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舜天闻言,脸色大变,他只是以为丛笑身份低下,没想到她还怀了纪无忧的孩子。
墨也真玩得太出格了,这样的女人,他还当做宝。
自己还以为丛笑肚子里的孩子,是墨的。
不过眼下,这么大的丑闻,不适宜让祁颖到处嚷嚷闹得人尽皆知。
还有,墨打电话来质问的,他还没有弄清楚,不能让祁颖见缝插针,将话题给转移得彻底,将脏水给统统泼到墨身上去。
“回去质问下你女儿做的好事,以后我的事情,让她少插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祁墨是自己的儿子,不可能无的放矢。
祁颖一门心思发泄心中的不平,但还是没有道出根由,她尚且仅以为……以为是纪家退婚的事。
“你心爱的男人,你承认人家不承认,你若是成他心爱的女人,他还会一脚踹开你吗?你就省省这份心,别对人家死缠烂打,男人对这种事,只会提前让他对你彻底丧失了兴趣,别妄想试图挽回了。你到底对墨做了什么事,他打电话对我发了一通好大的脾气。”
祁舜天一边觉得祁颖已经无药可救了,另一边还是不忘质问她个究竟。
祁颖闻言,脑子里似嗡的一声炸开了,原来父亲急召自己回来,并不是为纪家退婚的事情责难自己,而是祁墨从中作祟。
阡陌定是告诉祁墨千纸鹤的事情了,反正祁墨是不会帮自己的,自己不过是顺手推舟一把而已,绝不能让丛笑坐收渔翁之利。
“我不过是将他的一瓶千纸鹤转交给阡陌而已,那是他原本就打算送给阡陌姐的,只不过多年来一直没有送出去,我帮他一把,他不感激我,还怪我多事。”
祁颖趁机诉说自己的委屈。
“阡陌姐离婚了,她回来就是想跟哥哥重修旧好的,若不是丛笑在,哥哥早跟阡陌姐走到一起了。”
“阡陌……”
祁舜天蹙眉,顿了顿,“她回来了。”
儿子刚回来的那阵子,情绪低落,他也察觉出来了,不过儿子肯回来,这毕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以往自己是费尽心机想要迫使他回来,他连逢年过节都不肯回来。
他也是听闻儿子跟阡陌的一些事情,但是在回国这点上,若非阡陌跟墨之间出了事,墨也不可能顺理成章地下定决心回来。
阡陌,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挺乖巧聪明的一个女孩子,曾以为她会成为自己的儿媳妇,没想到如今这两个小辈却因为一些误会越走越远。
比起丛笑,祁舜天自然而然更喜欢阡陌这个孩子,那是当初。
如今,阡陌也算是二婚的身份,哪怕前夫身份高贵,是皇室中人,祁舜天还是觉得配不上墨,自己的儿子,在他心里,肯定是值得更好的。
丛笑,跟阡陌,如今都不是良配。
若是硬要在这两个人之间选择,他或许更加偏向阡陌,他可不想看到祁家的血脉中混杂了他人的血统,而且他也不信若是纪家人知道,会轻易善罢甘休。
若问他这孩子为何他确信是纪家的,还是从祁颖的言谈举止中窥探出来了,若不是纪无忧的,她没必要对丛笑这般的忿恨,就是成了她的绊脚石,她才会耿耿于怀,始终无法以平心论之。
纪家也应该得知了这消息了,不然不可能这般迅速想要退掉跟祁颖的婚约。
墨无心之失惹来的女人,没想到却怀了纪家的骨肉,还真是棘手。
他若是能够心平气和地听从自己的婉言,那情形还尚有余地,可他定会跟自己争执不休的,以墨的性子而言。
“墨的事情,你别插手。”
祁颖的自作主张,难怪墨会生气,墨如今认定的是丛笑,不是阡陌,祁颖这一插手,让原本就混乱的棋局更加乱得没了方寸。
“爸,你到现在还向着他,你怎么就不能向着我一回?你除了骂我不争气不成材之外,还有没别的?他成天惹你生气,你还是把他捧在心尖上疼,你口里是说他不是,心里还是无时无刻不念叨着他。同样是一个父亲生的,我怎会跟他有这么大的不同?我一直没有想通,但是如今你也没有告诉我区别在哪里?”
