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更多的时候,很喜欢看女人自己。尽避孟思思对时尚一直很留意,也很追逐,可是栾小雪还是刺中了她。她竟然如打量时尚品一样打量着栾小雪,那种感觉同喜欢看时尚品不一样。女人看女人,更多的时候带着审视、研究、羡慕和嫉妒,那种心情很复杂,也很难用语言表达得细致一些。而女人看时尚品就只有一种心理,占有,哪怕是把全天下的时尚品全部收入门下,也不会嫌多。
栾小雪一见马英杰领着一位如此时尚的女孩出现时,不由怔了一下,又见这个女孩不停地打量自己,也好奇地打量起这个女孩起来,她是真美啊,美得那么野性,那么直接,那么打眼,又那么高高在上。
栾小雪竟羡慕起来。
“栾小雪,这是思思,我刚刚在吴都认识的一位小妹妹。”马英杰替栾小雪介绍着,李小梅也不解地盯着马英杰和这位小泵娘,马英杰这是怎么啦?怎么会突然带回来一个小妹妹呢?不过李小梅只是想想,她不会去问什么的。
“我是孟成林的女儿,我不是他的什么小妹妹。”孟思思突然挑衅地看着栾小雪说。
李小梅一愣,马英杰怎么和孟成林的女儿搅到了一起?这不是要命吗?经历纪委一战后,李小梅也明白了吴都目前的形式。两派之战,必须有一伤。不过,只要有官场,就不可能避免斗争,这是谁也改不变的现实。中国几千年来的政治,都是在人与人之间的算计中推动,发展,演变到现在的。民主国家的政治,是计算政治,而中国却是算计政治。当然李小梅不懂什么是计算政治和算计政治,她只是习惯了中国*中的你死我活。
孟思思的话,把栾小雪也震住了,不过她很快微笑了一下说:“思思,秦县是农业大县,山青水秀,让马英杰明天带你看看秦县的风光,也是一件挺美好的事情。”
马英杰感激地看了一眼栾小雪,他实在没想到栾小雪会如此说,这让他的尴尬和内疚减少了不少,也让他在李小梅面前找到台阶下了。于是说:“李局长对秦县比我更熟悉,明天我们一起陪着思思看看秦县风景好吗?”
情况的急烈变化,让孟思思一时转不过弯来。她以为她搬出孟成林出来,会压住栾小雪,至少会让栾小雪不舒服,不爽。可栾小雪却仍然微笑着面对她,甚至还主动让马英杰带她去看风景,似乎她这次来秦县,就是看风景来的。
“我不看风景,我只看你。”孟思思不甘心,仍然逼着栾小雪说。
“看我?”栾小雪有些不明白地看着孟思思,马英杰急了,思思这是怎么啦?说好只是看看他的妻子,她怎么变得像只刺猬。
马英杰赶紧对栾小雪说:“栾小雪,没事了。思思听说你在住院,就非要吵着要看看,我就把她带来了。”说着拉了拉思思的衣角说:“思思,你不是想去看手工刺绣的吗?我带你去。”
孟思思见马英杰肯单独陪自己,再这样呆下去,或者继续好胜、好强下去,也没什么意义。马英杰确实是有老婆,而且是一名修养很好的老婆,人漂亮,不张扬,又不让人厌恶。比起医院里的那名老女人来说,栾小雪给她的感觉舒服多了。与这样的人斗下去,就是她理亏了。
于是,孟思思望着栾小雪说:“姐姐,那我就走了,马哥哥先借我一用,谢谢啦。”
栾小雪和李小梅都没弄清楚怎么一回事时,孟思思已经退出了病房。
马英杰和思思一离开医院,思思就吵着要马英杰带她去看手工刺绣,马英杰只好让小周先回去,他自己开着车带着思思往秦县手工刺绣乡赶。
秦县有一个手工刺绣乡马庙乡,就是栾小雪的老家。哪里无论是小女孩还是大人都会刺绣、剪窗花,马英杰这次给罗天运的汇报材料中就提到了这个乡,他想在这个乡办一家手工艺术厂。现在既然孟思思要去看,就带她看看也好,回家让她在她爸面前吹吹风,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这么一想,马英杰也没多想什么,真的带着孟思思往马庙乡赶。一边赶一边给孟思思解释说:“看看手艺术品,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马英杰的解释很多余,面对他的这些理由,思思甚至很想告诉他,别演戏了,其实他也在爱她。可是从没有谈情说爱的思思,还不能运用自如地随意操纵这个爱字。两个带着羞色的男女,在偷偷相爱中,玩起了猫捉耗子的游戏。
