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晚上就这么过去了,第二天,某只吃了早膳,秦艳茹就带着那四个人来给她见礼,一个个的模样经过这段时间的调理,都从一脸的菜色变得水灵灵的了,最重要的还是本质上的变化。
也就是所谓的气质和丰韵,还有她灌输给她们的某些融进骨血里的坚强和骄傲。
她在那本培训的小册子里,详细写了改头换面的一系列步骤,从容貌打扮到走姿言语,都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某只看着四个人的模样,满意的点点头,没有辜负她的一番心血。
秦瑟原本生的美艳,可有些流俗,如今少了那份流俗,变得明艳动人,亭亭玉立的如一株开的正盛的牡丹花,而媚蝶妩媚,可之前显得不够端庄,如今少了那份妖气,顾盼多姿、妖娆而魅惑,如娇艳的玫瑰。
怜玉之前太过柔弱,难免有些小家子气,此刻袅袅的走来,楚楚动人、惹人怜惜,可骨子里多了一丝坚强,如水仙花一般,至于书瑾,算是几人了最没有风尘之气的,只是过于清高骄傲,难免生出距离感,如今端庄大气,眉宇间都是自信的风华,唇角的笑意也让人生出几分亲近之感。
四个人的变化,看在秦艳茹眼里,那就是骄傲和欣慰,就是玖岚见了,也是暗暗吃惊,一开始她不以为然,可是没想到短短二十天的功夫,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某只得意挑眉,“这还只是初级阶段,经过姐的金手指再打磨些日子,届时一定会把你们所有人给美哭,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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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她彪悍而嚣张的笑声,再也没有人敢质疑了。
因为事实胜于雄辩!
她的金手指确实有化腐朽为神奇的本领。
众人都拭目以待,那四位姑娘也是铆足了劲的认真学。楼里其他的姑娘们也跃跃欲试,不过,某只意在打造独属于花楼的招牌姑娘,所以前期只重点选了她们四个,等到她们大放异彩,再扶持其他的人也不迟。
这四位姑娘也没有令她失望,她根据她们的特长,分别教了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她也没有那份才华横溢,前世学的那些此刻就派上了用场。
比如歌曲,这一世的歌曲大多都是些缠绵悱恻的,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没什么吸引力,哪里能比的上前世的百花齐放?什么类型的都有,她给瑟瑟选的是飙高音的某些歌,瑟瑟的声音洪亮而高亢,唱这样的歌穿透而震撼,绝对震慑、力压全场,再无人越的过去。她还给瑟瑟专门为此组建了一支乐队,领衔的人就是即珂,即珂酸腐,可乐器弹得还不错,最重要的还是他武艺高强,内力深厚,搭配瑟瑟的高音,才能不被压下去,起的锦上添花的作用。
媚蝶擅舞,小蛮腰舞起来,像一只翩飞的蝴蝶,某只给她设计的舞蹈,便加入了很多的异域风情,某只也不会跳啦,可是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啊,所以连比划带解说,再加上媚蝶天生对舞蹈的敏锐,居然都懂了,自己再一琢磨,融会贯通之下,独创出属于自己的一套舞姿,秦艳茹看了抖赞不绝口,某只让她去给媚蝶做了几套相应的舞蹈行头,搭配起来更是惊艳全场。
怜玉擅琴,不过以前弹奏的曲子都太寻常,某只对琴技也不感冒,前世学的一知半解的,可谱子还记了不少,尤其是那些经典的名曲,她一开始也没有多教,一是怜玉一下子接收不了,再者,还得留着慢慢的装逼呢,都教完了,以后怎么办?
