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眼间,半个月过去了。
叶东临始终吊着一口气,而这口气,都是用许多的名贵的药材作为代价的。
然而,名医依旧没有找到。
至少,找到了的人,都是无法救醒叶东临的人。
眼瞧着叶东临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呼吸越来越微弱,而为了支付那些名贵的药材,库房的银子一天天的流失,叶宽的心就跟针扎一般。
这个时候,叶宽都有些犹豫了。
叶宽犹豫,自己到底该不该继续这样的无谓的去支撑叶东临的命。
他自己受了内伤尚且都没有用那么多的名贵的药材呢,那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啊。
而此时,在叶东临的床边,叶福海正一脸担忧的坐在那里,叶福海的身边,是叶夫人。
“娘,叶夫子什么时候会醒来?”
叶福海问道,当他的身子好了之后,就听说叶夫子为了救自己的爹而昏迷不醒。
为此,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叶东临的床边守了多久了。
总之,每天天一亮,他就会到这边来,天黑了,如果不是娘亲几次三番的催促,自己也不会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睡觉。
其实,叶福海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在乎叶东临。
叶福海只知道,叶东临是第一个敢打他,敢骂他的人。
也是第一个让他服服贴贴的人。
原来,第一天,叶东临在和叶福海见面的时候,叶东临就提出了要单独在房间的要求。
叶夫人看着叶东临也只不过是一个书生,也就答应了。
叶东临进去房间的时候,叶福海当时也是十分的嚣张,直接的就目中无人的赶人。
但是,叶东临对此却并不在意,只是淡淡而又柔和的问叶福海要不要单挑。
叶福海向来横冲直撞惯了,何曾怕过人?
所以,自然是答应了的。
可是,叶福海却因此被叶东临狠狠的修理了一顿。
叶福海疼的死去活来,可是,哑穴被点,他任何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有句话,叫做不打不相识。
也有句话,叫做不打就不乖。
被打了之后,叶福海又被叶东临训斥了,之后言语之间更是激起了叶福海的斗志。
所以,第一堂课,就是叶福海的挨打课,也成了他和叶东临的秘密。
这么久的相处下来,他对叶夫子,是真的信服的。
这种信服,是他说不出来感觉的。
叶夫子和大哥一样的年龄,但是,却让他觉得,他比大哥更像大哥,对叶东临,叶福海是有着依赖的。
所以,叶东临久久不醒,叶福海是最为担心的人。
“这......”叶夫人一脸的为难,她也不知道叶先生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或许,永远醒不来也说不定。
这话,她不好跟海儿说。
但是,其实,这些叶福海都知道。
毕竟,叶福海已经十二岁,不是什么小孩子了。
终于,叶福海再次抬头,看向叶夫人,道:“娘,师娘去哪里了?”
叶夫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师娘去了哪里?
原来,冷无双的身份,在叶家并未曝光。
叶宽也并不傻,如果曝光了冷无双来叶府的目的,这个事情必然就会被传出去,那么十年前他做的事情,就都白费了。
所以,对外,冷无双是失踪,而叶东临是为了救他而受伤。
叶夫人还是摇摇头,她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对于整件事情,叶夫人却十分的狐疑。
毕竟,老爷这么多年来虽然得罪的人不在少数,但是又有谁会对老爷下如此的狠手呢?
还有杨梅姑娘,明明是老爷故人之女,但是老爷却是对她的死没有任何的动容。
而且,杨梅,又是因何而亡?
这些,叶夫人都不清楚,也知道,自己怎么问,都不可能问出结果来。
这样的想着的,叶夫人便朝着一旁坐着沉思的叶宽看去。
“老爷!”
这个时候,管家的声音传来。
叶宽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然后看向门口。
随后,管家就从外室进来,看着叶宽道:“老爷,门外有一老妇揭榜而来?”
“可是大夫?”叶东临一听有人揭榜,当即便问。
管家一听,不由得一噎,随即便道:“老爷,老妇人说能够救醒叶先生!”
叶宽一听,也没有注意到管家直接的避开了自己的问题,急急的道:“快请进来。”
叶宽这么着急,并非是他多么的关心叶东临。
而是,这么多天过去,叶东临再不醒,自己真的就要亏得血本无归了啊。
如今,揭榜的人也没有了,有人上门来,那也得死马当活马医了。
可是,当叶宽看到被请进来的人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妇之后,脸上的期盼都消失不见了。
致其综合老妇人身上穿着普通的灰色衣裳,头发花白,满脸的皱纹。
从头到脚,都只看得到苍老之态和那种与生俱来的贫穷的气息。
总之,在这个老妇人的身上,是看不到一点的医者的气息,这摆明了就是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那种老妇人。
怒目瞪了一眼一旁的管家,随即耐着性子看着老妇人问道:“你可会医术?”
“老身不会!”老妇人如实的回答,眼睛瞥了一眼床上一脸苍白的人。
“你不会你揭榜作甚?”叶宽怒了,随即看向管家,道:“轰出去。”
“是!”管家硬着头皮道,他也没有想到这个老妇人不会医术啊。
况且,一个不会医术的人来揭榜,他也是没有想到啊。
心中辩解着,但是管家还是不客气的朝着老妇人靠近。
就在管家要开口的时候,老妇人这个时候才终于开口了,道:“我不会医术,但是场上的年轻人我能够救醒。”
叶宽并不相信,但是却还是忍不住的道:“既是不会医术,你如何能够救醒他?”
“我手上有一颗怪叟给我的药丸,足以救醒人。”老妇人一脸的自信的道。
此时此刻,老妇人身上的那种贫穷的气息不见了,浑浊的眼中,此刻是一片的精明。
但是,注意力在‘怪叟’两个字上的叶宽以及屋内的其他的人都没有有注意到这样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