祁颖豁出去了,她心里的天平彻底倾斜了。
祁舜天没想到今天祁颖非要针对这个问题纠缠个不休,刚才自己没回她了,她现在还是不依不饶。
是,他承认他的心是偏向儿子,女儿在他心中可有可无,女儿在他看来,没觉得可爱过。
祁母想要从中劝和,可小颖这话也太狠了,让舜天怎么回答,不激怒舜天已是难得,何况这话太过咄咄逼人了,舜天肯定要暴跳如雷的。
果不其然,还没等她开口,祁舜天就怒目圆睁地瞪向了祁颖,“你还有脸问我这个,你能跟你哥比吗?你哥成天惹我生气也好过你这个孽障,你除了花钱打扮还会什么,脑子也不会动两下,我若是指望你传承祁家的门楣,下辈子吧。”
祁母赶忙上前拉扯祁颖的衣袖,“小颖,你就少说两句,没看到你爸正在气头上吗?”
祁母以往说这话还能从中缓和下激烈的气氛,此刻正在气头上的两个人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看看你教的好女儿,敢跟他老子犟嘴了。”
祁舜天气呼呼地指着祁母指责道,“以后没我的同意不准她出门半步,不然连你也一并处罚。”
祁舜天说完,怒气冲冲地抓起一旁的外套,快步走出了家门,也没理会后头祁母的呐喊。
祁舜天一走,祁颖的身子还僵在原地,脸上的郁结之气并没有褪去。
“小颖。”
祁母拉着祁颖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祁颖百般不情愿,但是也没有反抗,最后还是乖乖顺从地坐了下来。
“你爸的话,有些你没必要放在心上,墨的事情,你爸说得对还是少插手,你若是把他给惹火了,肯定吃不了兜着走。你看你爸都拿他束手无策,你就更别提了,没必要跟他硬碰硬,他又不是个万恶不赦之人,只要你不跟他对着干,他不会主动找你茬的。”
祁母真心劝说道。
“妈,你不知道他的劣行,他对那个丛笑都比对我这个亲妹妹好,而且只要我稍微对丛笑出言不逊,他就维护丛笑,从来不问下我为何会为难丛笑。”
祁颖忿忿不平地告状。
“我是实在看不过去才帮阡陌姐一把的,阡陌姐不管出身、人品、相貌都比丛笑不知道好了多少倍,阡陌姐看上祁墨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祁颖还是觉得不甘心。
¸TTkan¸c o
祁母叹了口气,觉得难怪舜天要发脾气,小颖这个人真的是冥顽不顾,说不通,小时候也就罢了,可以以年纪小不懂事来推脱,现在都这么大了,她还是我行我素,着实连她自己做母亲的也有点看不过去了。
“小颖,你就听你爸的,在家呆着,别出去惹事生非了。”
“妈,怎么连你也站在他们那一边,你到底还是不是我妈?”
