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韩信与司马欣有消息传来!”
嬴高一看萧何脸上的表情,心里面就是一松,知道韩信这小子应该是没让他失望,不过嬴高之前把他派到北方剿灭剩余的反秦势力,可不单单是想要让韩信不让自己失望,从韩信的身上,嬴高还是想要看一看他用兵的仙气的,也想好好看看像他这样的人,自己把他放出去能不能带给自己啥惊喜。
萧何一到嬴高的面前,先不说话,直接把一封书信递给了嬴高,显然,这是韩信送了前方的战报回来了。
嬴高打开信件一看,上面是韩信洋洋洒洒的介绍着自己和司马欣俩人自打离开了陈郡,那几乎就是一路的北上,把之前项梁麾下所在的砀郡,薛郡全都过了一遍,之后又从薛郡北上,到东郡后便直接奔了反秦三晋之地的反秦势力的聚集地,邯郸与巨鹿两郡周边。
在那里,韩信终于遭受到了来自刚刚从陈郡逃回来没多久的以张耳,陈余为首的反秦势力的抵抗,而据韩信信中介绍,他们的麾下那也是至少有着五六万人马的。
虽然韩信在信中没有细说,但是嬴高却心如明镜一般,邯郸是啥地方啊,那是之前赵国的都城,北边的那些地方里面,这就是反秦的集中营,虽然不如南边的楚国主导的陈郡和会稽郡,但是赵人对于秦人的仇恨却也不能说不深。
所以本来是魏国人的陈余和张耳能把队伍带到邯郸的附近去,已经足以说明不少问题了。
而另一个让嬴高注意到的是细节是,根据韩信的描述,聚集在这里的人马不单单包括陈余和张耳,还有之前薛郡会盟时候也曾经名噪一时,甚至麾下实力足以跻身前几名的吴芮与英布。
韩信可能不知道,但是嬴高知道,英布是谁啊,那是前世项羽麾下有数的将领,如今阴差阳错的没能投奔到项羽的麾下,不然的话,什么现如今可能在项羽麾下还没有太过崭露头角的龙且,周殷或是钟离眛,英布的能耐怕是都在他们之上的。
要是韩信面对的是压根就不太擅长战斗的张耳和陈余的话,嬴高一丁点都不担心,但是看到韩信说到吴芮和英布,嬴高的脸色稍微变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了正常,他知道,这里面怕是要有变数了。
果然,在书信的后半部分,韩信已然向嬴高讲明,其余人等倒是不足为虑,但是吴芮麾下大将英布当真是个不太好对付的人。
他率领着两万大军,利用邯郸黔首们的反秦情绪和韩信周旋,虽然最终还是被韩信击溃,但是韩信在这场战斗之中那也是损失了近乎万人,堪称是嬴高出兵反秦之后损失的最多的一次。
击溃了张耳与吴芮的联军之后,韩信当真算是一扫自己胸中的浊气,追着他们一路到了上党,河内,眼瞅着快要到老秦地界上了,这数人倒也是可能发现不能再跑了,带着不到三万的残兵翻身给韩信来了个回马枪。
而这个回马枪也正是韩信期盼着的,于是乎,带着将他们一网打尽好回来享享福想法的韩信那叫一个不遗余力,具体这仗是咋打了,韩信倒是没说,但是看到这一战的结果,嬴高脸上的神情那当真是相当的古怪。
张耳,陈余这俩人,除了张耳年岁有些大了,不知道是个啥原因战死了之外,陈余已然是被韩信尽皆生擒,按照韩信的说法,这封书信就算是打个前站,不出半个多月的时间,自己再把北边的一些个余孽收拾收拾,也就率军回去了。
但是唯一一点遗憾的就是,英布死命的护佑着吴芮以及他们本部的一千多人马,竟然冲破了韩信设置了包围圈,之路向南跑去了,韩信因为顾全大局的关系并没有死命的去追,毕竟只有一千多人而已,而是派司马欣率领一万人马前去追击了,按照韩信的说法,司马欣不论结果如何,也都会在一月之内回到咸阳向嬴高复命的。
“君上,韩信与司马欣二位将军仅率五万人马就将我大秦的北部尽皆平定,当真是为君上分忧了啊,不然南北尽皆不稳,君上怕是一时间也难以决断。”
萧何显然是从宏观上来看待这些问题的,三晋和韩国,燕国之地一旦消停了,剩下的大头也就剩下一个项羽了,只要蒙毅能在几个月之内解决了南海郡的事儿,距离项羽覆灭估计就也差不多了。
“北方之事确是无甚担忧,但南方……怕是不会如此顺利啊……”
嬴高嘴里喃喃的说出这么一句之后,心中想着逃向南方的吴芮和英布,暗暗的揣测着一些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事儿。
至于期盼着司马欣带着一万人马能把他们俩给捉回来,嬴高倒也不是看不起司马欣,但是这一次,嬴高估摸着司马欣自己能把那一万人马全须全尾的带回来就已经不错了。
而这里面嬴高最为担忧的不是吴芮和英布这俩人跑了,而是他俩到底会跑去哪里。
为何会逃走……万一他俩去了那里……
嬴高并没有当着萧何的面说出自己的担忧,因为现在不论是韩信还是司马欣还都没有回来,自己这样拆他们的台那显然是不太好的,但是嬴高却知道,他们在韩信的眼皮子底下竟然逃走了,那一定是有着什么缘由的,这要是按照嬴高原来的剧本,这个事可不应该是这样的。
嬴高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担忧的当口,三川和南阳两郡的交界之处,一队人马正沿着遮天蔽日的林子中的小路急速的前行,这队人马只剩下不到二百骑,虽是落魄,但进退有度,行动利索,在密林之中犹如是一队灵猫一般,无声也无痕。
“番君,我等将这数百弟兄扔给了司马欣,方才得了这一条活路,何去何从,还是该当有所思虑啊……”
“在路上已然听闻始皇帝死,大秦储君公子高继承了这帝皇之位,这对于我等绝非是幸事,这厮在位,中原之上怕是难有我等立足之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