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乌什金自愿要求和马拉申科一起去方面军司令部报道,理由是想给马拉申科当司机、过一把美国佬的车瘾,顺带跟着马拉申科去见见世面、看看传说中的方面军司令部到底长啥样。
对于伊乌什金的这个小要求,相视一笑后的马拉申科同彼得罗夫政委没经过商讨便当场同意了。
当胜利的消息降临之后,每个人都会有或多或少的时间去做自己之前想做,但是却因为战争而无法做到的事情,这一点对于所有人而言都是一样。
如果将苏联自己的嘎斯吉普车比作是脱僵的野马,那么美国人造的威利斯小吉普车就是一批温顺的小马驹。
这辆被涂上了白色冬季迷彩涂装的威利斯小吉普前引擎盖上,还刷着崭新的红星标记,两侧的车门上也被专门涂上了近卫军标志做涂装,看起来别有一番红军风味。
按照彼得罗夫政委的说法,这辆车就是专门给旅部准备的,自然要在外观上多做点细致的功夫、带上点特色。
操作简单顺畅的威利斯吉普车完全对得起小巧灵活这个形容词汇,习惯了操纵祖国机械的伊乌什金坐在驾驶座上,使出各种“大力出奇迹”操作狠劲儿摆弄着这辆新车。
虽然是长时间养成的下意识操作习惯所致,但伊乌什金这种仿佛在打架一样的开车方法,仍然难免让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马拉申科不由皱了皱眉头。
“动作轻点,伊乌什金。这可是刚到的新车,美国货!你要是把她开坏了连第二辆都难找!”
面对来自身旁马拉申科的提醒,边开车边抽烟的伊乌什金捏下了嘴里的半根香烟,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轻轻弹了弹烟灰开口说道。
“可卡拉切夫医生不是这么说的,我找他去聊天的时候他告诉我,说美国人制造的机械特别好用,不但省力还效率更高。如果他不是我们的同志我差点就怀疑他是美国人派来的间谍了,我一直都以为美国人造的东西不怎么样,当然他们的肉罐头是挺好吃的。”
在马拉申科这里觉得终于在祖国寻找到了知音的卡拉切夫医生留了下来,并且因为和马拉申科关系不错、有说有笑的原因,在近卫第一重型坦克突破团直到现在的近卫第一重型坦克旅都一直人缘很好,总是能够很快地和战士们相处融洽、并且团结在一起。
来自美国的卡拉切夫医生知道很多大家都不知道的东西,并且还是一位货真价实的美国大学生,有着渊博的学识和能说会道的嘴巴。
也正因如此,终日围着阳光帅气还年轻的卡拉切夫医生身边打转转的,可不止有野战医院里的那些小护士们,更有像伊乌什金这样的旅长同志身边红人。
馋嘴的伊乌什金起初,只是想向卡拉切夫医生打听一下美国佬的肉罐头秘方,看看能不能自己捣鼓出来这么好吃的东西,从而实现这种无上美味的本土国产化。
但伴随着聊天的深入进行,伊乌什金发现卡拉切夫医生口中的美国实在是个......嗯,很神奇的地方,应该是可以这么形容。
虽然他们的资本主义散发着肮脏腐臭和压榨剥削的味道,但是卡拉切夫医生口中描述的很多美国特色却是非常新奇的。
比如说卡拉切夫医生亲口告诉一脸认真呆萌模样的伊乌什金,美国有一家叫杜邦的公司发明了一种叫做丝袜的玩意儿,是专门给女人们穿的。
只要穿上了这种东西,来自女人双腿双脚的魅力就会像吸铁石一样把男人牢牢吸住,任何男人都绝对、绝对无法挣脱!
一脸神魂颠倒、沉醉在美好回忆中模样的卡拉切夫医生,用自己的双手向呆萌呆萌的伊乌什金描绘着女性大腿的黄金曲线,在穿上了丝袜以后是如何地美妙、如何地更加紧致、如何用那种若隐若现的朦胧美感,一下子秒杀男人的心。
“那种东西很贵,你理解吗?我亲爱的伊乌什金同志,是真的非常贵!”
“杜邦财团有这项发明的专利,他们搞垄断销售!加上原材料紧缺,一双丝袜的价格可是非常非常地昂贵!”
“你要是不理解的话我给你换个说法,一双丝袜在美国民间市场的价格,可抵得上一个公司职员的一月薪水!当然这是在正常途径能买到的情况下。”
“更多的时候是你根本买不到一双丝袜,男人、女人都买不到!所以在美国,如果你想要和一个姑娘约会、让她跟你做点愉快事情的话,你最好能弄到一双丝袜送给她!这东西比啤酒、可口可乐、电影票都要好用无数倍!有了它,几乎没有你搞不定的姑娘!”
“啊...丝袜简直是一件圣物!所有男人都应该赞美发明这种东西的天才,是丝袜开发出了女性的第二份美丽!”
老实说,伊乌什金还是个处男,一个连女人洗澡都没偷看过的好同志。
杀德国佬时都毫不手软的伊乌什金,愣是被卡拉切夫这么一通牛逼给吹得一愣一愣。
两个脸蛋就像是烧的通红的锅底一样急剧升温,当时的伊乌什金甚至感觉自己就快要控制不住那股洪荒之力了,俩大老爷们的尬聊愣是把伊乌什金整地脑袋烧到“意识不清”。
无意间说到了卡拉切夫医生的伊乌什金,又再一次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当初这事儿。
联想到车长同志在自己的印象中总是无事不知的百事通般光辉形象,对那种叫丝袜的东西仍然魂牵梦绕的伊乌什金,在犹豫了一番之后终于向着身旁的马拉申科大胆开口。
“车长同志,丝袜是什么东西?我听说穿上了这种东西的女人都会变得香香的......”
噗——
伊乌什金这么没谱地突然一问,刚刚撅起手中的水壶、往嘴里灌两口水解渴的马拉申科当场就给喷了出来,弄得裤子、衣角、袖口上到处都是。
但被雷得不轻的马拉申科显然还顾不上这些,我们的旅长同志此刻更想知道,到底是哪个混蛋把纯洁的伊乌什金给带坏了。
“你这都是从谁那儿听说的?这是哪门子的奇妙形容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