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情况还是很糟糕,虽然老吴他们把瞎郎中的吊命药给弄到了,在喂过小文生药后,他的情况明显好多了,但面色还是煞白,始终非常虚弱。小文生始终还得送去大医院救治的,他们越早出发越好,现在他们最缺的就是时间。
见小文生的情况稳定之后,瞎郎中对文生连说了一个日子“五天”,也就是五天之内必须送到大医院找大夫治疗,否则是很危险的。文生连谢过瞎郎中,进到屋里想跟老吴说一声,他要把儿子送走了。
老吴疲惫的坐起身,抬头问他:“你这次去路费怎么办?”
文生连低头想了一会,然后笑着说:“您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吗?只要四肢还健全不缺钱,在途中我就顺手去偷一些就够,这个你不用担心了。”
老吴摇了摇头说:“还是别这么干了,以后也别干这行。你儿子他情况非常不好,你万一有个闪失,那他不就是死定了吗?”说完话见没人注意到里屋,就悄悄的从自己兜里拿出一些票子,塞在文生连手里。
“我一开始就想到这个问题了,咱们去买药材还剩下一些钱,一部分让我给哥几个了,我还偷偷的留下一些,就是打算给你们爷俩路上用的,拿着吧。还有就是去到大城市,别再踩家人房檐也别抽那大烟了,好好找个正经的工作,给你孩子当个榜样,如果日后发达,记得把欠我们的给还上啊!”说到最后老吴开起玩笑,但笑的很勉强。
文生连低头看着手里的钱,他从来就没有被别人亲手给过钱,那都是他自己伸手去拿的,这种感觉非常奇怪,他的心里有些发酸。他本身心眼其实不坏,但赶上世道不好,人难活死的易,他被赶坟队哥几个抓住的时候,认为自己就完了,肯定得被送去公安局,弄不好把自己以前的事全查出来,当个典型在菜市口就给枪毙了,他儿子不知道日后会怎么样。
但他万万没想到老吴见到小文生得病,竟主动来帮助他,还用自己的钱买了吊命的药,如今还要给自己路费。他看着老吴那土汉子的模样,眼睛里有了一些水汽,当时就跪在地上,连着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对老吴点个头就去出去,在外面的人帮助下弄了一辆拉车,就这么开始赶路了。
胡大膀看着文生连拉着车渐渐走远了,扁着嘴嘟囔着:“妈的!忙活一晚上,还赔了!”
一直没什么动静的老五这时候站起身,走到胡大膀身边,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笑着说:“行了二哥,别絮叨了,人家都走了,你还能去追回来要钱是怎么地?虽然咱们钱没了,我感觉今晚没有白忙活,心里满满的挺舒服的,这钱财本就是身外之物,生带不来死带不去,你也别那么执着了。”
老五闲的没事还给胡大膀上了一课,说完之后胡大膀更烦躁了,捂着自己的肚子,叫唤着:“你说的真他娘轻巧,好嘛你心里是满,我这肚子可空了,你这不是坑我吗?你是什么兄弟你啊!”
老四叼着烟走过来顺手递给老五一根,然后拍着胡大膀那一身膀肉笑说:“胡大膀你别着急,一会我带你吃东西去,就咱们俩去!其他人都不带!”
一听是吃东西,那胡大膀立刻就来了精神,瞪着眼睛说:“咱们、咱们吃什么?是喝羊汤吗?是不是去县里的那家羊汤馆?”
老四憋不住笑,弯着腰笑的不行,胡大膀看不懂他是怎么了,就问:“老四你他娘笑什么玩意?咱到底去哪吃啊?”
“咱们、咱们先去把你这身肉给片去卖了,然后再去喝羊汤,你看怎么样。”老四笑的挤眉弄眼,看起来心情非常不错。
胡大膀听他说这些个扯淡话,当时就不乐意了,骂道:“我这一身肉是招你了还是怎么了?我发现你比老三可损的多了,他现在还没你话多!怎么不把你的肉给卖了!”
“谁的都不用卖,咱们一会县里开路,去吃羊汤!”老吴的声音突然从后面响起,几个人回头去看。
老六蹲在一边低着头说:“咱拿什么吃?就咱们这几条破裤子都卖了也不够啊!”
老吴笑眯眯的看着老四,似乎是让他说什么,但老四眼神飘忽,见状况不对捂着兜就想溜。可老吴哪能放他跑,就喊道:“你们傻啊!我买药材剩的钱都在老四那呢!”
这一句话让那哥几个晚上眼睛都发绿了,老四扭头就跑了,可身后的人坚持就跟那吃人的狼似的,几步追上去放倒了老四,像掏胡大膀兜一样,要把老四的钱也给掏出来。老四无奈只能喊道:“好了!好了!你们可压死我了!行!羊汤馆,要去的赶紧别磨叽!”
看哥几个闹哄哄的,都挺精神的样子,老吴长出了一口气,幸好今夜没有任何人受伤,他们可以去城里好好的吃一顿了。
老吴正打算回头跟瞎郎中说一声,却见瞎郎中自己走出来看样子是想跟自己说什么,就让小七先去找那些哥几个,自己则笑着对瞎郎中说:“姜瞎子,今晚还真多亏你了,估摸要不是你啊,那孩子八成就没救,对了那药费,我一会去老四那拿,肯定不会亏你的。”
瞎郎中摆了摆手,面色严肃的对老吴说:“钱的事好说,但眼下还有更严重更要命的事呢!”
“你怎么了?怎么还让你说的这么玄乎?什么事啊?”老吴满不在乎的问他。
瞎郎中也抬头看着当空明月,皱着眉头说:“老吴啊!你是不是惹上什么东西了?”
老吴听他这么说,奇怪的问:“姜瞎子有话你就直说,我惹上什么东西了?”
瞎郎中叹了口气说:“这个我也说不好,只是你的反应跟我当年看过一个孩子的并病症非常相似,都是神情恍惚,嘴里经常说胡话,而且最关键的是,你们身上都出现一个女人的面孔。”
老吴被他说的直冒冷汗,但突然想到什么,就低声问瞎郎中:“姜瞎子,你还记得你看过的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吗?”
瞎郎中低着头想了好半天,然后看着老吴说:“那是二三十年前了吧,我印象非常深刻,就是张家宅子吃人案的前几年,那孩子好像也姓张,叫、叫...哦!我想起来了!那孩子现在估摸比你小不了多少,名叫张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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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着头疼码完二更,不过这次码的还挺快,二文的事暂时就说完了,接下来就是纸人怪谈的正题了!故事很离奇,最适合大晚上自己一个人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