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宏笔走龙蛇,已经写下半页纸之时。
花寒弦动了,只见她轻挽衣袖,眉头微皱。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花寒弦低头认真写字的样子,当真是最是那一抹不胜凉风的娇羞。
辰帝看的不由得眼前一亮。
“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有人爱菊;亦有人甚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 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爱,今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
花寒弦将《爱莲说》中不合时宜的词句删去,留下在这个陌生的大陈不会引起歧义的词句。
写完之后,花寒弦将笔阁下,此时陈宏也正好写完最后一笔。
将笔搁下,轻蔑的看了看花寒弦,自己都快写了一半了,此女才开始动笔,能写出什么好文章,简直胜之不武!!!
一炷香时间过去。
双方都写完了,辰帝身边的小公公将两篇文章呈上来放在辰帝面前。
辰帝开始还一副慵懒的姿态,随意看了一眼。
但是看了一眼之后,眼睛不由得一亮,好字啊,看着花寒弦写的这篇,且不说文章写的如何,这种字体却是首次出现,相比经常看见的陈宏写的字,花寒弦这字天骨遒美,逸趣蔼然。
底下众位大臣不由得感叹,到底还是陈大人文章更胜一筹啊,没看到皇上看了文章连坐姿都变端正了啊,真是让人佩服啊。
陈宏也隐隐自得,果然自己的文采斐然,就连皇上看了都不由得变了姿态。
“陈大人,真是好文采啊。”
“是啊,我等自愧不如啊。”
底下有人已经开始恭维陈宏了。
陈宏也朝着说话的这些人拱手还礼,虽说这些人没有自己官职大,但是此刻听见他们的恭维,还是心生欢喜。
毕竟谁不喜欢吹捧呢。
“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有人爱菊;亦有人甚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辰帝不自觉的念出了声。
哈?
陈宏眼睛一凸,这不是自己写的那篇文章啊,辰帝你是不是念错了。
坐在陈宏下首的一些官员并没有注意到陈宏的脸色变化,还在吹捧不休。
“陈大人不愧是陈大人啊。”
“是啊。一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足以成为天下学子的座右铭啊。”
“志向高洁。志向高洁啊。”
“……”
听着这些吹捧,陈宏只觉得一个耳光又一个耳光向他扇来。
“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 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爱,今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
辰帝念完,还沉浸在此文意境之中,他仿佛看见一个花寒弦,在这浊浊尘世中,遗世独立的样子,实在惹人怜惜。
此时陈宏脸色已经变得黝黑,周围一些官员还在吹捧,就连几位尚书都觉得此文却非凡俗,是难得一见的雅文。
“够了。”
陈宏此时已经忘了自己身处御书房了,气急之下,竟是大拍桌子吼道。
这一举动将在场众人吓了一跳,就算写了好文章也不必如此吧,要知道这可是御书房,不是你家的卧室。
辰帝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大概是知道陈宏为何如此了,他看了看陈宏的文章,虽说也是一篇难得的佳作,但是跟花寒弦写的《爱莲说》一比,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完全没有在一个量级上面。
“刚才朕刚刚所念得是花寒弦所作的文章。”
辰帝说完这句,也不再言语,只是看着底下众位大臣。
辰帝一言,场上众人顿时明白,为何这陈宏如此失态,要换做他们,估计也得暴走。
“陈爱卿,要不要朕将你的文章也念一念啊。”
辰帝一脸戏谑的看着陈宏,看你还要不要点儿脸。
“皇上,不,不必了。”
像是斗败的公鸡,气力不足的说道,然后又跪在地上,朝着辰帝叩首。
“刚才微臣听见这等好文章,一时失态,请皇上恕罪。”
花寒弦嘴角微微一抽,你这老帮子,还真是左脸搭在右脸上,一边二皮脸,一边不要脸啊!!!
“好了,起来吧,陈爱卿听见此等好文章,一时失态也可以理解,下不为例。”
辰帝顿了顿又说道:“陈爱卿和花寒弦此次文斗不分胜负,但也证明了此女并不是提前准备好的,而是确有才华,那此次纳妃之事就此定下了吧。”
虽然辰帝预想之中,也是会将花寒弦纳成皇妃,但是没想到过程竟是如此顺利。
说完站起身来。
“谁赞成?谁反对?”
底下众人即使想要反对也无从说起,毕竟张贴皇榜纳妃是他们和辰帝之间的妥协,现在己方输了,输了就得认,挨打要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