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李树堂离开九龙总区,长长叹出口气。
他心里的平静大于失落。
因为他本就不支持沪上帮内部与庄世楷闹事,就连一点点的试探都不支持!
他可是深知庄探长的性格和实力,除非是有绝对把握,否则一点都不能惹到庄探长。
可偏偏他在沪上帮只是“青壮派”领头人,还没资格全权插手叔父辈的决定。
有几个叔父辈的老骨头嫌命长,掉进钱眼里敢碰庄探长的生意,被打死也是应该。
只可惜,“青壮派”中两个很能打的打仔都已经挂掉,这让李树堂感到有些遗憾。不过,随着陈祖耀等人的身死,青壮派的影响力也将迅速扩大,正式取代老一辈高层。
第二天上午,李树堂收到正式的调任通知,整理好东西,在一帮下属的目送下离开旺角警署。
车辆驶到水库边的船湾署。
李树堂抱着指向,拎着东西,一步步走进警署。
“我一定还有机会复起!”
他的心中壮志不息。
李树堂相信再过几年高层肯定会有变动,他一定有回去的机会……
而他正好可以趁这段沉寂的时间,整合接手陈耀祖等人的生意,扩大自身财力和沪上帮内影响力。
等把这些资源整合好,在复起的机会来临时,他一定可以冲的更高!
这就是有背景的人啊……永远不会向失败妥协,因为他有一次次重来的机会。
“唧!”李树堂走在船湾署内部的土路上,刚走出两米,皮鞋就踩到一滩鸟屎。
“啪。”李树堂愣神的时候,再一滩鸟屎砸在他头顶,一个梳到整齐的大背头瞬间开花。
这时程海风躺正躺院子里的一张躺椅上,拿着一个圆蒲扇,悠哉悠哉的山风睡觉。
忽然他听见动静,眯着眼睛问道:“边个呀!”
“新来的沙展李树堂。”李树堂出声说完,程海风立即睁开眼睛,迅速上前讨好的奉承道:“李沙展呀,李沙展……”
“我是值班警员程海风,另外还有两个衰仔去钓鱼了。”
“等他们打鱼回来给您煲鱼头汤喝。”
按照警队守水塘先降一级的规矩,沙展程海风在这里变成警员,探长李树堂在这里成为沙展。
程海风听见面前这个是沙展,立即就联想到对方曾经是位“探长”,何况现在的职位还比他高?
于是程海风的热情就能说通了。
巧合的是,两人都是被庄爷调来守水溏的扑街仔。
程海风说完话后,主动接过李树堂手里的东西。李树堂没有拒绝,走在前方进入小楼。
他将在中午吃到一顿全鱼宴,体会到船湾署的风土人情。
……
一周后。
九龙总区门口。
王宝挺着肚子,表情威武的走出警署大门。
几十名狼狈不堪,面色苍白的小弟跟在身后。
其中还包括阿污,小巴等三个堂主。
庄爷做事只对大佬级动手,倒真没把几个堂主,头目怎么样,算是绕过他们一命。
不过,这群人包括王宝在内,在警署里一呆就是一周,整周的日子都不好过。
警队的兄弟们可没少让他们饿肚子,也经常给他们加点餐。
这时一辆轿车,五辆面包车停在警署门口,是忠义信专门派来接大佬和成员的车队。
可王宝却在轿车前五米突然止步,缓了缓神后,深吸两口,才慢慢向前走去
龙头大佬也是得吃饭的呀,在警署里又挨揍又挨饿,王宝能走出气势全靠一身肥膘,刚刚却差点脚软摔在地上。
要是没稳住?龙头大佬的形象就要在小弟们崩塌了!
而小弟们在大佬止步的时候,也不约而同停下步伐,等到大佬重新向前,他们才不紧不慢的在后头跟上。
一名司机替王宝拉开车门,王宝扶着车门,突然回头看向小弟里的一个人影:“马军!你明天过来跟我!”
“是,宝爷。”人群中,马军穿着工装T恤,五官硬朗,表情意外的点点头。
这几天马军虽然和宝爷关在同间羁留室,但是宝爷除了刚进门的时候,问了他一句叫什么,跟谁得以外,便没有再和马军多说一话。
马军也没想到这样他就入了王宝的法眼,能够有机会直接跟在王宝身边。
其实,王宝是把他日日练拳的苦功看在眼里,非常欣赏马军的性格和拳法。
正好阿积挂掉,社团缺一个能顶上去的打仔,王宝便打算把马军带在身边培养。
阿污原本是马军跟的大佬,此刻他看见有个小弟被龙头大佬点到名,嘴里切了一声,祝他好运,并没有把一个跟他没几天的马仔放在心上。
说实话,马军警校格斗第一,有够能打,但在通菜街和警队争斗的时候,故意藏在后头,暂时没有露出风头。
他跟上王宝以后,靠一双拳头,相信很快就会出头。
“呵呵呵,有意思。”庄世楷站在办公室内的窗户旁抽着烟,望着外面的场景露出笑容。
这段时间过去,卧虎行动也该进入下一阶段了。
第一批八名卧底,顺利的话,肯定已经通过各种办法进入社团内部。
庄世楷猜的没错,八名卧底确实都已经进入社团,不过不是个个有庄世楷操盘,能像马军一样迅速贴近王宝身边。
其他七名卧底现在混的一个比一个惨呀。
……
当晚。
弥敦道。
洪兴与东星千人晒马。
吴志雄混迹在人群当中,用衣服卷起砍刀,缠住手臂,进屋砍刀冲向对面的东星人马。
“杀啊!!!”
吴志雄越战越勇,一路砍翻十几个人。
与此同时,吴志伟手持砍刀,带着一批兄弟杀出重围,面对面和吴志雄站在一起。
“杀啊!!!”
兄弟两人同时发出一记怒吼,挥刀向亲人杀去。
……
同时
某关口。
雷尧扬开着一辆卡车,一路踩着油门,撞翻路障,按着喇叭朝前冲去。
“停车停车!”海关车辆在后方疯狂追逐。
“砰砰砰!”这夜中一阵枪声响起,在山道上疾驰的卡车一个急转,猛然一翻,轰隆隆翻下山道。
……
砵兰街。
曹达华蹲在和连胜的马栏门口当马夫。
只见他手上拿着女郎画报山风,再用两个棉花塞住耳朵,坐在板凳声唉声叹气:”妈呀妈呀,我总算知道马栏里最惨的是谁了!”
“不是被嫖的小姐,是我这个揽客的马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