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殇貌似很有兴致的瞥了眼惨不忍睹的花楼,这才收回视线看向她,似笑非笑道,“对了,听你楼里的人去跟本王求救说,有敌国的人来屠城,可是有此事?”
闻言,跪在地上的众人都忍不住捏了一把汗,眼下的情况哪里像是敌国来犯?摄政王可不是好糊弄的,若是没有合情合理的解释,只怕要落个欺君之罪。
那可是要杀头的啊!
媚夕那小丫头慢慢的清醒过几分来,后背一身的冷汗,天,她之前是不是魔怔了,都干了些什么啊?可是一切的事情都那么的诡异,她才跑出去没多久,就巧合的碰到自称是摄政王府的人,然后她就病急乱投医的说了,然后摄政王殿下就来了……
秦艳茹面色白了白,眼底闪过一抹决然,若是真的要追究下来,她就豁出去了全部揽下,她自己死不足惜,可墨宝对花楼太重要了。
玖岚都心脏缩了一下,有些无语又无奈,这下子看小姐要怎么再胡扯,摄政王的心机手段可不是几句疯言疯语就能糊弄过去。
某只却是不担心,继续担当傻白甜的忽悠,小手一指,声音都颤抖凄厉了几分,演技可谓是入木三分,“就是他,殿下,您听,这个大胆狂徒现在还死性不改,若不是您来的及时,只怕我们春来院的姑娘们就都要成了亡国奴、被迫卖身了,嘤嘤嘤……”
某只捂脸,遮挡并不存在的泪水。
听到的姑娘们也好想捂脸,呜呜呜……还敢不敢再诡异一点,还有亡国奴和卖身这两个词不要再提了好么?
“喔……”即墨殇长长的唏嘘了一声,那双勾魂摄魄的眸子里尽是兴味盎然的光芒,“亡国奴?小丫头,你再看看他身上穿的衣服,确定他是敌国来的人?”
禁卫军的服装是独一无二的,普天下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就算真有那傻的,可对方胸前还有一个禁字,也能清楚的表明自己的身份。
也就是说,某只指责人家对方是敌人根本就是莫须有的诬陷。
那个小头目的脑子还是不清楚,不过那四个属下这会儿差点就感激涕零了,呜呜……终于有人知道他们是禁卫军了,真好!
某只神情不变,指着那个人更加斩钉截铁且大义凛然的道,“确定,他虽然穿了禁卫军的衣服,可是谁知道是不是潜伏进来打头阵的?若不然,他为什么要口口声声的说屠城、杀光的狂语?进了我们花楼就是一番毫无人性的打砸抢,这样的素质会是禁卫军?禁卫军不是守护京城老百姓的安全吗,会有这样的害群之马?奴家觉得只有敌人的军队才会如此野蛮嚣张,而我们即墨国在英明神武的摄政王殿下领导下是绝壁不会有这样丧心病狂的人渣的!”
闻言,众人都再次把头垂低,就差用袖子掩面了。
即墨殇居然点点头,似乎是深以为然的样子,“嗯,言之有理,本王如此英明神武,确实不会调教出这样丧心病狂的手下,人渣?这个词形容的极好。”
某只闻言,顿时眉开眼笑的道,“殿下英明,真是明察秋毫啊,这个人确实是敌人派进来暗探无疑了,还有那几个……”
被某只小手指到的四人顿时犹如阎王爷钦点了一样,浑身剧颤,对着即墨殇就急切的磕起头来,“摄政王殿下,求您明察啊,属下真的不是敌国派来的啊……”
“对啊,对啊,殿下,您可一定要明察啊……”
几人纷纷求饶,额头上磕的血迹斑斑,却仿若未觉。
即墨殇连眼眸都不屑看一眼,某只心里一动,那只小包子对这样的人,是那种睥睨一切、高高在上的威严尊贵,而眼前的妖孽却不是这样的感觉,更像是……空洞无物,就如同在他的眼里,任何人都是死的一样。
这样的感觉让她不由的心惊,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皇家冷漠,她是清楚的,皇权争斗,鲜血白骨成堆,人心早已硬成了铁和冰,可是那也不该是如此的死寂,尤其他还是在那样的位置上大权在握,怎么就会……
“小丫头,你看如何?”即墨殇忽然开口,打断她的沉思。
某只回神,压下心头的不解和惊异,看向那几个禁卫军,冷笑一声,“你们真的不是敌国派来的?”