书瑾擅书画和诗词,都是些高雅的玩意,这个是某只最欠缺的,教的时候可颇为头疼了一下,不过当然也难不倒她,诗词这东东,某只的脑子里背过的不少,可是也不能都代替人家做啊,书瑾的骄傲也不屑这样盗用,于是,某只便教了她几种字体,绝对在这一世是独创的,还有画,她简单把素描的精髓将给她听,那姑娘在这方面也是个天才,居然不出几日便画的有木有样。素描画出来的东西,立体感极强,比起千篇一律的山水来要吸睛多了。
这一切教学下来,用了近七天。
七天里,花楼的装修基本都完善了,某只让人打造的新牌匾也挂了出去,春色满园四个大字闪闪发亮,是黑色包金的,大气奢华,最惹眼的还是那字体,独一无二的设计,谁从边上走都要惊艳的多看几眼,吸睛的还有两边的楹联,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猛地一看,有些轻佻暧昧,可仔细品味,却是内有乾坤,触动灵魂,忍不住让人拍手称快。
这七天里,圣手堂的医馆也一直歇业,对外宣称是三变小神医被惊吓过度,在修养,医馆里只有看门的柳真和韩昌,面对来询问的人都是一概打发出去,有着急看病的,他们热情招待,可是言语间总会不自觉的流露出被定安侯府强迫打压的事,说道动情处,泪水涟涟,于是,离开的病人心底就对定安侯府诸多不满了,因为一个人的缘故,导致他们都看不上病,这还了得?
有这样的心思,最近定安侯府里的日子也不好过,自家的奴才被打得晕死过去,自己还没有找上门讨个公道呢,怎么还倒打一把、谁家都给他们点脸色看了呢?
不对,也不是没去讨公道,而是人家来个关门,到处找不到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而禁卫军也不知怎么回事,办事一点都不尽力,拖拖拉拉、总是敷衍,后来一打听,才知道禁卫军的副将和人家是不打不相识的兄弟。兄弟有难,能不暗中帮衬一下么?
加上这事也实在不光彩,闹的太厉害了对定安侯府的名声也不好,所以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可病还是得治啊!
定安侯府的老侯爷恨其不争,打骂了一顿,赌气不想管,他丢不起这个人,可是侯夫人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还能忍得住?早心疼的跟什么似的了,跟老侯爷耍泼闹腾了半天,最后老侯爷无奈,也只能同意,毕竟还得指望这个儿子继承家业呢。
可就这么上门去,他也拉不下脸来,又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病,而且,人家也不见啊,于是,便想了一个迂回的法子,求到了云家。
云家的老爷子云敬得也听说了某只如日中天的名声,对她的医术从一开始的不以为然,到后来的兴致勃勃,作为医者,不管什么病,都没有什么太迂腐的忌讳,他也在这些男子隐疾上下过功夫,只是效果都不佳,对梁尚的病也用过药,更是不见好转,一直也想找个机会来探讨一下,不过他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而且对方还是个小孩子,他拉不下脸来,如今受了定安侯的拜托,也算是有了合情合理的理由了。
于是,云家老爷子递的帖子就辗转传到了某只的手上。
彼时,某只正等在二楼,倚在栏杆上看着下面来来回回的人。
如今,这里不再是冷清偏避的被遗忘的角落了,虽然离着门庭若市还遥远,可多了不少慕名来看热闹稀罕的。
某只磕着瓜子,浅笑盈盈,头也不回的问,“摄政王府的帖子可是送去了?”
闻言,玖岚的面色就不好看,“是,可小姐您就一定要……”
她还想再最后挣扎一下,被某只抬手打断,“小玖,女人太啰嗦了会老的快喔。”
玖岚抿唇不语了,望着远处心底叹息一声,招惹上那个男人,不知道是福是祸啊?
墨水倒是神情轻松,“小姐,只是请了摄政王一人来,会不会显得单薄冷清了点?”
某只挑挑眉,“放心吧,还会有人主动来的。”
“谁?”
