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早已收到童神医抵都消息的西离皇帝,派了身边得力内侍边兴至清和园接童神医和定王妃进宫。
待云悠然和她师父进到景阳宫时,西离皇帝和太子已经等在那里了。这才卯时许,皇帝竟来的这样早?
云悠然不禁猜测这位帝王今日是否并未早朝。不过,这些跟她毫无关系,她和师父只是来治病的。
见童神医师徒准备行礼,已起身相迎的西离皇帝立刻温和道了声免礼。
略微寒暄了几句,西离帝王亲自带着童神医师徒去到了后殿,太子公冶绝亦默默跟上。
童神医到底是男子,见礼毕的景阳宫宫女并未主动上前,将皇后凤床上的帐幔给掀起。
接收到帝王回头看向他的眼神中蕴含着的不悦,成公公立刻出声,让宫女收起床帐。
皇后乃国母,陛下请来童神医为国母医病,何须避这些个无谓的嫌?
见床帐总算搭起,帝王转向童神医客气相邀道:“有劳童神医了,请。”
童谷主微拱了拱手且应了一声,让边兴将药箱置于一旁小案上,从内取出丝线交给景阳宫宫女,让其系在皇后手腕上。
在宫女系丝线时,童谷主仔细观察了一下西离皇后左玉溪的面色。
至于症状,昨日他已从他徒儿还有西离太子那里都了解的差不多了。
陪在一旁的云悠然,见他师父竟真打算来一手悬丝诊脉,心下直呼神奇。
前世今生,接触医道这么多年,她还从未见过悬丝诊脉,更未亲自实践过,不知是否真能诊出个所以然。
不管怎样,她都打算回去后好好向她师父请教一番。
仔细地将丝线在皇后手腕上系好,宫女恭敬地将丝线的另一头递到了童神医的手上。
接过丝线的童谷主,于备好的椅子上落座,闭目认真地诊起了脉。
看着师父一副世外高人范儿地牵着丝线的另一头,闭目轻轻捻动,那丝线随着师父手指的动作而时松时紧,看上去倒挺像那么回事。
本是相对严肃的场面,可云悠然愣是在自家闭目而坐的师父身上瞧出了几分神棍气质,不由有些想乐。
可此时,显然不可如此,云悠然只觉憋的辛苦。
约莫小半炷香时间后,童谷主开口,让宫女将丝线解下,换在皇后的另一只手腕上。待系好,继续闭目诊断起来。
前前后后整个诊断过程中,没一人出声打扰,就连西离皇帝,也只是坐在一旁静静候着。直至神医童一鹤松开手中丝线,皇帝才开口问道:
“如何?”
“圣上无需忧心,皇后娘娘这是累日操劳,其间未得补益,以致脏腑皆损。现只需放宽心胸,精心调理,安心静养,必能痊愈。”
诊断结果定王妃之前虽已向他禀报过,但直至听到童神医亦诊出同样的结果,西离皇帝才算真正地放心了几许。
他心情颇好地边跟童神医说着话边邀他一道回了前殿,听童神医想要看皇后以往病案,立刻吩咐候在前殿的常御医去给整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