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汉三人准备在华盛顿搅事时,就住在他们开设在华盛顿的“慈善”大楼里。
和在德国遇到的情况类似,萨菲罗斯教在美国的迅速发展、扩张的过程,都是借着1929年在华尔街爆发的股灾为引导火索引发的经济危机大萧条的“东风”。
从1929年10月29日到11月13日短短的两个星期内,共有300亿美元的财富消失,相当于美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总开支。但美国股票巿场崩溃不过是一场灾难深重的经济危机爆发的火山口。
随着股票巿场的崩溃,美国经济随即全面陷入毁灭性的灾难之中,可怕的连锁反应很快发生:疯狂挤兑、银行倒闭、工厂关门、工人失业、贫困来临、有组织的抵抗、内战边缘。农业资本家和大农场主大量销毁“过剩”的产品,用小麦和玉米替煤炭做燃料,把牛奶倒进密西西比河,使这条河变成“银河”。
在过程中,以胡弗总统为代表的共和党控制下的美国政府几乎毫无作用,或者说是有意地不作为。若不是此时的美国,政府暴力机关的控制力依旧强大,大财阀手中的镇压机器同样凶猛,从农村到城市,当真就只差“两个人”了。如果不是罗斯福上台,用“新政”减缓社会矛盾,另一场十月革命并不是不可能在美国爆发。
当时的美国,城巿中的无家可归者用木板、旧铁皮、油布甚至牛皮纸搭起了简陋的栖身之所,在经济危机中不做为的胡弗成了吸仇恨的最大的罪人和替罪羊。这些小屋聚集的村落被称为“胡弗村”。流浪汉的要饭袋被叫做“胡弗袋”,由于无力购买燃油而改由畜力拉动的汽车叫做“胡弗车”,甚至露宿街头长椅上的流浪汉上盖著的报纸也被叫做“胡弗毯”。而街头上的苹果小贩则成了大萧条时期最为人熟知的象征之一。在那些被迫以经营流动水果摊讨生活的人中,有许多从前是成功的商人和银行家。
股票巿场的大崩溃导致了持续四年的大萧条,这次经济危机很快从美国蔓延到其他工业国家。对千百万人而言,生活成为吃、穿、住的挣扎。各国为维护本国利益,加强了贸易保护的措施和手段,进一步加剧恶化世界经济形势,这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的一个重要根源。
整个大萧条期间,美国的工业生产总值萎缩了46%,德国排第二,萎缩了41%,英国和法国也超过百分二十。唯一例外的是苏联,反而借着大萧条的东风完成了工业化。
在美国,失业人口总数达到了830万,经历了大萧条的人们在思想上发生了转变。工人从20年代的麻木状态中清醒过来,发动了富有战斗性的罢工。自由主义者被苏联的繁荣吸引而成为马克思主义者。在当时,前往苏联要求移民的队伍排得老长,每年都有超过超过十万的美国人要求移民苏联。而保守主义者由于惧怕布尔什维克主义,日益转向法西斯主义。
如果从阶级斗争,阶级立场的角度去考虑,很容易就可以理解当时的胡弗为什么在“大萧条”期间不作为了。因为这是站在他背后支持他上台的大财团们大兼并大发国难财的机会,他这个站在前台的傀儡,怎么可能反抗自己的后台老板坏他们的财路?至于后来收拾残局的罗斯福,在林汉看来,不过那些财阀们在这场资本的盛宴中,已经吃饱了,这才放手让罗斯福搞“新政”来救灾。
以摩根、洛克菲勒、杜邦为首的诸多财团势力,虽然贪婪却还算有些理智,知道啃大树但不能把树啃倒,知道不能吃过头把桌子都掀了,让十月革命的那幕在美国重现,后果只会是将从前吞下的连本带利倒贴地吐出来。
于是,“罪人”胡弗“顺应民意”,背着一堆黑锅骂名下台,“救世主”罗斯福上台救灾搞“新政”,不过是他们百玩不厌的美国版的“东北二人转”的把戏而已,通过“量化宽松”、货币贬值的方式,大搞基础设施建设,虽然缓解了经济危机,让一切回归正轨,但这过程中货币大辐度贬值对普通平民存款造成的无形损失,那就只有上帝才会知道了。
在后世的课本,谈到这个时期的美国,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描述就是:“当城里的工人因无力付钱而在饥馑中度日时,农民们却因牲畜满栏、谷物满仓而失望。因为他们既无力将它们卖掉,也无力继续对它们进行饲养和保存。”最严重的时候,农民卖粮食得到的钱,甚至不够支付将其从田收割起来运到市场上去卖的运费和人工成本和税费,以至于大量的粮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烂在田里。
而实际情况,甚至比课本上描述的还要严重一些。那些看着粮食烂在田地里的农民,在大萧条中一样命运悲惨。先前为了保证粮食丰收而向银行借贷的种子钱、化肥钱、燃油费等等前期的投入,全成了水漂,贷款到期后,银行没收农民农场主的土地进行拍卖。在这场大风暴中,中小农场主们纷纷破产。而拥有更多资金的大资本家或巨型农场主,却在这场风暴趁机开始了“土地兼并”,以极低的价格大量吃进被贱价拍卖的破产农场主土地。
经济危机,对平民和中小资本家、农户是灾难,但对大财团大资本家来,却是机会,是他们做大和趁机发国难财的好机会。大银行兼并中、小银行,大农场主兼并中小农场主,大资本家吃掉中、小资本家,类似的剧情,在美国、德国、英国、法国一幕幕地不断上演着。
林汉建立萨菲罗斯教,仗着手中拥有大笔的巨额流动资本,在这过程中同样也是低价兼并了无数的工厂企业。
在过这程中,愤怒的破产农民们开始“自救”。很多地区,破产被没收土地的农民自发地组织起来。当他们的土地被强行拍卖时,这些农民持枪到拍卖现场,武力威胁想过来“扫货捡便宜”的购买者或者是负责拍卖所人员乃至签署拍卖法令的法官,逼得他们以极低的价格甚至是象征性一美元的价格,将地卖回给原主人。这种情况,在当时的美国已不是偶然是事件,而是普遍事件。
当时的苏联一心只顾“埋头种田”,为了完成工业化甚至放弃了趁此机会往美国“输出革命”的机会。如果当时的苏联,在这个时候趁机再推一把,此时的美国,恐怕到处都是“那两个人”(指:陈胜吴广或者列宁斯大宁,反正就是带头造反的)了。
在美国的破产农民用他们“朴素的农民思想”,手持步枪威胁银行、拍卖行乃至法官进行自救的过程中,经济危机后就开始朝美国渗透的萨菲罗斯教,也趁机推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