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还是您心疼小皇孙。”
黎嬷嬷这话听着极平常,但此时已冷静不少的太后听了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之前在白云观,猛的听说小重孙当街被歹人嚣张掳走,气头上,许多疑点被她给无形中忽略了。
此时再回想,越琢磨太后越觉有许多地方很说不通。
她一个太祖母听了小珲儿被掳的消息都急急赶回,可皇帝看上去一点真正着急的样子都没有不说,淑妃也没见哭闹就更不正常了!
被掳走的可是淑妃唯一的孙儿,她亲侄女更是连命都没了,一向瞧不上她那儿媳的淑妃何以如此克制未能发作?
只因为她儿媳妇手里有皇帝钦赐的玉佩?
有玉佩固然会令淑妃忌惮,可半点动静都没有这也太不正常了,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
“黎嬷嬷,派可靠些的去查元宵当晚定王府走水相关。”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
……
定王府梧桐院
“姑娘,天渡山陆少侠着人给你送来了一封信。”
“哦,拿过来。”
继续在床上装做养伤的云悠然,只待天色再黑一些就要遣退丫鬟进空间舒展四肢,春影进来说陆远风给她送来了信。
起初她还以为陆远风是听说她挨了打又进不来王府遂送信慰问,或者是想要来拜见她外公的,待拆开才知简短的信中给她写着的除了几句关切的话语,竟附有水侧妃暂居之处的地址。
不但写了详细地址,还十分用心的勾勒出了自北城门至水侧妃暂居之澄湖别院的简略地图。
陆远风这么快就知道了水侧妃没死,还查到了她的行踪?
厉害啊!
天渡山上下真是自己人,这封书信来的及时又贴心!
“春影,你们四个去一趟这里,你家姑娘因为她挨了二十多板,别多加,翻倍就行,轻重掌握着些,不过生死可不论!
“戌时末悄悄出城,别让谁看到你们。”
她被那洛玄郢惦记上倒没什么,毕竟能打得过她的没几个,四个影卫可不能被惦记。
北齐离王不知道豢养了多少死士、杀手,她可不想她们四个哪日落单时不小心着了道。
“是!”
春影从云悠然手里接过信一看,眉毛都快竖起来了,恨不得立刻飞奔过去狠狠揍水若琼一顿。
可姑娘既让她们悄悄行动必有其缘故,那就再等等吧,先去跟墨影她们好好合计合计,替姑娘出气这事她们肯定也很期待。
“墨兰,今夜你守在外间,跟以前一样,我没唤你们,你们谁也别进来。”
“是!”
伺候在旁的墨兰对姑娘和春影的对话听的一头雾水,她隐约猜到了些什么,只是姑娘未多说,她也就没多事的去问。
云悠然之所以让她的四大影卫戌时末再出城,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打算先去一趟,替四大影卫将闲杂人等先清理一番。
春影她们只有四个人,万一那里守卫森严让她们吃亏了呢?
跟着她以来,春影四人的武力值是增加了不少,可跟洛玄郢对上不知能否打得过,云悠然不想让她的影卫哪怕有一丝儿的意外。
戌时初,云悠然悄然离府并顺利跃出了北门,纵对京郊不熟悉的她,巡着陆远风附上的地图标注的方向,一路倒是掠的比较顺畅。
还别说,这北齐离王倒是会享受,澄湖别院依山傍水,占地虽不十分广,但规模在别院里也算数三数四了。
且地方从外面看并不显眼,同一路行来看到的别家别庄并无明显区别,倒是极适宜隐藏。
没花多少时间,别院已被云悠然完完全全的探了一圈,可惜没能看到洛玄郢的影子,否则,她肯定把他给揍的他爹都认不出!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洛玄郢的这顿胖揍她是打定了!
别院里不但没有洛玄郢,就是暗卫也没一个。这里除了水若琼就只四个丫鬟,两个已入睡,两个十分尽责的守在了水侧妃的寝室外。
云悠然一时也不知该说这洛玄郢狡猾还是说他过于自信,不管怎样,水若琼这样的弱鸡就留给她的四大影卫去出气好了,她知道,四大影卫这几日着实给憋坏了。
又从更远处绕了一圈,发现这里确无其他人,云悠然复回转至水侧妃寝室屋顶进到玄月空间,只等她的四大影卫到来。
不管是否有危险她都得替四大影卫掠阵,谁知道那个洛玄郢会不会突然带人归来?
“穿这么多,不热?”
桓楚叼着一根桃枝百无聊赖的躺在花圃旁的空地上抬头望着啥也没有的天空,见云悠然穿着厚厚的春装进来,不解的问了一句。
“我人没从王府进来,外面有些冷当然穿的厚了。你等会儿啊,待我换身衣服你陪我过几招。”
话还未说完,云悠然人影已不见,躺在地上的桓楚无力吐槽:本君如今已沦落到得陪个凡人练武功的地步了么?
罢了,至少现在神智已回笼,只当回报她的相助之恩吧。
除了唤醒他,空间里环境也很不错,白雾外灵气更是浓郁,且灵果颇多,比妖界可好太多了,倒是极有利于助他增进修为。
如此,哪怕一时找不到空间节点也无所谓,只当闭了个关,静待这位百年之后重新投胎,他再返妖界去找那些“好友”算账。
以这位现有的功德,投生到灵界的可能性还是有几分的嘛。
大不了他以后督促她多做好事多积德,提升投生灵界甚至仙界的机会,这种返回妖界的捷径能走他又何必费心费力绕弯子?
毕竟,空间节点这种鬼玩意儿实在不好推。
那就边推节点边修炼,待来日重返,看他不吊打那群混蛋!
“喂,起来了,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云悠然还是首次在桓楚的脸上读到名为畅想这种东西,之前总感觉他被一种淡淡的不甘笼罩,虽不明显,却如影随形。
此刻这种不甘居然感觉不到了!
她只不过换了身衣服的功夫,他一个人躺在这儿,难不成躺着躺着悟到什么真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