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少…将军…,艾…觉得…你你…上次所说的将庞德放回曹营,做我们的内应,此策…可可…行。”
“那好,士载,既然你以为可行,那吾便将此计划全权交由你负责。”
“不过,庞德是不是真心归顺我军,他要只是诈降,那他回到曹营,恐怕就是放虎归山了。”
“少少…将…军,庞德…忠诚不用质疑!”
贴在帐墙一侧的李基耳听着邓艾,关平一言一语的对话着,脸上变化亦是无限变幻。
直至最后,李基神色渐渐阴沉。
“关平竟然要让庞德回曹营做卧底,不行,一定要阻止。”
“这要是让庞德回到樊城取得曹将军信任,那江汉之地将不复我军所有也!”
此刻,李基心底暗自沉吟着。
对于此事的真伪性,以关平诡计多端的秉性来看,李基是毫不怀疑的,其次,早在城破之前,他便与吕常、乐綝断定了庞德已经归顺汉军的事实。
旋即,李基继续附耳倾听着。
“那好,既然庞德忠诚可以保证,士载你接下来就好好和庞将军商议一番,争取在诈降曹军的事上,做到万无一失。”
“不然,此计若败,我军便不能兵不血刃取樊城也!”
“诺!”
再次倾听片刻,李基便发现二人谈话结束,关平正向帐内行来,立即大急,遂继续猫着步伐回到最初的案几旁而坐。
心念急想,李基一手端着酒樽,却仰卧在蒲团上,一副醉酒之势,甚至能听到一些醉生醉气的胡话。
片刻后,关平掀开帐帘,迈步走进,发现李基正醉酒于此,嘴角不自觉间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
“计划看来成功了!”
这一刻,关平心下大喜,暗暗道。
下一秒,关平却仿若无事人般,径直行到李基案几旁,蹲下轻声叫着数声,却无人应答,不由伸手推了几下。
李基睡得依旧沉寂!
“哈哈,兄弟,看来你这酒量不行啊,吾才耽搁片刻,你便醉倒了?”
见状,关平不由径直起身,满脸笑意,大笑着。
“来人!”
号令传下,帐外数名侍卫持刀而进,关平吩咐着:“李基将军喝高了,你等将他扶下去,好好休息。”
“诺!”
旋即,数名侍卫闻讯,便一致上前搀扶着李基,向外行去。
在出帐篷的瞬间,李基忽然睁开眼,面容上露出一记阴谋得逞的诡笑,随后转眼又回归醉酒的姿态。
短短片刻,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直到诸众完全退出帐外,邓艾才徐徐走进帐中,关平面色顺便,冷笑着:“哼哼,这一次就看李基的逃命本事如何了。”
“士载,追兵可否准备妥当?”
“一一…切…准备就绪!”
闻言,关平才露出一丝喜色,嘀咕着:“虽说李基有勇无谋,可既是做戏,便要做得逼真。”
府外,街道上
此刻,数名侍卫正搀扶着“半醉不醒”的李基向监牢行去。
行进中,一名侍卫不由抱怨着:“你们说,这是什么事啊,好端端的,少将军竟然宴请敌将,这是什么事么。”
“真不知道,少将军怎么想的。”
“是啊,是啊!”
一时间,数名侍卫都不由一边行进,一边吹着牛皮。
李基此时就“醉醺醺”的倒在侍卫肩上,踉踉跄跄的行进。
不过,他脑子此时却是格外清醒,飞速构思着逃跑路线,眼神余光也在若隐若现的瞟着四周,寻找突破口。
良久,街道另一旁,一员将近五旬的老汉正拉着一辆车缓步前行着,车辆行过,街道四周皆散发着一股恶臭味,让人极为难受。
气味传来,数名侍卫不自主间捂住口鼻,其中一员侍卫说着:“加快步伐,超过夜香车。”
注:夜香,在古时代指粪便之意,不是现在的夜香,不要混为一谈。
话音落下,数名侍卫便不约而同的架着李基快速奔跑一段距离,直到闻不到气味才停滞奔走。
“唉,物是人非啊,你们说,李老干清理夜香这活,也将近二十余年了吧?”
“是啊,吾记得当时还在刘州牧麾下为卒时,李老便在干了。”
“没想到十余年过去,李老还是依旧在如此谋生,年岁也越发年老了。”
此刻,数名侍卫也不由唏嘘的聊了起来,关平的这数名亲卫早年便是刘表麾下的兵卒,在曹操南征时,由于刘备的仁义之名,跟随其一同南下的。
故此,他们对于这襄阳城中处理夜香的李老是相当熟悉。
不过,就在诸众吹牛之际,注意力毫无防范时,李基却是陡然暴走,迅速将从旁两位侍卫打昏在地,随后丝毫不做停留,又快速狂奔,拳脚齐上。
短短片刻功夫,数名侍卫便被李基打翻在地,昏迷不醒!
由于荆州军刚刚收复襄阳,故此设立了宵禁,街道上此时是空无一人,而荆州军却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巡逻军士。
所以,时间紧急,李基没有时间前去补刀杀害,只是捡起其中一名侍卫的朴刀,迅速向后方行去。
行到后面,李基发现那年老汉子还在缓慢的拉着夜香车缓慢前行,也不由忍住气味的侵袭,持刀正面行去!
“啊,兵爷,你这是为何,小人可没惹到你呢,饶命啊!”
此刻,朴刀便架在那李老汉脖子上,吓得那老汉慌不择已的顿时磕头求饶。
自从刘表死,曹操南下取荆州赤壁兵败以后,曹魏便收缩防线,将襄阳郡作为抵抗刘孙的前沿。
襄阳城,亦是成为军事重镇,这对城中民众的影响十分巨大,这名老汉年过五旬,早就对人情世故熟记于心。
他知晓,这员军汉不会无缘无故前来逼迫他,故而直接开口求饶,只求保命!
乱世年代,各方势力之间打生打死,抢夺地盘,似李老汉这样的最底层民众,根本不关心谁统治襄阳。
他们只在乎的是自己性命能不能保全!
“迅速将你的服饰脱下来,不然就是死。”
此时,李基面色冷酷,冷喝着。
性命都被拿捏在别人手里,李老汉哪还敢违抗,立即开始解衣带,将自己专门负责清理的夜香服饰解下。
服饰解下,李基对视其一眼,遂眼神坚决,开始换着这套服饰。
换好以后,李基瞧着李老汉正蹲在一旁瑟瑟发抖,不由冷声道:“看在你如此配合的份上,你走吧,今日你的活我替你干了。”
“明日,你到城北的小树林取车就行了。”
闻言,李老汉顿时松了口气,心知捡回一条命,哪还敢继续逗留,飞快的便奔走。
刚走两步,李基好似想起什么,瞧见还在奔逃的李老汉,心念一决,朴刀举起,径直丢飞而出!
“啊!”
转瞬息,朴刀半空飞过,刀尖径直将李老汉的胸膛洞穿。
杀了此人,李基丝毫未有怜悯,拉着夜香车径直便朝城门口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