“小颖,以后别老是怀疑我们对你的爱,你自己若是一意孤行下去,对你我对这个家都不好,你还是好好想想,多在家里陪陪我。”
……
丛笑醒来后,发现祁墨并不在身边,她伤了脚,小心翼翼地挪动了下身子,想要去上厕所,一觉睡醒,憋得慌,恨不得在背上插上一对翅膀冲去厕所。
可现在还怀着孩子,她不能冲动,没受伤的那只脚先落地,受了伤的那只缓缓地后面着地。
她正要站起来的时候,祁墨正好轻声开门进来,看到她刚站起来,立刻蹙起眉头吼道,“你这是干什么?还要不要你的脚了?把医生的话全部当成耳边风了吧。”
他的怒气难消,对她的控诉声音很响亮。
丛笑被他这么没头没脑地痛骂一顿,自然不会舒坦,不过看到他眼圈下的青黛色,将这窜上来的火苗给蹭的一下浇灭掉了,他也不容易,昨晚照顾了自己一晚上没觉睡,今天估计也没怎么休息。
丛笑轻声辩驳,“我想上厕所。”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委屈,被冤枉了,被骂得狗血淋头。
“上厕所,你怎么不早说。”
她哪有时间早说,他一进来,就寻了自己的不是,还没轮得到她解释。
祁墨快步上前,一把腾空抱起了丛笑,丛笑回过神来,人已经在座便器边上了,祁墨出手还真是利落。
不过,看他的架势,似乎要帮自己脱裤子,丛笑有些被吓到了,忙急切地道,“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你去门外站着,我好了再喊你进来。”
祁墨其实也只是吓唬她的,他早就知道她不会让自己帮她,转身之际,他唇角忍不住扬起了一抹诡谲的笑。
看到祁墨走出去还顺便带上了浴室的门,丛笑才松了口气,此时的她,俨然忘记了浴室的墙面跟门都是磨砂玻璃隔离而成的。
祁墨还算君子,没有透过磨砂玻璃偷窥某人尿尿的不雅姿态。
丛笑一屁股蹲下,发现尿完之后,起身的姿势有些困难。
她缓缓地撑着墙壁站起来后,靠着墙壁将裤子给拉好,挪到洗脸盆前净手后才喊祁墨进来。
祁墨几乎是在丛笑喊他的第一时间就冲进来了,然后还是一把将她腾空抱起,他似乎越来越上手了,一次比一次的动作娴熟,都快跟专业的人士有得一拼了。
丛笑这次没有被抱回床上,而是直接出了卧室,在餐桌前椅子上被放了下来,“我给你买了粥,不过已经凉掉了,我放微波炉里给你热两分钟。”
“我还没有刷牙洗脸。”
丛笑抗议道。
祁墨经由她这么一提醒,恍然如悟,他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她也真难得,在这个时候还记得自己还没洗漱。
祁墨只得又抱起她,回了她卧室的浴室,将她给放了下来,然后自己径自出去给她热粥去了。
这过程间,毫无意义,算是体贴入微了,丛笑主动忽略了他刚闯进房间来的怒吼一幕。
祁墨在微波炉上调好了时间就出来了,丛笑虽然脚不怎么利落,但是手没受伤,速度还是一如继往的迅速。
估计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她就将自己给搞定了,然后又回到了餐桌前,祁墨随即去厨房给她端来了热粥。
丛笑纳闷地看着自己眼前的一份,难得良心发现,询问道,“你吃过了没?”原因还在于祁墨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而他的面前并没有任何的东西。
“吃过了。”
祁墨给的解释,他只吃了几口就没了胃口,扔掉了,还是眷恋她给自己煮的,不过眼下她不方便,他也只能委屈下自己的胃了,跟着受苦。
丛笑还真饿了,将他买的粥吃得干干净净,这家店的粥,很出名,味道也很好,她以前跟周嵘也去过几次,每次都排队排死人,后来实在没耐性,就不怎么去了。
丛笑吃饱后,就被抱到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祁墨还将遥控板递给了她,她都有些觉得自己现在是个废物了,无论做什么,似乎祁墨都如影随形。
在丛笑伤了脚接受祁墨无微不至的关怀时,纪无忧也开始了艰难的复健之旅。
在复健师交代的任务之外,纪无忧还坚持额外自己给自己布置的,结果没过两小时,他的身子就支撑不住了,英俊瘦削的脸庞上汗如雨下,眼睛都几乎被汗水给模糊了眼前的视线,身上更像是被倾盆大雨淋过一般,湿透了衣服。
头发湿漉漉的,他甩了两把,复健师劝他休息一下,他咬牙坚挺了过来。
若非后来复健师一再劝阻,他还会坚持下去,他的毅力着实惊人。
“纪先生,你的耐力是比一般人要来得惊人,但是你的体力明显跟不上这个进度,你就算想要复健,也不能一步登天,需要循序渐进,不然的话,是不行的。就算复健进入到了尾声,你也无法恢复到正常人那个度。”
复健师斟酌了用词,给予的建议。他虽然也希望自己的病人能够尽快康复,但是他并不想砸了自己的金字招牌,复健这条路,以他多年的专业经验来看,走捷径并不是一条出路。
“我想尽快站起来,你那个方案进度太慢了,我等不起。”
纪无忧坐下来之后,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声音带了运动后特有的沙哑,不过还夹杂了他原先的冷硬。
复健师仔细想了一会,“我重新拟个,再呈给你看,不过还是一切要以你的身体为先的,不能盲目进行。”
复健师早在闵倩找上他的时候,就知道这是一桩难缠的任务,但是却又推脱不了。
“可以。”
纪无忧也适时退了一步,今天他着实太累了,两个小时就体力严重透支,当复健师离去的时候,他身体虚软地往后仰去,先前在人前狠狠维持的表象刹那撕破,再也支撑不住。
说到底,他还是一个极为高傲的男人,不希望在别人面前露出脆弱、狼狈的一面,他纪无忧一向是坚忍不拔的,哪怕被这痛苦的复健折磨的。
“总裁。”
闵倩恰好在纪无忧面目狰狞的时候闯了进来,纪无忧当下瞳孔剧烈一缩,端正地坐了起来,眉宇间却尽是冷凝。
“进来之前记得敲门。”
他的秘书,居然也忘了规矩,还要他来提醒,这让他分外不快。
“知道了。”
闵倩浑身一颤,她进来得仓促,把这至关重要的礼仪给忘记了。要知道,总裁向来极重**。
“什么事?”