几人的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不是,真的不是!”
“是啊,若是的话,我们宁愿天打雷劈!”
“墨小姐,饶命啊,我们真的错了,真的错了,求您大人大量放我们这一回吧!”
这会儿他们再蠢也知道自己之前是踢到铁板上了,惹了不该惹的人,还把摄政王给搬了过来,现在他们只能祈求人家不要再咬着他们是敌军不放,不然……自己的小命搭上不说,还要株连九族啊!
他们也不想这样窝囊,可是看着老大诡异的那个模样,他们百口莫辩。
某只等到几个人对着她开始拼命磕头、磕到血染红了地上的青石板后,才慢悠悠的开口,“你们也许不是,可是你们的老大却是已经承认了,你们怎么解释啊?”
闻言,那几人对看一眼,片刻,咬咬牙,不约而同的指着那个小头目,“他是,可我们不是,我们都是被蒙在鼓里的啊,我们也是被连累的啊!”
某只嗤了一声,“连累?一句被连累就完了?你们瞪大眼珠子看看,我们原本富丽堂皇、精美绝伦的花楼被糟蹋成什么样子了,你们于心何忍?”
闻言,还在跪着的众人头垂的更低了些,富丽堂皇?精美绝伦?她们曾经拥有过么?
以前不曾拥有,可是将来必须有,要是不扒下他们一层皮,能饶了?虐渣就要往死里虐才痛快!
那几人在愣愣的回想了一下之前人家花楼的富丽堂皇后,悲催的懂了,这是要让他们赔偿毁坏的银子了,一个个的都积极的表态,“我们该死,我们不该行动鲁莽粗暴,毁了您……精美绝伦的花楼。”
“我们赔,我们一定赔您一座……富丽堂皇的花楼!”
“唉,看你们这么可怜,又知错能改,又勇敢的检举出敌人,又愿意承担所有花楼的修缮费用……”某只自言自语的思量着,然后看向即墨殇,笑吟吟的问,“殿下,您觉得是不是能将功补过?”
即墨殇似笑非笑的瞅着她,像是在看一样十分有趣的玩具,“本王为何要觉得他们将功补过?”这小狐狸捞到了好处,就想收手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那,摄政王殿下想如何?”
即墨殇妖娆的一笑,美绝人寰,然而说出来的话又惨绝人寰,“对于敌人,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所以依着本王的处置,自然是将这五人受五马分尸之酷刑,其九族之内皆统统斩杀,一个不留!”
闻言,那几个禁卫军差点没晕过去,连求饶的话都不敢再说了,谁都知道摄政王有多么冷酷无情,而且说出去的话便是圣旨,再无转圜的余地,越是求情,他便越是残忍!
某只皱了皱眉,“这样不太好吧?”
“喔?如何不好?”即墨殇又被挑起了一抹兴致,貌似还从来没有人敢当面质疑他的决定。
某只可没听过他残暴的威名,就是听过,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自圆其说,“嘻嘻,这样的处置虽然能体现您的……铁血手腕、治下严厉,可是百姓们多善良憨厚,最是不喜欢血腥杀戮,这一下子就砍这么多人,他们背后万一有什么误会,就对塑造您宽厚仁爱的威名不好了。”
即墨殇又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居然点点头,“嗯,你说的很有道理,本王虽然不重虚名,可也不想惹得百姓们误会。”
某只兴奋的笑道,“是极,是极,您自是淡薄名利,那些都是神马浮云,从您的眼前掠过。您这份高洁的品性真是令人感动。可歌可泣啊!”
