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哎呀,这就是传说中的武魂?除了在张角的身上,还没有在别的人身上见过呢。可惜,张角是上司,不能打……”长孙武露出兴奋的笑容:“所以我一直都很想见识一下,武魂幻化之后,究竟能让我使出多少奥义呢。”
在他的眼神中充斥着兴奋和冰冷的味道,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挡兴奋的猛虎去和猎物厮杀。
在他的眼前,万物都是等待死亡的猎物,就连蒙恬,也一样!
——在天空之下的战场中,成群的方士如同乌鸦一般从秦军的战阵中飞起,长袖在风中招展,几乎遮蔽天空;而就在他们的遮掩下,大地上出现了厚重的阴影。
箭雨和进攻在他们的术法之下很快就溃散成碎片,在他们的掩护之下,举着大盾的秦军缓缓的推进,仿佛要将整个定军山都推平。
联合军几乎是以无法阻挡的速度后退,在这群悍不畏死的士卒进攻之下,任何防守都无法奏效。
与其说悍不畏死,不如说他们正是以死亡为目的的战斗着,狞笑着挥舞着刀剑,迎着长枪冲上去,被长枪贯穿身体,而挥舞的刀剑也将敌人的头颅割下。
因始皇帝而复活的他们将灵魂寄托在始皇帝的座下,此刻在血肉和陶俑之下只是一个充满了怨毒和战意的空壳。
始皇帝的不死军团,终于登场!
而就在士兵的溃散之中,却始终有人奋战在最前线,白马银枪的赵子龙跃入敌阵中不断的冲击,每一次长枪的挥舞都将大片的敌人如同击碎陶罐一般的击碎,但是却难挽大势。
而就在秦军推进的战阵之前,却有两名孤零零的武将未曾退走,也没有进攻。
像是在观察着敌人的摸样,张辽倦怠的将战戟提在手中,举着酒壶往嘴里倒着残余的酒液,冰冷的酒水冲刷着他脸上的血迹,扩散成凄厉的色彩。
当原本就不多的酒倒空后,他摇了摇空空荡荡的酒壶,将在曹孟德死后陪伴了自己漫长时光的‘同伴’毫不留情的丢在地上。
“喂,徐晃,你为什么不走?”
他醉眼惺忪的看着身旁魁梧的同袍,一样的无家可归,一样的寥落,也一样的没有后退。
“只是感觉,丧家之犬的曰子已经当的够多了,自从孟德死后就一直这么狼狈,就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像话啊。”
白衣的徐晃依着长枪,声音低沉:“你呢?”
“我只是在想,向我们这样的残兵败将,也是应该有点用处的吧?”张辽漫不经心的看着前方潮水一般冲上来的敌人:“如果在死前也能保证驰骋的英姿,在黄泉中等待我们许久的孟德说不定会再一次将我们收入麾下呢。”
“哈哈,真是贪心的家伙。”徐晃拔出自己的武器,露出笑容:“就连死后都想奋战于黄泉么?”
“哈哈,说不定啊。徐晃,要不要让这天下人看一看?”张辽举起了自己的战戟,大声的笑着:“我们所追随的野心,所追随的霸道!孟德已经死去了,可是他遗留下来的东西,未曾消失!”
“正是!”徐晃扛起自己的武器,豪迈的大笑着,和马上的张辽并肩向着秦军的阵营冲去,发出令人血液燃烧的声音:
“文远哟,一起赴死吧!”
有什么燃烧的东西从这一对残兵“败将”的手中出现了,燃烧着他们的鲜血,他们的灵魂,以他们心中永存的驰骋梦想为燃料,用曹孟德遗留下来的野望点燃。
全新的力量从他们的身上涌现,层层肃杀的光芒随着他们的气息扩散开来。
新生的力量在张辽的背后凝结成绚丽的光轮,而徐晃的盔甲上也出现了无数人厮杀的摸样。
张辽、徐晃,武魂觉醒!
仿佛天空之中的群星辉映,在战阵的中心,和无数敌人激战着的赵云也发出令人战栗的长啸,暴风从他的身体中冲出。
如同寒冰一般的光芒在他的身上凝结,黑发化为冰霜一样的白,容貌凛然若天神,狂暴如修罗。
赵云,武魂觉醒!
……“黄天之道,便在吾等旌旗之上!”
在五丈原的战场之上,汇聚了无数黄巾士兵的英魂,金色的火焰再次从张角的身体上燃烧起来。
焚烧穹空的烈火在他的身上扩散,火中的魔神狂舞着,将一切敢于上前的秦军统统焚烧成灰烬。
在他的身后,无数的黄巾士兵高举着描绘着复杂符咒的旌旗,高亢的宣告从秦军的前方传来:“黄巾大将,张曼才在此!……程远志在此!管亥、周仓、波才在此!”