某只摇摇头,“姐目前也不知道。”那只小包子就算是不亲自来,可也一定会派人来看着她。
墨水眸光闪了闪,也有几分了然了。
“都准备好了么?”某只又随意的问了一声。
玖岚想到昨天人家就交代的那些,点点头,“都按照您的吩咐交代下去了,一切就绪。”
某只“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这时,有人悄无声息的落在暗影里,双手递上一个暗红色的帖子,“小姐,云家老爷子让人送去医馆的帖子。”
闻言,某只转身,墨水上前接过来,摆摆手,那暗卫又迅速退了下去,不留一点的气息,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只多了墨水手中那个帖子。
墨水先仔细查看了一下,才递给某只,某只打开,笑了笑,“定安侯府倒也不是很蠢。”
墨水接过话去说,“定安侯府虽然手里的权势不是很大,可到底是皇后的娘家,岂能没有一点的本事?如今的老侯爷梁兴曾经也是个有脑子的,只是他娶得夫人太过泼辣,这些年越发的糊涂了,惧内的名声这京里知道的人也不少,也导致他膝下子嗣单薄,只有梁尚那一个嫡子,偏偏因为老年得子,被侯夫人宠的不像话,胡作非为,如今出了事,梁兴就是再恼火,却也不能撒手不管,去求云家是最合适的了。”
“嗯,云家大约也很想会会小爷,所以两家算是一拍即合,呵呵呵……”
“那小姐……您要见吗?”
“见,为什么不见?你不是说云家的老爷子为人还是不错的嘛,姐可是最尊老爱幼的,人家几十岁的高龄还主动求见,这个面子姐是一定要给的。”
墨水闻言点点头,略微思索了一下又道,“云家老爷子不但德高望重,且也称的上是极为通透良善的人,云家在他的手里从来没有参与过宫里的争斗,就是丽妃也活的十分谨小慎微,先帝在时,也不曾出过什么风头。”
“云家当年可有支持的皇子?”
“不曾,云家保持中立。”
“嗯,那你让人回话,明日见吧。”
“好,在圣手堂吗?”
“对,歇业这么多天,也该开门了,而且姐的手腕也不疼了,需要数银子来虐虐啦,哈哈哈……”
玖岚和墨水面面相觑,无言了,“……”
这时,秦艳茹激动的走上来,一身簇新的紫色裙衫,衬的她贵气又精神,却也都不及脸上的灿烂笑意,“墨小姐,咱们的人传来消息,摄政王殿下的轿子已经快到门口了。”
闻言,某只没什么太大惊喜的点点头,简单的“喔”了一声。
秦艳茹愣了一下,试探着问,“墨小姐,需要去迎一下么?”
“不用,告诉即珂可以开始弹奏了,红毯都铺好了吧,还有糕点茶水,那人穷讲究着呢,别让他挑出理来。”
秦艳茹想起之前人家让自己准备,痛快的笑着应道,“您就放心吧,都准备妥当了。”
“好,那你去门口等着吧,姐就在这上面看着,记得姐交给你说的话。”
秦艳茹应声下去了,不一会儿,欢快的乐曲响起,是一首众人未曾听过的花好月圆。
还伴随着缠绵的歌声,且是一男一女,算是开创了风月街上的先河了。
一男一女当然是即珂和即冉,两人一开始还不是很乐意,尤其是即珂,疾言厉色的说他堂堂大丈夫怎能唱这种谈情说爱的歌,可后来听见某只哼哼了一遍,莫名的被那旋律给打动了,他在别的方面都能十分不屈不挠,唯有嗜好乐曲,而某只就是抓住了他这个弱点。
而且,通过这一回,某只才知道两人原来是一对伪兄妹,不是亲的,她一开始就觉得奇怪,两人长的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
如今,合唱这一首甜甜蜜蜜的,画面显得很有爱了。
咳咳,当然这是某只自己猥琐的想法。
“春风吹呀吹,吹入我心扉,想念你的心呯呯跳不能入睡,为何你呀你不懂落花的有意,只能望着窗外的明月。”
“月儿高高挂。弯弯的像你的眉。想念你的心只许前进不许退。我说你呀你可知流水非无情。载你飘向天上的宫阙。”
这甜蜜蜜的调子一起,风月街上的人就都给吸引了来,一个两个,渐渐的就形成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圈子,纷纷对花楼里传来的歌曲调子点评着,客人们有心想进,可秦艳茹就站在门口,笑吟吟的挡着,“各位公子少爷,不是奴家不欢迎,而是今日咱们春色满园暂时不接客人,等今日过后,各位爷若是瞧得上咱们楼里的姑娘,奴家定恭候着您的大驾。”
“既然不接客,这又是做什么?”人群里有男子不甘的问起来,还夹杂着几声好奇的附和声。
秦艳茹也不气不恼,耐心的笑着解释,“这是咱们花楼自己搞了个小乐子,选美呢。”
一听这个,人群里的男子一个个的来了兴致,“那正好,咱们也进去瞧瞧,给个点评如何?”