某只的高帽子像是不花钱一样,还说的诚挚十足。
只是难为了在场听到的人,一个个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还能再恶心一点不?
难的是即墨殇似乎心情极好,整个人都笑意盈盈的,“既然如此,那就只斩杀了这一个敌人,其他的几人虽然不是同谋,却对花楼造成了破坏,如此,就罚他们承担修缮这里的银两,直到修到你所描述的富丽堂皇、精美绝伦为止!”
闻言,某只激动的对着人家行了一个礼,嘴里高声喊着,“摄政王殿下英明啊!”
其余众人见状,也都排山倒海似的跟着一起喊了一声,“摄政王殿下英明!”
那几人终于捡回一条命,却丝毫高兴不起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谁知道人家心目中的富丽堂皇是什么样子?就他们这些年搜刮的银子够不够填无底洞的啊!
可内心再崩溃,嘴上也依旧高声喊着,“摄政王英明!”余光却是扫过早已瘫软在地的李诗月,若不是因为她,他们何至于如此?
李诗月早已吓傻了,惨白着脸,身子颤抖着,就怕自己也被牵扯出来。
幸好,即墨殇没了在门口看这些蝼蚁的耐心,说了句,“小丫头,事情处理完了,你不请本王进去喝杯茶?本王刚刚可是说了今日要捧你的场子。”
意味深长的话说完,即墨殇笑得有些暧昧风骚,活似进了花楼来调戏姑娘的风流公子爷,而她就是那等待着被恩宠的……
擦,这感觉可不是很好!虽然对方是绝世美男,可她还没有晕到不清楚人家是在故意恶搞她的地步!
然而,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更何况自己刚刚得了一大便宜,再得瑟只怕这只妖孽会反悔。
只是她不好过,也不能让他太好过。
于是,某只笑脸一开,从怀里拿出手帕,风情万种的一甩,扯着甜腻的容易让人血糖升高的嗓音喊了一句,“摄政王殿下率众属下光临咱们春来院,姑娘们,都出来接客啦!”
噗!
跪着的姑娘们情愿永远跪在那里,也不愿起身接客!
而被来光临春来院的众属下面色都不受控制的抽动了一下,他们要逛花楼,也不挑你们这里好不?
可是,即墨殇十分欣喜,笑着率先一步走进去,院子里惨败不堪的模样仿佛在他的眸子里都是美景,欣赏的十分盎然,
某只就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行走之间,那风骚华丽的衣摆居然一点都不会当了免费的拖把用,不由的暗叹一声,尼玛的,怪不得人家这么高逼格呢,原来轻松使然,脚不沾地是不是?
“小丫头,你的闺阁在哪里?”
“呵呵……在前面,奴家为殿下带路。”
“嗯,如此甚好。”
“呵呵……殿下,您小心脚下。”
某只苦逼的陪着他一路过关斩将,才去了她的雅间,不对,人家是风度翩翩,过关斩将的是她一个人,地下乱的根本就没地方下脚,她磕磕绊绊,傻白甜的形象差点维持不住,想再折回去把那几人暴打一顿。
后面,青风和玖岚维持着两米的距离,一个面色凌乱,一个冷凝纠结。
远处,跪了一地的人更是内心崩溃着,这样的气氛会不会太诡异了点?春来院好久没有客人了,她们天天盼生意上门,可怎么也想不到盼了这么大一尊瘟神来!
秦艳茹复杂的盯着远去的两人背影,半响,慢慢站起身来,眉目间多了一抹坚定,“都起来干活吧,该整理的整理,该收拾的收拾!”
闻言,一众姑娘们愣了一下后,齐齐应声,“是!”
秦艳茹又开口吩咐,“瑟瑟你带着人去整理院子,媚蝶你和媚夕去厨房准备香茶糕点给摄政王殿下和墨小姐送去,书瑾你带着人来清扫门口,务必让这里干净如初,拿出红毯来扑上吧,沾点喜庆,怜玉来接待各位军爷们去找个宽敞的地方吃茶!”
