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听她听不懂的琴声甚是无聊,看别人写字宜宁县主更是半点兴趣也无,发现了新乐趣的她索性暗暗观察起其他席面上的人来。
之前未留意不知道,这么一看宜宁县主才发现,时不时投向她悠然姐姐的目光还真是有点多。
不但女子席位这里有,就连男子席位那边也有。
这倒是有趣,宜宁县主立刻将她看到的结果低声告诉了正在认真聆听着琴音的云悠然。
“嗯?”
被宜宁县主从颍川郡王卫清朗以琴声营造的舒朗意境中拉出,云悠然多多少少感觉有些遗憾。
见她悠然姐姐挑眉疑问,宜宁县主以为她不相信她的话,立刻道:
“悠然姐姐,不信你可以自己看啊,真的,有好几个人都往你这里瞄过。不对,何止几个,就是堂兄他们也朝这边看过来过。
“我知道了,定是五堂兄正在和其他堂兄聊着跟你有关的什么事,看着对你不上心,原来只是表面啊?”
嘿,小家伙还打趣上她了。
有人瞄就瞄呗,云悠然觉得时不时被传出各种谣言的她,还动不动会传遍京城内外,被小年轻们偷瞄再正常不过。
世人皆有好奇心,想看就看呗,又不会少什么。
云悠然看向宜宁县主,只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再无多说半个字。
“嗯?”悠然姐姐就不感慨一下吗,只一个简简单单的“嗯”是几个意思啊?
虽身处同一院落,中间连个隔档的屏风都未设,然就是平时再怎么纨绔的,也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失礼的往闺秀那边瞧,虽然心里不知已往对面瞄了多少回。
至于闺秀们,更不会主动往男子坐席那边瞄了,除了宜宁县主这样的例外。
他们不能互相瞄,还不能去偷看传说中的定王妃了?真的只是单纯的好奇,全无其他任何杂念。
对于传说中的定王妃,众年轻公子哥也好,众闺秀也罢,好奇是实打实的,谁让但凡跟定王妃有关的热议都极为轰动?
以前,几乎全是负面的;现在,正面、负面皆有。
如今,她就坐在靠西侧上首的席位上,他们是实在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双眼就想偷偷看过去。
即便是以前从未见过定王妃的,这些个天之骄子,单从座次也能推测出来哪位是她。
一眼看过去,目光会不由自主的被一众雍容贵人中那道周身散发着独特神韵的身影吸引,哪怕周围再坐的多些,她依旧是最耀眼的那一位。
众贵公子也好众高门闺秀也罢,亲眼见到定王妃的此时此刻,只觉外界传的沸沸扬扬的与定王妃有关的各种负面揣测都是那些人想太多,根本没有半分可信度。
气度高华,容颜绝世的定王妃,似是从未沾过人间烟火,这样一个似乎物我两外的仙子般人物,怎么可能去嫉妒一个小小的侧妃,还出手害她性命?
不得不说,定王妃算是上阳国史上以气度为自己反黑的第一人,至少今日见过她的小年轻们大都发自内心的选择了相信她,就连之前为水侧妃打抱不平过的那位礼部尚书府的四姑娘何轩玫也收回了原有揣测。
感慨过后,有那胆子大些的,或以扇遮面,或连面都不遮,带着强烈好奇心,不由将目光又投向了定王殿下。
娶到这般绝世独立的王妃,定王殿下的眼里真的还能看到别人吗?
没见过水侧妃的,大都在暗自猜测着她“生前”到底有多完美出色,居然可以使得定王殿下因为她而对如此天仙般的定王妃视而不见。
而见过水侧妃的,投向定王殿下的目光就有些耐人寻味。
边跟兄弟们聊着天边欣赏琴声的萧君昊,完全不知在见到他的王妃后,部分小年轻对他的眼光生出了极严重的质疑。
今日下午的比试申时末结束,然不能在别院留宿的四位嫔妃需要在申时初回返,这就意味着没法看完所有人的比试。
看不完比赛倒没什么要紧,通过一场比试来择选乘龙快婿或者心仪儿媳原本就不怎么靠谱,不过隔着帘子看几眼,总比到时候只听到个名字,直到儿女成婚后进宫请安时才第一次见到要强的多。
何况,出来一趟,至少可以散散心。对于她们这些被送进后宫的女人来说,出趟宫委实不易。
众位妃嫔离去时,比试暂停,众小年轻退至东西两侧跨院暂避,云悠然这个王府正妃则亲自将四位妃嫔给送到了马车旁。
因为别院客众,便由贤妃的儿子四殿下郕王带人护送他母妃她们回宫,定王府派了侍卫随行保护,定王殿下只将车驾送出了别院大门。
“悠然姐姐,既然已经出来了,不如咱们就在外面稍稍逛逛?”
还真如她之前跟云悠然说的,云悠然在哪儿她就在哪儿,这不定王妃出来送贤妃她们,宜宁县主便也陪着一起来了。
能耐着性子待到现在,对宜宁县主来说实在算已非常难得,云悠然不忍拒绝,她道:
“看在你尚未怎么逛,那就陪你走走吧。不过徒步太费时间,咱们骑马。”
她急着回去也没什么事,该安排的,花侧妃她们都已经安排的妥妥的。不过身为正妃到底不能扔下客人在外待太久,故,云悠然提议骑马。
“骑马好,就骑马。”
此时所有客人几乎都在粹媺堂参与比试或者旁观别人比试,外面走动的基本都是琉璎别院的下人,骑马穿行倒也无伤大雅。
“宜宁,看了这半日,怎样,有没有看哪个特别顺眼的?”
漫不经心的欣赏着满目风景,云悠然淡淡问向宜宁县主。
宜宁县主眨眨眼,侧首看向跟她并排而行一派闲适之态的云悠然狡黠的道:
“有啊,就是悠然姐姐你啊,我觉得超级顺眼,怎么看怎么顺眼。”
嘿呦,这个回答,云悠然想给满分。
可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不想让宜宁县主再插科打诨,云悠然换上一副严肃脸道:
“宜宁,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这都快要及笄了,有些事,不想想也得赶紧去想,趁着还能做那么一点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