然后面带微笑的接话说:“哦!艾利克斯,这不着急,不着急。”一边说着,拿起了茶几上的袋子。
另一边,艾伦的房间里,圣杯教的黑人圣女也开始了治疗。那位圣女先是拉上了窗帘,让房间里的光亮暗淡不少。床上的艾伦有些疑惑的看着这位黑人妇女,随后见她坐到了床边,冲艾伦微笑着点了一下头。
伸出右手握住了艾伦的右手,左手轻轻的理了理她的发丝。和蔼慈祥的双眼看着艾伦,同时圣女的口中开始轻声吟唱着某种诗歌,歌声细微柔和,听不出是什么语言。伴随着歌声,渐渐地艾伦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诗歌吟唱了五分钟左右,随着艾伦睡去,圣女站起身来,走到放着被红色锦缎覆盖的盒子边。只见她慢慢掀开红色锦缎,露出其中制作精美地木盒。
右手从胸前掏出一把做成项链的钥匙,打开了木盒,随后从中取出一只巴掌大小的铜鼎。随后她面容肃穆,两手稳稳捧着,拿了起来走向艾伦床边。
在我的神识感应中,这只青铜小鼎的确像陈保根所说的那样。圆形的鼎身之上刻有精细雕刻,神龙彩凤,金乌浮云。一侧居中位置,刻有四字篆书,自己一时无法认出。
整个圆鼎直径约有二十公分,从三足到鼎耳,高约也有二十公分。不过让我纳闷的是,任由我神识探测,那青铜圆鼎毫无反应,就如普通器物一般。
这时圣女手捧圆鼎,又开始了另一种诗歌的吟唱。诗歌这种东西我了解不多,大概知道类似经文一类的东西。可能由于现代音乐在西方国家发展普遍,多数教会便开始把经文内容融入其中。让经文更具感染力,让经文更易传播推广。
圣女口中的诗歌与刚才不同,但也似不是英文,我也分辨不出具体是何种语言。但闻那歌声时而悠扬婉转,时而高亢激扬,好像在伴随着某种情绪起伏不定。不过她的吟唱之声并不洪亮,常人在隔壁也难听闻详细。
就在我专心于圣女口中诗歌的时候,突然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头。心念至此神识一收,后背不由出了一身冷汗。急忙转头看向白雪梅,只见她眉头微蹙同时嘴角微笑上扬。心中不由暗道不好,立马伸手按在她的前额之上,闭目施法以驭梦炼体将她唤醒。
随后她一个激灵抽搐醒转,扭头看向自己。见她醒来,我苦笑着微微点了点头示意明白。驾驶位的马阳也看到了我刚才举动,不由扑哧一笑,好像误会了什么。
我没有想到,这圣女所吟唱的诗歌,竟然与自己在常德圆顿寺所遇到的情况相似,都是具有一种迷惑心神效用。稍稍稳定思绪,暗想这圣女虽然毫无修行根基,口中吟唱却能有这奇效,不觉有些惊异,其中原理一时悟想不透。
不过也因自己和白雪梅,怎么也想不到,这如常人一般的黑人妇女,会对我们有此影响,所以事先并未防范,以至于差点被带入幻境之中。
一边想着,一边转头看向白雪梅,她也似乎也想通了缘由,清纯的脸上微微一笑,然后又再次闭上了双眼。回过头我也再次外放神识,继续监察三楼公寓中的情况。
诗歌也不过吟唱了五分钟左右,黑人圣女停下吟唱后来到床边。揭开青铜圆鼎的内里鼎盖,轻轻捏开艾伦的嘴巴。从鼎中倒出一口不知名的液体,喂艾伦喝下。随后收起圆鼎,坐在床边等待着。
又过了十来分钟,艾伦渐渐醒转,那黑人圣女见此来到门边敲了敲门,提醒外面等待的三人。史蒂夫听到敲门声,高兴的开口说着:“圣女已经完成治疗,艾利克斯,我们去看看吧。”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艾利克斯闻言一下激动起来。
三人再次鱼贯进到房间内,艾伦正在起身坐起。艾利克斯见此赶紧上前搀扶,激动的问着:“亲爱的,你感觉怎么样?”