而混在其中不少风月街上的姑娘则不屑的撇撇嘴,“就那几个歪瓜裂枣的,还用的找选美?”
“哈哈哈,歪瓜裂枣也是一道菜啊,小爷们正好看美看的腻了,想换换口味。”
“哎吆,这位爷,就怕到时候您绷不住再吐了就不好了。”
“哈哈哈……”
人群里响起不怀好意的哄笑声,遮盖住了原本那些好奇欣赏的声音和言辞。
某只倚在楼上,对下面的一幕看的清清楚楚,勾着唇角不说话。
玖岚见状,悄声道,“小姐,这也许是哪一家的花楼里派出来闹事的,要不要属下去解决了?”
某只摇摇头,“不用,看看秦艳茹怎么说。”
作为一家花楼的老鸨,若是连这么一点摆平的本事都没有,那以后也真是不用混了。
秦艳茹也不负她所望,即使如此,依旧笑得不见一丝一毫的怒气,“各位公子少爷们,我们花楼里的姑娘们好不好以后总会给你们一个亲眼见证的机会,好酒不怕留,你们且耐心等待这一日便好,等选出花楼里的四美,我们再开门迎客。”
“那也不用这么藏着掖着啊,难道小爷愿赏脸给你们姑娘点评一下,你们还瞧不上?”
“对啊,对啊,好大的派头!”
秦艳茹依旧笑如春风,“哎吆,瞧这位爷说的,奴家岂会瞧不上?奴家代楼里的姑娘们谢谢各位爷的好意了。”
闻言,那几个挑头的男子都面色好看了点,摆出一副大爷施舍的模样。
只是不想秦艳茹话锋一转,“只是,摄政王殿下马上就大驾光临,来当这一次选美的评委,各位爷要是也想一起,那奴家等一下问问摄政王殿下的意思如何?”
闻言,人群里想起一片抽气声,不敢置信的消化着刚刚秦艳茹的话,摄政王殿下亲自来当评委?
哄人的吧?就这么一家花楼,没有背景势力能请的动摄政王殿下?
这时,远远的响起一声,“摄政王殿下到!”
