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最看重什么,最看重的就是你的胆识和你的能耐,换句话说,就是看重你硬实不硬实,而从项羽的这番话来看,人家不管最后的结果怎么看,这样的表现首先就是相当的硬实。
要是那几个站出来的人不跟项羽当场一战的话,那不用说,他们几个的这个熊样肯定是没有什么机会成为匈奴的单于的。
剩下的几十个匈奴的部族首领并没有和他们一样针对项羽,这倒是让项羽松了口气,项羽知道,在匈奴的地界上面是不可能光靠着嘴皮子就有什么作为的,今天的一场恶战自己是绝对避免不了的,干死别人还是被干死,等待他的是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我等匈奴勇士,又如何能让你在此地逞了威风!”
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出言的那个匈奴首领向自己的几个小伙伴连连使眼色,看那架势显然是不会自己上去跟项羽来一把单挑的。
于是乎,在他的催促之下,在人群之中一连着站出来了五人,他们对视一眼,全部都从小伙伴们的眼睛里面看出了自信,不错,他们可是五人啊,就算是单挑下来全部都不是项羽的对手,但是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嘛!
他们知道,要是在这个匈奴王庭的大帐里面就能把项羽给结果了的话,虽然卖相不咋好看,但他们兄弟五个的结盟将会成为这个大帐里面最大的势力,不出意外的话,新的匈奴单于就会在他们五个里面产生,到了那个时候,他们五个的部族会成为匈奴最大的部族,统帅着这匈奴大草原上面的一切,那又会是何等的快哉!
一下子站出来了五个人,而且人家嘴里面说的是不让一个中原们在匈奴的地界上面抖威风,这一下子就算是有两个站在大帐里面的匈奴人看不惯他们这样想要以多欺少的行径,也只能憋着没法出声,他们知道,一个中原人,想要在匈奴的地界上面混的好,还的确就得有一些个逆天的本事才行。
“莫要废话了,速速亮出尔等的兵器吧。”
项羽扫视了一眼,一看只有五人站出来了,脸上露出了一丝蔑视的微笑,一把从背后抽出了自己背着的一把长剑,剑尖直指站在他对面还有着一段距离的那五个人,口中缓缓的说道。
“嘶……项羽虽是有些武力,但这番倒是有些托大了啊,可惜……”
“若是这数人以多欺少,就算是此战胜了项羽,对于我匈奴人而言又有何脸面?项羽麾下一万骑兵,早已经令东胡人闻风丧胆,若是项羽死在了我匈奴王庭的话……”
一看这一场战斗一触即发,有几个稍微有点头脑的匈奴首领已经看出了这件事的不妥之处,但是还没等他们几个商量出来个所以然呢,那边的五个人已经各自拿着自己的兵器跳进了跟项羽对面的空地上去了。
眼看着这一场战斗已然是马上就开始了,人家双方还真的都是你情我愿的,其他的匈奴首领也不好说什么,再说就算是项羽在这一场战斗里面挂了,那也是冤有头债有主,就是他们那五人的事儿自然找不到别的部族不是?
匈奴人擅长的无疑是马上的功夫,步兵这个兵种,在匈奴的地界上根本就是不存在的,所以这五个人站在地上的本事,跟自己在马上的本事也当然是差了不少。
但是在他们看来,这项羽到了匈奴的地界上面之后,也全部都展示的是自己在马上的能耐,至于步斗,那是他们从未见过的,而且在马上的话,在那几个匈奴人看来可能会让项羽有将他们逐个击破的可能,而在这地上,而且就大帐这么一小块的地方,项羽一旦被堵住了那是想跑都跑不了,到最后只能是引颈就戮。
他们几个人的想法无疑是十分美好的,要是换成一般人的话,也是非常容易实现的,但是有一点他们可能是忘了,项羽不是一般人啊,而且项羽在江东时候的过往,他们匈奴人怎么可能知道。
他们当然不知道,项羽在小的时候是不会骑马的,他这一身的武艺,那就是在项梁的指导之下用一根小木棍当做是长剑,一点点的练出来了。
可以这么说,站在地上手持一把长剑的项羽,比骑在马背上的项羽要更加的可怕,并且可怕不只一点点。
那五人手里面握着自己的兵器,相互之间给了一个眼神,都觉得时候到了,于是乎全部都大喝一声,齐齐的冲向了项羽。
项羽双手紧紧的握着自己手中的长剑,脸上并没有像那些围在周边的匈奴首领们想象的那样出现任何慌乱的情绪,有的只是专注和淡定。
那五人显然也都是有着一定的实力的人,他们知道,像这样的情况,只要是五人把项羽团团围住,那项羽一共就只有两个胳膊和一把长剑,他就是再厉害他也没法应对前后左右五个人的围攻,被斩杀了不过就是早晚的事儿。
所以在冲向项羽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开始分散开来,五人渐渐的呈一个扇形的样子向项羽飞奔过去。这大帐里面的空间虽然是十分的大,但是五个人撒开了架势狂奔的话,也不过就是电光火石之间就会到达项羽的面前。
“唉,以一敌五,便是冒顿单于,怕是也无法在这五人的手里面讨得什么便宜啊,这合围之势一旦形成,项羽便是是在劫难逃之局面,我等当真要让项羽死在我匈奴人的手中?”人群里,已经有人开始表达了自己的担心了。
“冒顿单于能不能抵挡我倒是不知,但是之前在马上交战的时候,项羽的实力怕是还要在冒顿单于之上,看!项羽有动作了!”
