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扭头道:“猴飞,要不你嫁给洞神吧?”
“你!”猴飞低声怒道,但是此时似乎不敢违逆七七,双目射出两道恨意,直刺向魏宁。
苗女一旦成为洞女,便是洞神的代言人,地位崇高,便是老司也要听命于洞女。
这个时候,凤凰女已经悠悠地醒来,看见自己在魏宁的怀里面,忙推开魏宁,似乎想起了刚才和魏宁的风流之事,脸色一红,但是她很快便镇静下来,缓缓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看了看四周正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好色之徒,居然不闪不避,淡淡地道:“猴飞,将这些人先叫出去。”
“你是谁?”猴飞冷冷地道。
凤凰女拿出凤凰铃一摇,清脆地道:“凤凰山下凤凰城,凤凰城里凤凰神,凤凰神化凤凰木,凤凰木藏凤凰心。”
“凤凰女!”猴飞色变道。
“凤凰女!”众人一听说凤凰女的名号,顿时仿佛看见鬼了一般,齐齐惊慌失措,自觉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双目低垂,再也无人敢像先前一般肆无忌惮地吃凤凰女豆腐了。
猴飞冷冷地道:“凤凰女,我们向来与你们凤凰山的人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出现在我神洞之中,还……还做出这等苟且之事!”
凤凰女淡淡地道:“我高兴。”
猴飞硬生生地道:“不要以为你是凤凰山的人我们就怕了你。”
“猴飞,你不顾我们与你们的协定,居然用蛊女做洞女,就不怕凤凰神降罪吗?”
“什么?”猴飞脸色变了三变,道,“七七是蛊女?”
凤凰女冷笑了三声,道:“猴飞!你少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以你的那双贼眼,会看不出七七是不是蛊女?”
猴飞干咳一声道:“七七是三大老司之一的彭白老司推荐的,身份背景我一概不知,况且七七确实有哭落树叶的能力,说明她与洞神心灵相通,此时他们大礼已成,七七是本届洞女的事实已经无法更改,若是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洞女生活清苦,苗寨虽然消息闭塞,但是对外面的花花世界也是有耳闻的,稍微年轻的小姑娘都嫁出去了,现在谁还愿意当这个所谓的洞女,所以现在洞女是越来越难找了,七七毛遂自荐当洞女,这已经让苗人欢欣鼓舞了,谁还真的去查她的出身呢。
凤凰女点头道:“这样最好,我会把这件事一五一十的在凤凰神前禀告的,希望到时候你还能拿回你的心脏,我们走!”
说完对着魏宁使了一个眼色,转身出洞。
猴飞一听陡然色变,但也不敢阻止凤凰女出洞,魏宁知道凤凰女必有后招,深深地看了七七一眼,低声道:“等着我!”说完跟在凤凰女身后离开了。
七七身子轻微地一震,但是很快恢复了镇静,宛如一尊石化的黑色雕像一般,全身黑纱笼罩,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
两人飞快出洞,到了四下无人处,凤凰女这才跺足怒骂道:“该死的小青,看我回去后不将你扒皮拆骨,这个小畜生……”想起刚才在洞中的自己上演的那一幕,脸色又羞又怒,横眼看了魏宁一眼,道:“看什么看,都是你的错。”
魏宁脸色一红,显然也想起刚才的风流之事,凤凰女红脸嗔道:“还想,还想。”说完拳头若雨点般打在魏宁身上,魏宁何时见过凤凰女的小女儿神态,心中又是一荡,但是心中记挂七七,不禁叹了口气道:“下面我们怎么办?”
凤凰女神色一收,又换成平常高不可攀的模样,叹了口气道:“凤凰山与苗人有协议,苗人第一老司将心脏抵押在凤凰山,作为交易,蛊女不可用蛊伤害任何一个苗人,我们与苗寨已经几百年井水不犯河水了,这次我们行迹已露,我无法再相助于你了,剩下的只有靠你自己了。”
魏宁沉声道:“如此说来,你也是没有办法了?”
凤凰女叹了一口气,道:“办法倒是有,但是要过七日之后……苗人苗年之日,肯定守卫空虚,到时候……”
“还等七日?”魏宁怒道,“那这七日莫非就让七七在这暗无天日的鬼洞中做七日洞女不成?”魏宁想起这七日七七每日要以井水、老鼠、蟑螂等物为食,顿时心如刀绞,一字一句道:“今日是救,明日也是救,总之我不会让七七在那个鬼洞中呆上哪怕一日,凤凰女,谢谢你仗义出手,我还有事,告辞了。”
说完魏宁便大踏步返回神洞,后面传来凤凰女的叫声:“你不要命了?”
魏宁豪情激荡,大声道:“七七为我可以得罪你们的蛊神,我为她送上这一条贱命又有什么?不就是拼死一战吗,我魏宁怕什么?生死有命,虽千万人,吾往矣。”
林木深深,月光如水。四周苍凉凄冷,魏宁朗朗话语传来,在山谷回应,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之苍凉悲壮。
凤凰女又呼唤了几声,见魏宁脚步却越发急促,怔怔地看着月色下魏宁的背影,喃喃地道:“这世间,难道真有不怕死的人吗?”悠悠一叹,转身离开。
圆月当空,树影掩映,群山连绵迤逦,神洞前,篝火烈焰举天,将四周山石照得红光灿灿,苗人皆着盛装出席,备足了甜酒、腊肉、血糍粑等物,围着篝火而坐,男青年嘴里衔着一枚树叶,吹奏出悦耳动听的歌声,将整个气氛推向了。
猴飞坐在最大的一堆篝火旁,看着周围嬉戏的男女,若有所思。
魏宁此时哪有心思欣赏这彝族风情,他跳上山崖,径直走进苗人嬉戏的队伍,左伞右剑,浑身杀气逼人,一步一步地朝着洞口走来,双目一红一金,苗人知道来者不善,纷纷停止了歌舞,情不自禁地给魏宁让出一条道路,魏宁走到了猴飞面前,抬起头,盯着猴飞,一字一句地道:“今天谁也别想挡我,挡我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