“是!艳妈妈!奴家们这就去!”
一个个的姑娘们柔弱的身子里似乎注入了某种力量,脚下似有风,一股赶走冬季的春风,哪怕此刻院子里还是惨不忍睹,然而却让人看到了生机勃勃的小草从残垣断壁中挣扎的冒出头来,令人悸动!
李诗月心底惊涛骇浪,直觉的以前被自己鄙夷的春来院不一样了,变得让她害怕。
秦艳茹从她身边走过,抬着头挺直脊背,“我们要清理门口了,好走不送!”
李诗月一口血涌上来,依着过去,定要喷她一脸,然而此刻……不得不咽下。
那个还在癫狂的小头目早被就地斩杀,吓得那四人屁滚尿流,纷纷开始从身上掏银子,以求破财免灾,秦艳茹毫不客气的收下,冷冷的道了声,“若有不够,还望几位能够主动及时的补给!”
那几人点头如捣蒜,早没了之前的狂妄,“那是,那是,艳妈妈尽管给小的们说,小的们就是砸锅卖铁也肯定立刻给您送上。”
“好走不送!”
“不送,不送!您忙……”
怜玉慢声细语的请了摄政王的一众属下去了与某只的雅间最近的房间里吃茶,众人开始忙碌起来,即冉和即珂也终于显身。
秦艳茹看了他们两人一眼,没有说话,两人也没有什么解释,不过却是低着头,卖力的开始帮着干活。
院子里凌乱,收拾起来都是重体力劳动,而花楼里的姑娘们哪里有力气?还真是需要这两人帮忙,两人也不含糊,雄厚的内力在这会儿就发挥了强大的作用,一时,两人忙的不亦乐乎,而其他的人再收拾零碎的东西就省力多了,看他们兄妹两个的脸色也好看多了。
两人也是有苦难言,唉,他们想当缩头乌龟吗,这不都是因为摄政王来了嘛,摄政王和他们的主子势不两立啊!
想到这里,忽然两人意识到一个惊悚的问题,一时吓到了,某只可是主子内定的,如今却接客了,客人还是主子的死对头摄政王,这,这……
两人偷偷摸摸的写了消息,绑在鸽子腿上,发了出去,到底要不要来捉奸,就让主子自己去决定吧。
而皇宫里,接到消息的即墨萌童鞋正准备用午膳,看完纸上的字,傲娇的仍到一边,“朕为什么要去?即珂真是越来越可笑了。”
闻言,小鱼儿眼皮一跳,继续默不作声的摆着碗筷,眼风却是扫过仍在地上的纸张。
花若风略带讨好的笑意,附和道,“皇上所言极是!”
即墨萌在小鱼儿的伺候下,净了手,雪白的柔软帕子细心的擦拭着,闻言,又不屑的轻哼了一声,“那样的地方朕是绝对不会去的!”
小鱼儿眼皮又一跳,直觉更不美好了,花若风又笑着附和,“是极,那样粗鄙轻贱的地方,皇上要是去了,没得污浊了脚。”
即墨萌开始优雅的用膳,一举一动都是贵气天生,不过显然,这一次,胃口貌似差了点,苦了布菜的小鱼儿,一样一样的询问,一样一样的夹过来,可到了人家的嘴里,都是味道不对。
小鱼儿哭丧着脸,不是味道不对,是您心里不对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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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到,下午二更继续,嘿嘿,妹子们猜猜萌萌哒会不会去呢?
二更送到 小包子找了垫背去
午膳过后,即墨萌优雅的品着茶,歪在软榻上看书,温暖的光穿窗而过,洒在他的身上,那张精致漂亮的脸如同天使一般让人睁不开眼。
一页一页,翻动的频率有些快,小鱼儿心惊肉跳着,整个人越来越不好,花若风却是克制着兴奋,在等待着什么。花若雨见自己大哥那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无语的抽了一下嘴角,前几天受的罪这么快就忘了?