浑厚的声音将一众人惊醒,纷纷不可思议的转身,果然,一顶奢华的轿子缓缓而来,前后是独属于摄政王殿下的仪仗队,穿着摄政王府标志的衣服,而摄政王身边的第一侍卫长青风正冰着一张脸,站在一边凌厉的扫射着他们。
众人腿上一软,齐齐跪倒,“摄政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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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继续二更喔,追文的妹子么么哒。猜猜看,瑟瑟会飙那一首高音的歌,哈哈哈
二更送上 萌萌哒还是来了
恭敬而惊恐的声音震天,差点遮住花楼里传出来的歌曲声,即然即珂不得已用了内力,才力压一头,于是,飘荡在众人上空的还是一男一女甜蜜蜜的歌声,“就在这花好月圆夜,两心相爱心相悦,在这花好月圆夜,有情人儿成双对,我说你呀你,这世上还有谁能与你鸳鸯戏水比翼双双飞……”
跪倒一片,黑压压的人头上空飘荡着这个,不得不说现场的气氛还真是……诡异到了极点。
立在轿子一边的青风忍不住想打颤,他当然是听出唱歌的人是谁,即冉即珂,苍龙卫里的一对伪兄妹,武功高绝,与自己也不相上下,可此刻……深厚的内力用在唱这些靡靡之音上,堂堂四品侍卫沦落到……他也是醉了。
可轿子里响起轻轻的手掌相击的声音。
即墨殇拍着手,从轿子里走出来,依旧是那身不变的红衣,华丽而妖娆,风骚的下摆流泻了一地,美绝人寰的脸魅惑的像只妖孽。
可惜,没有一个人敢抬头看。
连秦艳茹也低垂下头,神情放的恭敬,压下内心深处的惶恐。
“好曲子!”即墨殇笑着赞了一声,缓缓而行,宽大的衣摆无风飘荡,端的是潇洒不羁又风流倜傥。
二楼的某只摸摸下巴,很是嫉妒的道,“下次也给姐做一身,简直就是装逼利器啊!”
玖岚和墨水装听不见的,默默退后了一步,躲开即墨殇的视线。
因为他们预感,接下来,小姐又要秀下限了。
果然,某只将身子探出去一点,手里挥动着手帕,笑得娇羞无限,“矮油,殿下来啦,奴家有失远迎了。”
人群里,胆小的哆嗦了一下,恶心的也哆嗦了一下,都努力压抑着嗓子,不发出任何的动静。
不过,因为寂寞殇的靠近,围成的圈子自动分列到两边,中间留出一条宽敞的路,路的前头便是花楼的大门,秦艳茹跪在那里,恭迎着大驾。
除了某只还不知所谓的倚在楼上,貌似在打情骂俏,像是不知道摄政王殿下大驾光临是什么含义。
那是全楼的人都要跪应的好么?
可即墨殇完全不以为意,笑着抬眸,迎上某只笑得跟狐狸一般狡黠的眸子,“好说,好说……”
“殿下快点请进吧,奴家等着你喔。”某只说的情真真、意切切。
却只苦了别人,努力压制着嗓子里想要呕的冲动。
玖岚和墨水见的次数也算是多了,可这会儿也是忍的很辛苦,小姐的本事每天都在更新壮大是不是?
青风黑着脸,恭请他家主子踏上红毯,这次看人家的地面上倒持的终于干净,红毯的质量也算拿的出手去,终于没有露出嫌弃的表情。
即墨殇勾着浅浅的笑,脚步不见移动,只觉得红衣翩翩,美的像是一幅动态的画。
门口,秦艳茹低眉恭顺道,“恭迎摄政王殿下!”
即墨殇一双美目扫过花楼里的角角落落,点点头,“比之上次顺眼多了。”
“奴家谢摄政王殿下夸赞。”
“你的主意?”即墨殇意味不明的问了一句。
秦艳茹心神一震,“是墨小姐给奴家的提点,奴家又自己添了一点,让摄政王殿下见笑了。”
“那这曲子呢?”
闻言,秦艳茹终于松了一口气,言语中多了一丝骄傲,“是墨小姐创作的。”
即墨殇倒也没有多大的意外,轻声笑了笑,“小丫头这词倒是写的不错,嗯,那两人唱的也不错,青风,赏!”
青风恭敬的应下,忽然有些恶劣的想,即冉即珂两人受到赏钱会是什么表情呢?