“艾利克斯,我...我感觉好多了。”艾伦有些不明所以的说着。
艾利克斯不敢相信,又多次询问原先病痛感觉,得知已经消散之后,两人震惊之余,情绪也激动非常。随后艾利克斯夫妇再次真诚地感谢了圣杯教三人,并保证会尽快把剩余会费交上。
而史蒂夫却叮嘱他们,不可随意跟外人谈论太多有关治疗和教会的事。最后又说了些客套话,鲍勃、史蒂夫和圣女就离开了公寓,下楼而来。
等他们三人上车以后,我让马阳远远尾随。为保万一,我让马阳不要过于接近。因为我可以用神识锁定他们,所以哪怕是看不见他们,也不怕跟丢。不过马阳对此倒是很纳闷,他想不明白我是用了什么方法来定位跟踪他们。
不过见我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他也只得在我的指示下驾驶着。没过多久,我们就出了尤宁城范围往北面市郊方向而去。二十几分钟后,人烟渐稀,竟来到一处山野郊外。
直到圣杯教会的车辆驶进了一座庄园中,我们才在相距一公里外停了下来。“我去看看情况,你们在这等我。”说着自己下了车,沿着马路向庄园方向而去。
这里地处偏僻,方圆一公里内没有其他建筑。马路两侧都是高大的杉树林,林子中有许多鸟儿飞舞喧叫,不远处还有小溪涓涓流水之声。
走近庄园附近,目光透过树林缝隙,远远看见一座两层楼的大型建筑。逐渐靠近,变换位置,这栋建筑的大体构造已然明了。
由外到内,庄园四周并没有围墙之类建筑,只是有些地方栽种有绿篱隔断。沿着进来的马路,第一个到达的是一间大型车库,目测可停下六辆汽车。
再往里面,半圆柱形突出的大门,门口白色阶梯直下门前花园,台阶四周有不少鲜花正值盛开,娇艳夺目。半圆柱形顶部则是阳台,有白色石质护栏围绕半圈,看似可以从二楼到达。
继续往里,就是些一楼房间的落地大窗户,只在靠建筑尾端的地方还留有一个小侧门进出。
不多时,我就绕到庄园后面。远远看见后面花园中,有处高出地面一米左右的游泳池。泳池并不规则,形似花生,池边还撑着几个大的遮阳伞。
建筑的后面一楼同样留有一扇较大双开后门,可以直通后花园内,也可以去到游泳池。二楼则是排阳台,透明的玻璃门后挂着帘子,看不清里面的具体情况。
我找了一处隐蔽所在,回想刚才绕庄园一周所得。因为庄园占地之大,相隔之较远,所以不能在同一地点以神识探清所有细节。
这建筑之中共有三十二人,其中似生活服务人员的占十八人,持枪护卫十名。另外四人中,有两人是早先见过的史蒂夫,圣女。最后两人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还有一个五十多岁的白人男子。
这些信息是这一个多小时里,通过他们的行为举止和零散谈话内容推测出来的。这里面最让人在意的一点是,那圣女与中年男子的谈话。
自己从进入杉树林中之后,因不想遗漏关键线索,便施展身法急速接近庄园。彼时史蒂夫和圣女刚从车上下来,由大门走入屋内,而鲍勃则把车停入车位,然后回到了护卫住处。
圣女、史蒂夫来到二楼某房间外,敲了敲门,房里五十多的中年男子应声让进。随后圣女在前,史蒂夫在后进入房间,来到中年男子面前,低头施礼。
黑人圣女率先说着:“圣父,我们回来了。”
那圣父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要说什么。圣女见状手捧锦缎覆盖的木盒,低着头慢慢走近圣父,最后把东西放在了圣父面前的桌子上。
被叫做圣父的男人转头看了一眼木盒,然后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下去。史蒂夫和圣女出得房间,关上房门之后,圣父便从木盒中拿出圆鼎,双眼紧紧盯着,不知到在想些什么。
另一边,史蒂夫与圣女来到另一房间中,这个房间里的小男孩看见两人,开口叫着:“妈咪,爹地你们回来了。”
史蒂夫接话说:“嘿!布鲁克,快来我这。”然后一把抱起跑过来的布鲁克。
听到此处,我不由暗自思忖,这史蒂夫和所谓圣女竟是夫妻。那另一房间中的中年男人被圣女叫做圣父,那他是这孩子的爷爷吗?看起来不太像呀,不过这圣父十有八九就是圣杯教的主教了。
随后我又稍作逗留少时,见没能收获更多情报后,返回了一公里外的汽车上。一见到我,马阳就问着:“风先生,有什么收获吗?”
我让马阳先开动汽车之后,才把刚才所见简略说了一遍。既然现在已经找到神器位置,就按预先安排,联系上级汇报情况,然后组织行动计划。
回程的路上,太阳渐渐落下天际,余晖从车后窗中照了进来。随着车辆转向,一轮橘红色的金乌,在后视镜中时隐时现,连天边的云朵都被染映变色。
待三人回到唐人街,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在一处名为广东饭店的餐馆吃完晚饭,马阳独自驾车离去,我和白雪梅沿路步行,走回所住丽晶酒店。
来到酒店我的房间内,自己再次详细叙述了庄园所见,还有自己的推测。两人商议了半个小时左右,一看时间,已经九点二十七分,于是我独自出门而去。
少时已经溜达到了稍远街角的电话亭旁,感应四周没有异常情况,便拨通了上线电话。因为纽约时间正好与国内对时相反,所以此时的晚上九点过,正是国内的早晨九点过。
电话中,自己汇报了当前情况,并询问相应计划和行动事项。得到的答复是稍待商议,暂时按兵不动。于是返回酒店,梳洗之后打坐行功。
第二天早晨,临时手机接到一通电话。一位上面安排的人员要与我们接头,说定见面地点后,起床洗漱。少顷便和白雪梅、马阳三人驱车而往。
马阳不明所以,路上问东问西。我也只是敷衍作答,并没有打算透露更多。毕竟这类事情,他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
等到了所约定的公园,自己独自一人,手上拿着卷成圆筒的纽约日报走了进去。一路之上,不时暗察四周情形,找寻所要接头之人。
清晨的公园空气格外清新,甚至可以问出其中夹杂的花香气味。公园小径上,不时有身穿运动短袖衣裤的男女跑过,也有手牵狗子,在草坪上散步的人。路边长椅上,此时还能看到有拾荒者衣衫褴褛,横卧休息。
十来分钟后,只见迎面走来一个高我一头的亚洲人,引起我关注的是他手上,竟也拿着同样卷成圆筒的纽约日报。见面一瞬,他便把纽约日报从右手换到左手。
我也同样照做之后,他又把日报夹到了腋下,和我擦肩而过转头走向一侧长椅。自己则继续不动声色,到得前方水塘边后略作停顿稍看几眼。然后回头,不经意地从另外一条小路,向他所坐位置走去。
来到长椅边的另一面,若无其事的坐了下去,手中似无聊的把玩着报纸。眼看四周人少之时,那男人低声说着:“你好,风先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跟我来吧。”说完站起身来,走往公园大门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