殿里静谧无声,岁月安好,只除了气氛有些诡异。
半响,看书的即墨萌似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声,“摄政王也极是讲究,会受的了那里的寒酸破败?”
这话的深意……
小鱼儿不敢深想,花若风却是巴不得往深处绵延,主子这是在盼着摄政王赶紧走了?
“这个么,属下也不知,不过,即珂到现在还没有送来消息,想来摄政王还留在那里,听说当着众人的面说要捧墨小姐的场子,两人单独去了墨小姐的闺阁,至于关着门干什么……”
花若风顿住不语了,小鱼儿懊恼的瞪了他一眼,为毛说的这么含含糊糊让人想入非非啊?
即墨萌童鞋心底再恼恨,脸上也不会表现出来给属下看笑话的,只是那语气明显的冷了几分,“那个笨蛋在将军府时,是怎么学的闺阁仪?一点矜持都不知,真真是丢墨将军和倾城的颜面。”
闻言,花若风在心底补了一句,最重要的是丢了您的脸面吧,这绿帽子戴的……咳咳,“那皇上您……”要不要管呢?
即墨萌哼了一声,不屑道,“她的事情与朕无关!”
花若风低头,“皇上所言极是,昨夜您才好不容易摆脱了她,还是莫要再扯上关系才好。”
小鱼儿又瞪了花若风一眼,没事提这个做什么?倒是显得像强调一样,主子本来就不会出手关,哼。
即墨萌也在心底恼恨的哼了一声,“虽然如此,可是也不能由着她这般胡来,朕不管她,可墨将军知道了也能放任不管?还有倾城,倾城最是重规矩、知礼教,岂会也纵容她若此?”
“呃?这个么……可将军和倾城公子都远在沙城啊,也不知道是不是?”
“笔墨伺候,朕要给墨将军写信!”即墨萌不悦的扔下了书,小脸绷得很紧,似是在和谁置气一样。
花若风在心底欢呼了一声,嗷嗷,就知道主子忍不住,虽然能忍着自己不亲自出手,可告状什么的还能也忍得住?
不过……远水也灭不了近火啊!
于是,等到即墨萌洋洋洒洒的写完了一封告状信,信的内容么,自然是非常委婉且含蓄的表达了刚刚那一出事件,花若风恭敬的接过来,绑在专门和墨战南通信的一只鹰身上,放飞了出去,然后他才貌似感慨的叹了一声,“飞鹰的速度再快,这一来一回至少也要三天,三天后……咦?也不知道摄政王去逛花楼会不会晚上留宿啊?”
这话一出口,小鱼儿的脸都黑了,咬牙警告了一声,“花护卫!”
花若风仿若不解,一脸的茫然无辜,“啊?难道我说错了?小鱼儿也应该知道才对啊,摄政王喜欢去逛风月街上的天水阁,每次点碧罗姑娘,还几乎次次留宿,这风流韵事京城无人不晓吧?”
闻言,小鱼儿几乎咬碎了牙,也不敢再去看主子的脸色。
花若风却是看的起劲,花若雨面色黑了黑,他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大哥?这么多年没有被主子给砍了实在是太幸运了。
即墨萌的脸色果然变得非常难看,尽管他心底明白,两人绝不会发生什么,可听到留宿两个字还是刺中了某处,某处诡异的开始烦躁,隐约有火气往上窜。
“半个时辰后,若是摄政王依然留在春来院,就传朕的口谕,宣摄政王前来御书房议事。”
这话一出,花若风圆满了,很愉快的道,“属下遵命!”
只是沉吟了一刻后,即墨萌童鞋越想越觉得懊恼,破天荒的第一次改口了,不过他极爱面子,当然不能直接说自己要反悔之类的话。
于是,即墨萌小包子貌似非常不经意的问了声,“楚玉最近在忙什么?”
闻言,花若风眼眸一闪,“听说玉郡王在和定安侯府上的梁世子比拼呢。”
即墨萌眉心微微一簇,“比拼什么?”