纪无忧缓缓启齿道。自己的秘书,他还是了解她的性情的,没事不会惊慌至此,肯定是有要事,她才会失了仪态。
“Y市大成的那块地竞标的底价居然被泄露了,我们没标到,被易世达集团给以三亿标走了。”
这是纪氏私下里准备的一个项目,甚至还没有跟媒体透露过,怎无缘无故被人给盯上了。这是块肥肉,闵倩知晓,结果却失之交臂,这么大的事情,肯定是公司里出了内鬼,纪氏给的标书价位是2亿8,人家只比多了两千万成交,若不是十分清楚自家公司的底价,不可能成功得之。
纪无忧闻言,并没有神色大变,而是渐渐地眯起眼来,眸光冷厉如刀,他抿紧了薄唇,“地皮没有标到倒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公司里出了内鬼,才是祸害。我如今不在公司,这帮人就蠢蠢欲动,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还泄露公司机密,让我揪出来,肯定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那这块地皮……”闵倩不确定地追问。
“这块地皮,并不是上好的地皮,我已经弄好了另外的一份标书,我的目标是另外的那份。”
纪无忧冷笑道,看得闵倩心惊肉跳,但还是摸不着头绪,总裁的话,似乎话中有话。
若这块地皮不是纪氏的目标,为何要大张旗鼓去准备呢?还熬了不少的时间跟精力花在这上头。
纪无忧看她露出茫然的神色,眼皮不动声色地掀了掀,“我一住院,让你封锁了消息,但还是那么快传了出去,肯定是公司高层有内鬼,这不过是我下的一步棋而已,我想确认下到底是谁从中搞鬼,想要弄得纪氏人心惶惶。果不其然,这块地皮被人给捷足先登了,你说巧不巧?”
闵倩是个一点即通的人,她跟在纪无忧身边那么久,自然是很快就听出了这其中的苗头跟暗示。
如此说来,总裁早就有所防备了,她心生佩服,没想到总裁人在医院,对公司的内幕还是了若指掌,难怪商场上那么多人怕了他。
“这块Y市达成的地皮,原本我是想要来规划五星级酒店的,不过后来我得了消息,那块地周围要建工业区,那块地皮一标下来就要贬值。易世达估计也是想要规划成五星级酒店,若是周遭都是工业区,我想这五星级酒店就要倒闭了。”
纪无忧唇角勾起一抹玩味,这玩味,触人心弦,让闵倩遍体生凉,没想到那块地皮还有这么多的内幕,值得让她欣喜的是这次易世达要吃大亏了。
ωωω◆ Tтkд n◆ C〇
“这块地皮近几日便会有消息放出来周遭要规划成工业区,易世达吃了大亏,肯定要找上那个私下给他透露消息的人,你在公司给我盯紧点,到底谁会有异样的举动跟言行?”