就在这两个人说话的当口,也就是那五人呈现出扇形一起跑向项羽的时候,项羽忽然之间如同出膛的炮弹一样,猛然冲了出去,那速度,比五人不知道快了多少。
因为距离短的缘故,他们本来以为项羽压根就反应不过来就得落入到他们的包围圈之中,但是就在他们快要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之时,项羽忽然之间冲了上来,这倒是让他们一愣,并且几乎打乱了他们之前的全部计划。
“这一个照面,便斩杀了这厮!”
冲在最前面的那人口气之中带着怒气,舞动着自己手里面的短枪,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项羽,向自己两侧的人说道。
这句话的话音才刚刚落下,就好像是一个眨眼的功夫,那人忽然之间发现刚才还跟自己有点距离的项羽忽然之间到了自己的面前。
那匈奴首领的反应也不可谓不快,他连忙想要把自己手里面的短枪横亘在自己的胸前,以抵御项羽手里面的长剑。
但是长剑这种兵器,相比于枪或者是刀来说,虽然使用起来颇为不方便,还有不少的伤到自己的可能,但是几乎所有其他能够拿在手里面的兵器伤人的本领,长剑都是能够做到的。
下一秒,那个匈奴的首领忽然之间发现,自己面前的项羽忽然之间怎么又不见了呢。
刚才他也不过就是心里面一慌乱,一愣神的功夫,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是不慢的,至少短枪已经横在了自己的胸口,以防止项羽直接借着自己的冲击力劈砍自己的前胸,虽然他知道项羽要是那样做的话,自己身边的几个老铁应该会让项羽付出沉重的代价的,但是他可是不想让自己成为项羽的陪葬者不是?
这一看项羽没了,他就又是一愣神,但是耳边而传来了同伴们的声声惊呼:“快转身,这厮在背后!”
那居中的匈奴首领一听急忙想要收住自己向前的势头转过身去,虽然他不知道项羽是怎么到的他的背后,但是他却知道在战场上面把自己的后背暴露给敌人是多么恐怖的事儿。
但是知道归知道,有动作归有动作,当他刚要开始转身的时候,忽然之间感到自己的后心出一阵冰凉,一个恐怖的念头在自己的头脑里面油然而生,再之后,他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不知道咋回事,可不代表着在地底下看热闹的那些人也不知道咋回事,但是这个时候,他们却早就忘了讨论这件事了,一个个的全部都瞪着个大眼珠子,嘴也张的几乎能放下一个咸鸭蛋了。
项羽正是在冲着这几个人一路狂奔,马上就要到了他们的跟前了的时候,举起自己的长剑眼看着就要挥舞起来了,但是结果呢,他却是借着挥舞长剑的势头用剑尖戳了一下地面,自己却是借着长剑的支撑直接翻越了自己面前冲过来的几个人,直接到了他们的后面。
并且在自己到了他们的身后之后,项羽的动作依旧没有停止,收回手里的长剑,紧接着就是抡圆了往前一指,这一指的方向,可不正是那中间的匈奴人的后心。
透心凉,心飞扬,说的正是这个时候的那个可怜的匈奴首领,他的单于梦才刚刚开始,就不得不陷入到永久的沉睡之后。
这一套动作下来,虽然说讲起来那是有条有理的,但是真正要是做起来,那却是难上加难,首先你要是时机掌握不好的话,还没等跳起来呢,人家的兵器先到了,要是跳的早了的话,又不可能越过五个敌人,再加上用剑尖支撑地面,那不但需要极强的臂力,还不能戳的偏了。
所以这个动作是所有人都没有想象得到的,而项羽正是用了这样一个艺高人胆大的动作,不但让自己脱离了之前的困境,更是一出剑就结果了一个敌人的性命。
五个人合围的阵势一破,另外的四个心里面全部都是一颤,他们完全没想要,这看似完美的合围之策已然是被破了。
“杀,速速杀了这厮,免得再有诡计!”
四个对上一个,他们还是有着不少的人数优势的,他们知道,这要是再让项羽整死一个的话,且不说整死的那个会不会是自己,要是变成三打一的话,可就不一定咋回事了。
阵型被破坏了之后他们四个连忙转身,而迎面已然是站着带着冷笑的项羽了。
在四人的仓促之中,项羽再一次出剑了,其实在刚才,他完全有机会利用他们恐慌的时候再取一人的性命,但是他并没有那么做,因为他的心里面还有着更加远大的目标,所以他想要让四周的那些匈奴首领们看一看自己的真正实力,看一看自己在江东战神的名声是如何打下来的。
在这个匈奴王庭最大的大帐之中,接下来匈奴人看到的,是几乎教科书一般的剑法,和教科书一般的以少胜多。
这四个人因为自己同伴的惨死,已经完全失去了之前的章法,他们的招数原本就不如项羽,而现在,更是已经能够用散乱来形容了。
几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项羽的长剑直接插在了这座大帐最中心的位置,剑刃上面还兀自滴滴答答的往地下掉着血珠,而在那柄剑的后面,是连衣衫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破损的项羽,还有五个整整齐齐的排列在一起的尸体。
这就是项羽的能耐,今天,项羽完全把这样的能耐表现在了一帮子匈奴这个时候最高级别的首领的面前。
最终,项羽将他的那柄长剑留在了大帐的中间,独自缓步回到了自己之前的位置,在走回去的同时,项羽用飘忽的嗓音说道:“这柄剑已然和我相伴了十数载,今日既然沾染了匈奴人的鲜血,便留在这匈奴的王庭之中,赠与匈奴的新任单于,项羽若是继续在匈奴的地界上一日,自会利用自己的能耐守护匈奴的平安。”
看着牢牢的插在地上的滴血的长剑,匈奴的各个首领面面相觑,之前他们没有阻止一场自己认为可能出现的杀戮,是因为项羽在他们看来毕竟是一个异族,他们不想因为一个异族而破坏了匈奴同族首领之间的感情,但是现在他们懂得了,事情好像压根就不是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