即墨殇踏进门,也就说了两句话的功夫,还未开始往里走,外面忽然又响起一阵低低的喧哗声。
即墨殇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
青风转身,盯着来的人,神色复杂。
秦艳茹一怔,之前听某只暗示的提点过,今日至少还会再来两位贵客,所以她早有准备,在选美的大堂里,多安置了几把椅子,可是她也没想到来的会是这两位。
公主府的小郡王楚玉还有丞相府的皓然公子。
即墨国,人人皆知,一绝双美三府四公子。这一绝便是美绝天下的即墨殇,双美指的是无双公主和丞相府的秦榛悦,三府便是这京城地位尊崇的墨将军府,丞相府,敬平侯府,一个是武将守护天下,一个是文臣治理天下,而敬平侯府则是仁义慈善,家财万贯,却乐善好施,为世人所称颂。
四公子便是墨倾城,秦皓然,公主府的楚玉,敬平侯府的兰漓。个个风姿卓绝、才华横溢,是京城女子倾慕的对象。
楼上,某只也在打量,眼神微眯。
墨水在她身后,压低嗓子把这些话都解说了一遍,某只听后,有些快意的道,“没有那只小包子真好,姐就知道他那平庸的姿色选不上。”
闻言,墨水和玖岚都极度无语,“小姐,皇上不是姿色不好,咳咳,是因为当初皇上年幼,才不在这评选之列,同样因为年龄不在其中的还有贤王府的小王爷。”
某只歪头想了一下,大言不惭道,“那所谓双美,没有姐也是因为姐的年龄不合适了?”
两人又对看了一眼,很想说您不是因为年龄的问题,而是硬件不行,不过唯恐人家说出更惊悚的话来,还是硬着头皮道,“是的!”
闻言,某只圆满了,转过身来,笑吟吟的继续看着走近的楚玉和秦皓然。
而那两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都没有抬头往上看。
楚玉一身明紫色华服,玉冠高竖,生的面如冠玉,笑容明快张扬,手里居然也摇着一把扇子,还是与某只一样的桃花扇。
而落后其一步的秦浩然穿的就比较低调了一点,月白色的长袍,有种飘逸出尘的脱俗之美,俊颜清冷,一双眸子似月色淡淡,不显山露水的透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骄傲与清高。
此刻,他的唇紧抿着,和楚玉的欢愉形成强烈的对比,显然是被迫拉着来的。
“呵呵……这么热闹啊,这是知道小爷今日要来,特意迎接着?”
楚玉张扬的走过来,像是看不到摄政王府的仪仗队。
秦皓然却是远远的就注意到了,眉宇间隐着一抹沉思。
跪在地上的众人见状,原本见即墨殇进去了,想起身赶紧撤退,如今,也是走不了了,只能继续高呼,“见过郡王爷,皓然公子!”
秦皓然抿唇不语,楚玉笑得一脸平易近人,“免礼免礼,太客气了哈!下次见了小爷不用跪啊。”
众人也是无语,难道您没看见前面的摄政王吗?您是沾了光好么?
秦艳茹见两人走近,而楼上某只没有什么反应,便又恭敬的见了礼,楚玉笑着应了一声,这才像是看到了即墨殇一样,惊异的开口,“皇舅,您也在啊!”
即墨殇回头,笑意不减,“只许你来,不许本王来?”
楚玉嘿嘿一笑,“外甥哪有那个意思,只是想着您的品味,不是只逛的惯天水阁么,这里寒酸简陋的岂不是侮了您的眼?”
寒酸简陋的话,让秦艳茹的嘴角抽了抽,以前这么说,倒也罢了,可如今……
即墨殇眉头微微一挑,“花楼虽然简陋,可里面却是别有乾坤风月,本王甚喜。”
楚玉貌似恍然的点头,“喔,喔,原来这样啊。”
“你又是来做什么?本王可是听说你最近喜欢上玉华楼的一位姑娘,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嘿嘿……我也是听说这里别有乾坤风月,故而来此一看究竟啊。”
“喔?那看着如何?”即墨殇漫不经心的问。
楚玉很认真的瞧了下四周,“嗯,曲子唱的还不错,耳目一新。”
闻言。即墨殇看向一直不曾开口的秦皓然,“皓然公子觉得呢?”