他们的身上纠缠着层层的绷带,创伤还未曾痊愈,但是此刻却毫不顾忌的站立在不死的军团之前,无数人齐声的大吼:“黄天当立!”
爆发的熔岩从张角的脚下升起,将这一片大地变成了毁灭的地狱,而就在他的咆哮之中,黄巾阵列里五座巨大的鼎散发出了万丈毫光。
“接受黄天之盛怒吧!”张角怒吼着,举起了火神杖:“幻影鬼兵!黄巾力士!”
高举的旌旗之上骤然升腾起层层的云雾,狂风和飞沙随着符咒的启动而从天而降,而不惧死亡的幻影鬼兵,还有从光芒中走出的魁梧神将。
在无数人的信仰支撑之下,太平道真正的力量,终于展露出来!
——在阴沉的地宫中,李斯翻阅着方士传来的战报,面色越来越差,到最后将竹简摔在了桌子上,怒吼着:“该死的!该死的!蒙恬将军都被强敌纠缠住了么!增援呢!白起带领的骑兵难道都已经消失了么!该死的……”
他猛然想到了在大殿最深处,那个闭目养神的身影,冷汗从额头之上止不住的渗出。
后续的兵团都已经死了么!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投入战场,白起这个家伙,究竟在想什么!
出师不利,陛下那里,究竟该怎么交代……一阵脚步声传来,黑衣的方士无声的递上了来自白起军的最新战报,李斯仿佛抓住救命的稻草,手指颤动着将那一张薄绸展开,面色骤然转向灰败。
“四万大军、八千铁鹰锐士,竟然……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起的四万八千精锐士卒自然不可能就那么无声的消失,可是对于此刻的秦军战势,确实跟消失了差不多。
在荒原之上,四万八千黑衣带甲的士兵汇聚成无坚不摧的阵列,无数人的杀机汇聚在一起,几乎将阴沉的云层冲碎。
但是却无法动摇他们前方的敌人。
和无数的大军相比起来,敌人的数量却稀少的可怜,稀少到……只有一人。
在他们的前方,黑衣的男人姿势松散的坐在一块巨石上,笑容温和。
而就是这一个人,就变成了铜墙铁壁的城关要塞,令四万八千足以改变战场形势的兵力无法投入战场。
在阵列的最前方,骑乘着黑色巨马的魁梧将领举起武器,不断的劈斩着面前的空气。
随着他的劈斩,层层的金色轨迹在空气中隐现,无形的屏障和兵刃摩擦,火花迸射。
一个细微而淡定的声音从不远处黑衣男人的身上传来。
白朔用手掌撑着下巴,另一只手上却悬浮着一枚精致而神秘的转轮。
看着不断冲击的白起,他漫不经心的声音传入白起的耳中。
温和而充满了不容拒绝的强权,就像是天神的冷酷宣告:
“有我在,你们怎么可能过得去?”
就在他的脚下,复杂而细密的曼陀罗花纹在结界的经文中隐现,缓缓的盛开,身姿妖娆而神秘。
一道看不见的铜墙铁壁在白朔手掌转轮的旋转之中,无声的扩散开来。
整个荒原的空气中随着结界的运转不断的显现玄奥的符文,其中法则力量的浓厚已经即将凝结。
只要白朔愿意,随时都能够将具现化为四十六枚黄金级符文的规则力量从这一道胎藏大结界中取出。
不动、金刚、胎藏、静止、循环、圆满……而就在这些符文力量的中心,一枚转轮一般的神符缓缓在白朔的手中旋转着。
生机和死寂在转轮中盘旋,星辰运转、世界运行的力量仿佛都在神符中蕴藏着。
转[***]结界。
在结界之中,弩手和弓手不断的向着结界射出密集的箭矢,却在接触结界的瞬间被其中蕴含的伟力所粉碎,根本就无法影响到结界的运行。
不断的有方士使出术法进行攻击,但是结界却一丝连波纹都没有,将那些力量尽数反馈回去。
反倒是那群攻击的方士在结界的反馈之下被蕴藏在自己攻击力的业火点燃,尖叫着从天空中坠落。
还没有砸在地面,就焚烧成了一团飘飞的灰烬。
现在的白朔,比当初在古野城架设结界的自己何止强出十倍?在神力的帮助之下,他真正的将半只脚踏入了半神之关。
之所以没有达到六星级,所欠缺的也不过是力量的积累而已。
别说三个小时,这样的结界他自己一个人支撑上半个月也一点压力都没有。
暴怒的白起发出了怒吼:“全军攻击!我倒要看看你的法力是不是真正的无穷无尽……”
“法力?无穷无尽?”隔着结界,白朔的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我什么时候说过,支撑这个结界的,是我自己的力量?”
“你从什么时候产生这样的幻觉的呢?”
白朔提高了声音,脸上的笑容越发诡异。
他向着白起提出了最后的疑问:
“你认为,古志城中被截断的地脉究竟被挪移到哪里去了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