“两人都看中了玉华楼新来的一位姑娘,听说比起赛花仙子琼玉还要清艳几分,最重要的是个清倌,那里的徐妈妈放话要给姑娘开脸子,所以那两位公子爷就拼上了。”
“胡闹!”即墨萌不悦的斥了一声,“堂堂公主府的小郡王去给一个花楼的姑娘开脸,传出去像什么样子?定安侯府的梁尚是个不成气候的纨绔,这般闹也就罢了,他也这么跟着不成体统,皇姑姑就不管吗?”
“皇上,三公主哪里管得了玉郡王啊!”某人那性子,就跟猴子一样,一刻停不下来,又跟狐狸似的狡猾,当面答应的好好的,转头就想法子跑了!
闻言,即墨萌揉揉额头,自己这个表兄的性子他也是头痛,上书房想要看见他就是个奇迹,皇姑姑温婉大气又沉静,故去的驸马爷也内敛温和,真不知道他那不安分的性子随了谁去!
“传朕的口谕,让他寻个理由把摄政王从春来院请出来!”
花若风一怔,斟酌的道,“这个……合适么?”
即墨萌琉璃般的眸子眯了一下,“怎么不合适了?”
“咳咳……皇上您想啊,玉郡王是什么性子?那就是一专门喜欢凑热闹的主,哪里有好玩的,那位爷就往哪里去,前些日子,若不是他伤了脚三公主不得不拘着他,他只怕早就跑来宫里看戏了,如今您若是请玉郡王出手,那么……”那位爷从此后搞不好能黏上某只了,到时候您的情敌可就又多了一只!
当然这是花若风的心声,即墨萌童鞋此刻还不知晓风月,倒也没有多想,比起把楚玉拉进来,他更在意自己能不能藏住心思,说好了不管她的闲事,哼,自己就一定要堂而皇之的撇干净!
“无事,让他去!”
“……是,属下遵命,属下这就去寻玉郡王!”
花若风退出去,心底不无遗憾啊,唉,还以为最后能惊动主子呢,谁知……腹黑又傲娇的主子拉了玉郡王来垫背!
而此刻,对这一切都毫不知情的某只正在与即墨殇用膳。
两人来了她的雅间之后,即墨殇似乎丝毫不嫌弃房间里的寒酸,行走之间,眸底都是兴致盎然的打量。
倒是青风摊开随身带着的包袱,拿出若干的东西,先是擦了桌子,然后看着桌面上居然还有个坑,又拿出一张华丽的桌布来扑上,接着摆上精美的茶具,连茶叶都是自备,椅子上铺好上等的皮毛垫子,做好这一切才恭敬某妖孽座下!
即墨殇对这一切非常坦然自在,那是演练过无数遍的熟悉,可某只看的瞪大了眼,心里吐槽不已,尼玛的我去!还能再过得土豪讲究点不?嫌弃她这里庙小就不要来啊!
还捧她的场子呢,这是来碾压她的吧!
青风又一脸嫌弃的在房间里点上熏香,袅袅的香气沁人心脾的挥散出来后,他那张脸才算好了点,显得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某只更想咬牙了。
偏人家的主子坐下后,还大言不惭的夸了一句,“嗯,小丫头的闺阁很不错呢。”
某只也不知道人家到底是哪一只眼睛觉得不错,再说了,不错你妹啊,觉得不错还任由属下瞎讲究,“呵呵……多谢殿下美誉!”
某只皮笑肉不笑的说完,就仿若啥也不懂的坐下了,就坐在即墨殇的对面,椅子上没有柔软的毛垫子,面前没有精致的茶杯,苦逼成这样,青风还用那种担心弄脏他家桌布的眼神扫射她。
为了和平,她忍下一口血,尽职尽责的尽着地主之宜,“小玖,去给客人们上茶!”
玖岚身子还未动,青风就已经接过话去,“不用,只需准备些热水就行!”
闻言,玖岚都黑了下脸,某只就更是沉不住了,笑吟吟的天真问道,“请问这位大爷,这热水可有讲究啊?是用天山雪莲水还是无根之水,还是花露水?”
