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慕璟鸢哭够了,已经是一盏茶之后了。
看着自己在穆轻衣白色的衣衫上面留下的鼻涕眼泪,慕璟鸢的脸色羞得通红。,
“对不起,我......”慕璟鸢道歉,此时她有些不知所措。
穆轻衣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自己胸襟上的水渍,并不在意。
“是阿翎欺负你了?”穆轻衣问。
只不过问完之后她自己都否定了这个可能。
之前阿翎一直想要让慕璟鸢离开,可是慕璟鸢依旧赖着阿翎,这个时候阿翎的态度明显的有了很大的转变,慕鸢就更加的不会因为这个而难过了。
若非因为如此,那又是为了什么?看着慕璟鸢,穆轻衣的眼中微微的有着一些疑惑。
慕璟鸢见状,不由得垂下眼睑,随即摇摇头,道:“不是阿翎......是......是我想家了。”
对不起,她不能说,她不敢说,她怕自己说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资格待在这里了。
可是,她心中好纠结,好纠结。
穆轻衣一听慕璟鸢是想家了,不由得一怔。
想家是什么感觉,她现在还没有体会过。
之前,她在艺仙坊的时候,艺仙坊不会是她的家,对她而言,只有痛苦。
后来跟了师父之后,他们很少待在药谷,大多时间都是四海为家。
而后,虽然嫁给了南宫墨,但是,京城那样的坏境,即便是不出门也会惹来一身的麻烦,她也来不及去懂什么是家。
后来,找到了自己的生父,只是,威远侯府,更加不可能是自己的家。
思家,究竟是什么感觉?会不会与她四年南宫墨是一样的感觉呢?
穆轻衣不懂,也没有人教过她这些。
而她,似乎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看着穆轻衣发愣,慕璟鸢一时之间也从自己的纠结中回过神来,一脸疑惑的看着穆轻衣道:“穆姐姐,你也想家了么?”
穆轻衣闻言,清冷的眼眸中有些疑惑,随后,又有些认真的看着慕璟鸢道:“想家是什么感觉?”
闻言,慕璟鸢一怔。
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想家便是想家了,还能够有什么感觉呢?
可是,看着穆轻衣的样子,慕璟鸢又不忍不答,可又不知道该如何的去回答。
最后,慕璟鸢便认真的看着穆轻衣,道:“穆姐姐,你想禹王爷么?”
穆轻衣闻言,一怔,随即点点头。
“有禹王爷在的地方,便是穆姐姐你的家,想禹王爷的感觉,就是想家的感觉。”慕璟鸢认真的道。
只是,回答了这个问题,慕璟鸢心中便惆怅了。
以后,阿翎能否成为她的‘家’呢?
穆轻衣陷入思索中,慕璟鸢陷入惆怅中,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
而已经从穆轻衣帐中出来的萧南,此时的心情格外的好。
至少,他知道轻衣心中是有南宫墨的。并且,轻衣对他也是有感觉的。
只是,下一刻,萧南整个人就纠结了。
其实,今天他差一点就想要告诉轻衣自己就是南宫墨了,可是......
有些懊恼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萧南承认自己有些怕,怕轻衣知道自己就是南宫墨,南宫墨就是他以后会生气。
毕竟,从他是萧南的那一刻,他便一直在逗弄轻衣。
想这些的时候,萧南人已经走了很远,只是,这个时候萧南却是皱起了眉头。
因为,他察觉到一个不寻常之处。
他走了这么远的距离,竟然没有看到一个将士。
一般在军营中不死应该有成队成队的将士巡逻放哨的么?这样的戒心都没有的军营,到底是怎么存在到今日的?
当然,萧南心中极为清楚,这些,肯定又是在主帅萧天佑病倒之后才出现的情形,不然以萧天佑那颗精忠报国的心,必然不会这般的轻率。
而且,也不会保住这西南边关毫无战事。
想着,萧南便在在这军营之四处走动了一下,结果还是一样。
除了萧天佑的营帐前面和周围有人把守巡逻之外,便只有今日入驻萧家军营的精兵们有序的防守巡逻。
其他的将士,全部都在自己的营帐中,或是呼呼大睡,或是喝酒聊天。
这样,还算是军营么?
眼中闪过一丝的戾气,下一刻,萧南便来到了吴用的营帐之外,倒是瞧见这里有几个人把守。
只不过,这周围,依旧没有任何防守的人。
吴用和曹江两位将军如今都是不惑之年,当也参军多年,连最基本的防守都不知道,那就是见鬼了。
或者,他们坚信不会有人偷袭;或者,他们真的蠢。
眼中,闪过一丝煞气。
下一刻,萧南便已经来到吴用的营帐之后,用手中锋利的剑轻轻一划,营帐中便出现了一个小洞。
透过小洞,里面的烛光透出,萧南贴着那小洞朝着里头看去。
只瞧着那里头,正有一个身形魁梧,身高中等偏上的留着一撮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正在里头踱着步子。
看那样子,似乎十分的苦恼。
看样子,这人,便是吴用了。
“你再这么晃悠着,我便被你给晃花了脑袋了。”一个恼怒的声音传来。
这个声音,极为的熟悉。
萧南朝着那抹声音看去,眉头更是一凝。
那人,便是曹江。
原来,两人并非表面上看着那般的不和。
难怪这萧家军的内讧会到了这样愈演愈烈的地步,看来,是两人一同‘演’成的。
“我能不晃悠么?”吴用同样也是一脸的气恼,脸色虽然没有曹江那么差劲,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天天等着那个老家伙归西,这个时候他却还是吊着一口气,如今信王来了,咱们还有什么机会?”吴用怒道。
闻言,曹江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道:“都是杜蒙的缘故,若不是他,这萧家军早就是咱们的了。”
“那有什么办法?”吴用有些呕气的坐回了自己的凳子上,道,“咱们有的是办法解决杜蒙,却也不能这样做。”
说道这里 ,吴用停顿了一番,便道:“那老家伙和杜蒙两人之前最得军心,如今老家伙卧病在床,你我二人手中兵将虽多,但是到底都是老家伙训练出来的。”
这话一出,那曹江便气怒的一锤桌子,道:“若不是你说解决了杜蒙会让将士们起疑,我早就解决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