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扇被他们炮轰得衣不蔽体,不由怒道:“你们究竟是何人?为何平白无故就忽然朝我开火!”
那道人道:“这就说来话长了,兄台何不上得我们船来,咱们边喝边聊?”
罗小扇一直都被自己的乌鸦嘴,自己的“妙计”所拖累,暗想,虽然以自己的修为去到哪里都不应怕人暗算,但毕竟世事难料,万一有个什么想都想不到的埋伏,此刻还是能避免就避免。想及此处他说道:“那道友,弗如请你来我船上一叙?”
“好!”
那人也不推脱,哈哈一笑凌空一个翻身,身子就朝这边落下,见到船上竟没有一个男子,全都是花枝招展美若芙蓉的姑娘,那头陀打扮的男子没见过这架势,不由暗吃一惊,生怕有诈!待及他回头想走,罗小扇的手已经轻轻的拍在他的肩头,道:“道友,怎么称呼?”
他亦回头对那些女子吩咐道:“摆桌,端酒菜来。”
拍来一下虽然奇轻无比,但能在自己的警觉之下触碰到自己,可见罗小扇修为决然在自己之上,暗呼自己托大,此行堪忧。无奈反而豁然,他道:“在下东海八仙府里,菜头陀。”
女子们见罗小扇空手打(敏感词)炮弹复而翻江倒海自己纹丝不动,那威武简直就是神仙一般的存在,哪个不是从心头心底,爱的死去活来,他一吩咐下去,马上就酒桌停当。杯中都已有女子中最漂亮的阿得姑娘提壶斟满。
罗小扇举杯敬道:“原来道友就是菜头陀,久仰久仰。来,干。”
罗小扇饮毕,菜头陀犹自犹疑,道:“不知道友又是?”
罗小扇道:“哈哈!好说,在下便是扫清饿鬼道的鬼见愁盟主,乾元山阴阳峰第十代首座,凤勾罗小扇。”
菜头陀言中精光一闪,单膝跪地拱手道:“人言是【水中八仙,地上乾元】。刚才观看兄台道法,就觉得满带浩然之气,绝非寻常道人可比,没料今日得见的竟是乾元首座!失敬啊失敬!”
罗小扇免不得回味起他的言语,什么水中八仙,地上乾元,那东海八仙府到底是什么来路自己也未曾听说过,见这菜头陀,不过尔尔。怎么他们八仙府反倒将自己的名号安排在乾元的前头,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罗小扇见他对自己颇有畏惧,特意将面色一寒,道:“菜头陀,不知你为何打我船舶?”
菜头陀拍着脑袋暗骂道:“哎呀呀!!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若伤了首座,我怎么回府交代呀!!”
罗小扇喷出口酒,道:“这些东西要伤我……恐怕还不太能好用。莫非你们八仙府,便是这东海强人?”
菜头陀暗知自己说错话,自责道:“非也非也,首座误会了!实在怪我愚笨,差点坏了八仙府的威名——唉……”
说罢,痛饮一杯,道:“敝派东海八仙府,坐落在衍龙巨舟之上,浮于东海,恩泽渔民,亦是和地上修仙门派一样,修的的金丹大道,行的是渡厄心肠。”
阿得叹着气将他杯子满上,抱怨道:“就是不知你们行的是什么渡厄心肠……来炮打我们这些无辜百姓……”
“这都怪在下统领无方啊……”
说罢随他抬眼望去,只见不知何时从哪里冒出十余艘快船小艇,和海精号成母子阵型,把薰之风牢牢包围。
菜头陀见势不好,怒吼道:“汪大泡!尔等还想作甚?快快将阵型收起!”
只见海精号船头一肥粗大汉嘶吼道:“菜神仙!平日里你们对我照料有加,今天你若有事我们怎么会不管!我就在这里看着,若你有个闪失,我们拼死也要他们偿命!兄弟们,是不是!”
说罢那汉子一呼百应,看来这一些竟都是性情汉子。
菜头陀羞愧道:“好笑……若连我都有失,就凭你们又能救得了谁?”
见这些汉子盛意拳拳,罗小扇不由对他们有了一些改观,道:“你未说完,此时如何说起?”
菜头陀叹了口气,方道:“近些年来,海上忽然多有强盗作乱,谋财害命,屠杀船夫,*妇女,窃取船只,让东海良民人人心惊,个个胆颤,洒家八仙府里大老爷得知之后,便就派七爷处理,七爷就把洒家派了出来……可惜东海茫茫,而且俱都是船只,飘忽不定,洒家经过四年的颠簸,终于才弄清原委,原来是有一股扶桑浪人,打家劫舍无恶不作。洒家便将许多良民组织起来,也做一只海盗船,专打其他海盗和扶桑浪人船,这不,看到这一艘扶桑大船,洒家兄弟个个心头有恨,才贸然开了火……谁料冒犯了首座,罪过啊罪过……就是不知,首座为何独自在这异族的船上?”
罗小扇见他们兄弟个个都是率真爽朗,便已经相信。罗小扇听完原委,暗自庆幸。若菜头陀所说属实的话,他这伙海盗竟然还是好的。
两人又碰一杯,罗小扇便将自己救下这一船女子的事情说了。罗小扇边说边瞧着菜头陀的脸色,只见他毫无隐瞒的彰显在脸上的是又气又恨,说道着急处,拍桌摔碗,怒骂不休。恨不得自己在场,将那些异族碎尸万段。罗小扇见他如此率真,便暗想此行有了交托。
顺水推舟,将自己想把这船和一干女子交给他护送回岸,各自安顿好的事情说了出来,菜头陀听了点头如捣蒜,道:“事情既然都是如此,洒家自然不会推脱……只是……”
罗小扇皱眉道:“只是什么?”
菜头陀念及自己手下的这些兄弟大半数都没有家室,道:“洒家将她们护送回岸是可以做到,只是上了岸却不保险,说不得迟早又被拐骗回来。”
罗小扇道:“那你说怎么办?”
菜头陀道:“我那些弟兄,许多都是热血好汉,却没有家室,如果有姑娘不嫌弃,愿意下嫁他们的话,倒也是好事一桩?”
罗小扇闻言,一时愣住,道:“你倒是会为兄弟们着想,就是怕这些姑娘们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