青风除了能听懂第一个天山雪莲水以外,其他都不是很懂,“天山雪莲之水,你们这里会有?”
那不屑的语气让某只一口血想喷给他,“呵呵呵……没有,那么这位爷要不要先回贵府上去取呢?”
青风似是对某只的讽刺真的认了真,不由的请示,“殿下,要不要属下回府去取?”
闻言,某只噎的血腥气都在翻涌了。
即墨殇笑得无比的惬意,“不用,入乡随俗!”
“是!”青风又看了某只一眼,这才出门交代守在外面的人几句,回来后又恭敬的禀报,“殿下,请您稍等片刻!”
即墨殇不以为意的嗯了一声,盯着某只明明气的不得了,却偏偏不得不隐忍的表情,觉得越发有意思,这只小狐狸不但狡诈,还能屈能伸,假以时日,倒是个人才!
某只又呵呵一声,“殿下的这位属下可真是贴心啊,堪称您的贴身小棉袄了,真真是令人羡慕嫉妒恨!”前面的几个词是假的,最后那个恨字听出了咬牙的味道。
而青风的关注点显然在贴身小棉袄上,忍不住抖了一下,怎么这么恶心呢?
某只笑得无辜,不恶心你恶心谁?
玖岚头一次为小姐恶搞的言辞点赞,看着青风的样子,觉得很是爽快,看你还得瑟不?
“呵呵,小丫头的护卫本王瞧着也不错。”即墨殇意味深长的道。
某只状似不懂,“哪里不错啦,木讷又不会看颜色,哪里比的过您的属下。”
“是么,可本王瞧着她的武功却是极好的。”
“呵呵……好什么好啊,就是三脚猫的功夫,用来防身的啦,不然奴家这么美,出门怎么会安全呢?”
“嗯,有道理!”难得即墨殇一脸的赞同之色,也是个人才了!
而玖岚和青风忽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两个人凑在一块真的好吗?
茶水一会儿送上来了,青风仔细的冲泡好,恭敬的递给即墨殇享用,而某只却只能自己苦逼的泡着一两银子就能买半斤的茶叶,无滋无味的品着,对方的茶香袅袅,甚是勾人,人家品茶的模样也勾人,勾的她很想冒火。
玖岚没有上前伺候,不愿她自己,主要是想配合人家演戏,谁让人家说她木讷又不会看颜色呢?
“嗯,今年进的贡茶味道还凑合。”即墨殇满不尽心的点评了一句。
“殿下喜欢就好,据说这茶百年才开能采摘一次,一次只得半斤,想要再喝,就只能再等一个百年。”
“喔,如此的话,本王倒是要多品几口,总不枉那些小国不远万里相送一场。”
“殿下所言极是!”
主仆二人一问一答,某只笑得越发灿烂,心底却是越发怄火,这是来碾压她的?她最近得罪他了?想了想,就想起在金殿上,自己恶心了他那一把,不过事后他不是也报复回来了?不对,那块玉佩被自己后来又卖掉了,这妖孽一定是知道了吧?
这般一想,某只心里的火就降下去了,带着一丝讨好的笑附和道,“殿下得万人敬仰,有如此口福,真是令人羡慕啊!”
即墨殇眸子闪了闪,端着茶杯的手轻轻晃动了一下,“小丫头,可想也尝一尝?”
那香味真是他么的诱人,某只妖孽的神情也诱人,可是她还是顽强的坚持住了。
“呵呵……奴家哪有那样的福气,奴家不会品茶啦,一两银子和千两银子的茶在奴家这里没什么区别啦。”
“喔,那小丫头会做什么呢?”即墨殇放下杯子,身子微微上前探了几分。
两人的距离刹那间拉近,变得有些亲密。
某只愕了一下,鼻端忽然闻到一股香味,不是茶香,是来自他的一种气息,果然如罂粟花一样,美艳迷人、诱惑沉沦,可止世间一切疼痛,然而却上瘾,久闻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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