耗子在为自己的女儿选择丈夫时,认为猫是最勇敢的男人,于是决意将耗子女儿嫁给猫,猫呢听到这个消息后,欣喜若狂。于是猫在捉耗子时,总喜欢跟耗子逗圈子,直到猫精疲力尽,耗子才成为猫口中的食物。这个故事是爱情的最好描述,只是思思不知道猫捉耗子的游戏,她和马英杰还要玩多久,只是她很清楚,马英杰真的不敢接受她的爱,除了他没资格外,就是他已经有一位拿得上台面的老婆。这让孟思思又有气馁感,她没兴趣看什么手工刺绣,可她又不甘心这么陷断升腾而起的火焰,想想,她和马英杰呆一会算一会儿吧。
车子已经开出了县城,往乡村奔去。夜幕下的乡村,远不如城市灯火辉煌那般清晰和热闹。远处的村庄,家家拉开的灯,如天空中的星星一般,构成了一种很诗意的画面,这样的画面很适合两颗年轻需要恋爱的心,更适合思思关于爱情的向往和依赖。她不管了,哪怕马英杰有妻子,她也要掀开了那层罩在马英杰身上的羞纱,她要在这一刻做一条被主人放生的鱼,在水里忘情地游荡。
于是孟思思就把头往马英杰身上靠,已经是夜幕之下的乡村公路,车辆不多,马英杰把车开得有点快,突然被孟思思这么一靠,一下子紧张得手脚全是汗,方向盘左右摇晃起来,而孟思思偏偏在这个时候,惊叫了起来,马英杰手里的车,便如脱缰之马,往公路下方冲了过去。
车已偏离了公路,向路边的一条排水沟冲了下去。马英杰本能地反映了一下,一脚向刹车踩去,但在惯性的作用下,车子还是滑到了路边的一条小排水沟里。车身侧歪着,车尾向上,车头向下。思思在最初的惊叫声后,整个人吓傻了。她只感觉车子在两边摇晃后,她惊叫了一声,于是车子快速地飞了起来,而她的眼睛便紧紧地闭上了,她吓得不敢继续看,却直往马英杰怀里钻。心里在想,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他的怀抱里吧。
车子右前轮深深陷在水沟里,车子已经完完全全地停了下来。马英杰也吓傻了,他毕竟平时独立开车的机会不多,再加上这一路上,被孟思思搅得心神不定的,根本没想到孟思思会突然往他身上倒。一紧张就成了这种情况,他赶紧伸手去摸思思,手却摸到了那两座山峰上,热溜溜的,他才便知道,思思还在。于是颤抖着叫:“思思,思思-----”
“嗯,”思思极其温柔地应了一声。
“你没事吧?”马英杰的手往上摸着,正好摸到了孟思思的脸上。
“你也没事吧?”孟思思捉进了马英杰伸过来的手问。
“我没事,下来吧。”马英杰在黑暗中说。
马英杰抽出了手,推开了车门走了出来,又绕到另一扇车门边,打开门说:“思思,我在这,下来吧。”
思思把手伸向了马英杰,马英杰小心地牵着她的手,把她从车子里拉了出来。
一出车门,孟思思却不顾一切地扑进了马英杰的怀抱里,她已经软得没有自己的身子骨,倒在他的怀里,任凭他雄性的喘息扑打在脸上,一阵阵揪起来落下去的爱情腺体冲毁了所有理性的缚束,他们的舌尖在黑暗中尽情地纠缠,谁也不知道是谁先敲开对方的嘴。思思的舌尖象一个探险队员一样,从牙齿缝里不断地深入,不断地扩宽,马英杰不自觉地用双手攒紧了思思的腰身,象怀抱一只珍贵的稀世古董一般,生怕一松手就被摔碎。马英杰忘了自己是谁,也忘了思思是谁,只知道这是他的爱情,是他一直珍藏在心底深处的爱情,也是他从未见过的爱情,是他不敢奢望的爱情。
一个世纪,又一个世纪过去了,他们还紧紧地粘在了一起。时空在他们的亲吻中已经不复存在,乡村的寂静造就了他们的爱情,那一刻,马英杰和思思只属于爱情,只属于乡村,只属于此时此刻。
孟成林不见了,罗天运也不见了,城市的喧哗也听不见了,除了乡村的风,柔柔地抚在马英杰和思思的脸上外,除了乡村四周的虫鸣声,他们只听得见彼此加速的心跳声。
马英杰终于明白了,爱情是忘我的,终于明白,爱情是心与心的溶合,与想法无关,与世俗无关。甚至与身体本身无关,他此刻的心里只有思思这个女孩,只有她镶在他嘴里的那个小尖尖的舌头,灵活里伸来缩去。他的身体反而没了那种急切要把思思压倒的想法,他的手反而也没想住思思怀里探,他只想和她就这样亲吻着,就这样任由爱情的浪潮一波又一波地侵泡着他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