纪无忧冷酷地下达了命令,尽管心里隐隐有了人选,但还是要对号入座上,免得人家狡辩不承认,他就要让这个人坐正实名,然后一脚被踢出纪氏,起不了风浪,趁机让那些起了歪心思的人,也跟着死了这条心。
他纪无忧做事向来雷厉风行,喜欢将人玩弄在鼓掌间犹不自知,再来个一刀致命。他承认他是个嗜血无情的男人,但是商场上,没人跟你讲情义,处处是争斗,一个不甚,便会石沉大海,翻不了身,所以,还需要敏锐的观察力跟洞察力。
闵倩虽然跟在自己身边学了不少,但还是欠缺些火候,假以时日,她必定也会有所进步的。
父亲给自己的人,毋庸置疑,纪无忧还是相信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他一贯的作风。
“总裁,我明白。”
“大成这块地皮我们没有标到,你别装出若无其事来,还是要跟之前言行一致,免得某人看出征兆来。”
纪无忧狭长的黑眸深邃,表情晦涩不明,尽管他此时的形象看上去万分的狼狈,毫无架势可言,但长期位居上位的霸气,还是一贯震慑住了闵倩。
“嗯,那我先走了,若是公司有任何的风吹草动,我再来汇报。”
闵倩看得出来纪无忧的体力已经到达了极限,还是颇懂进退之道的。
纪无忧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退下了。
丛笑这一晚,又被祁墨照顾到了他的房间,祁墨说了,“等你能够正常走路后,才能从这房间搬出去。”她彻底丧失了话语权,欲哭无泪,不过还需要祁墨的精心照料,只能勉为其难接受他的关照。
她时而盯着自己那只受伤的脚,似乎盯着它就能好起来。
又过了一天,值得丛笑庆幸的是,她的脚能够缓缓着地站起来了,虽然姿势不如正常人,但也为之不远了,这代表她离康复的日子逐渐接近了。
“我晚上要出去下,你一个人呆在家里没事吧?”
听到祁墨这么说,丛笑真想大呼万岁,她被盯着真的是做什么事都不行,还有,她已经两天没洗过澡了,这又不是大冬天的,房间里虽然开着空调,她还是觉得浑身不舒服。
祁墨在,她无法提出要洗澡这个要求,因为她明白,肯定会被祁墨给否决了,说不定他还会自作主张说要帮忙,到时候不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于是,丛笑忍下来了。
高兴归高兴,她还是没有明面上露出来。
她看得出来,祁墨很享受自己对他的依赖感。
这两天来,他推了不少的约,安心留下来照顾自己,今晚出去,应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若是自己不让他出门,他肯定不会出去,她洗澡的良机,又会挥着小翅膀跟她告别了。
“没事,不过我的晚餐…。”
丛笑故作为难地看向他。
“我帮你买来先。”
“不必了,你给我叫份外卖送过来就可以了。”丛笑觉得自己也是个很好说话的人,只要对方不要故意针对她,她一向都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那好。”
祁墨终于走了,临走之前,还殷切嘱咐了她不少不能做的事,那些话,是他在她这两天一直在她耳边唠叨过不知道多少次,听得她耳朵都快长老茧了。
不过,丛笑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为了他快点走,也没有跟他辩驳一二。
祁墨终于走了,丛笑忙回了自己的房间,洗澡的时候,地面滑,她还是不敢大意,极为小心翼翼,半擦澡半洗澡。
洗了差不多半小时,虽然有些累人,但她却觉得浑身轻松了不少,似乎脱掉了一层皮。
听到铃声响起,她仓促换好了衣服,去开了门,是祁墨替自己叫的外卖。
清清淡淡的家常小菜,出自本城有名的私房菜馆,曾听闻那家私房菜从来不送外卖的,连位置都要提前好几天订才有的吃。
没想到,那家私房菜馆却为祁墨破了戒,自己还真是有口福。
果然是有名的私房菜馆,卖相佳,口感更是挑不出半分的不是来。
听周嵘提过一次程炯带她去吃过一回,她念念不忘,丛笑倒是一回也没去过。这头一次,却吃到了这家店从不外送的外卖。
若是跟周嵘提下,八成周嵘会尖叫出声。
丛笑所不知道的是,今晚,祁墨去见的对象是阡陌,他曾经爱过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