秦皓然眉心一蹙,“在下对音律不是很懂,不敢在殿下面前班门弄斧。”
“那皓然公子来此是为何啊?”
秦皓然眉头皱的更深,楚玉见状,抢着回道,“嘻嘻,是我一个人嫌闷,拉着皓然出来作伴的。”
即墨殇也不再追问,“即是如此,就一起吧。”
闻言,秦艳茹连忙恭敬的道,“殿下请,郡王爷请,皓然公子请!”
三个人,三种不同的风姿,三道背影都是风华绝代、各有千秋。
三人走进去后,秦艳茹才起身,跟在后面小心的伺候着,而外面的众人站起来后,脚步也都迈不动,虽然大门是不敢进了,可是站在门外听听总是可以的吧?
一时,内心也是惊涛骇浪,纷纷不解,这春来院曾经是风月街上最破败寒酸的,如今这风头却是鼎盛的超越了任何一家了,能同时请的动摄政王殿下还有郡王爷,皓然公子,这得多大的脸面?
某只还倚在二楼上,没有动静,眼眸盯着远处,似在等着什么。
玖岚不解的提醒,“小姐,那几人可都去了大堂了,您还不进去吗?”
某只声音懒懒的,“姐去干什么?那妖孽来的时候,姐不是打过招呼了?而其他两人,姐又不熟,再说还有秦艳茹伺候着呢。”
“可是,您……”您不去,那选美大会也没办法开始啊。
“再凉他们一会儿,姐表现的太热情,岂不是自降了身份?”
玖岚,“……”您的身份本来就比那三人低好不?
墨水却若有所思,望着远处,眸光里多了一丝期待,若是那人真的来,会说明什么呢?
一分,两分,一盏茶的功夫一晃而过,空气中还飘荡着甜蜜蜜的歌声,某只的心地却开始叹息,就在转身之际,墨水忽然道,“小姐,远处有辆马车过来了。”
闻言,某只极力眺望,也只看到模糊的一点,“你确定?”
墨水点头,“确定,还是一辆很有身价的马车。”
言外之意,便是车上坐的人是为很有身价的贵人。
“姐怎么看不到?”某只踮起脚,也还是看不清楚,“尼玛的身高是硬伤啊,墨水,你举着姐。”
墨水嘴角一抽,无言的退后一步,他实在做不到啊。
玖岚黑着脸,“小姐,您再稍等片刻,车子就会过来了,实在是不用如此着急的。”
闻言,某只放下脚尖,无辜的道,“姐着急了么?姐根本就是非常淡定好不?”
玖岚,“……”
马车一点点的近了,某只貌似非常淡定的注视着,隐下眸底的笑意,到底这小包子还是来了,虽然马车里的人她还看不到,可凭着感觉就知道是他。
随着马车越来越近,一股好闻的香味也弥漫在空气中,某只蹙蹙眉,有些不明所以。
墨水解惑道,“小姐,是沉香的味道。”
“沉香?”某只眼底一亮,“在哪里?”
墨水无语的指了下走近的马车,那不就是么?
这下子,某只的眼眸都瞪大了,发出不敢置信的低吼,“你是说这马车是用沉香木打造的?”
墨水下意识的点头,某只想起前世自己连一个沉香木的手链都买不起,此刻看人家坐着沉香木打的马车,神情顿时悲愤了,“太丧心病狂了!”
那马车通体黑色,十分不显眼,可细看,那黑色光亮,透着一种内敛的奢华,而且懂行的人一看便会视线锁住,惊艳不已,更别提空气中都是令人沉醉的香气。
某只盯着那马车半响,又愤愤了一声,“闷骚!”外表看着多么低调似的,可这香气却是怎么遮掩也遮不住,不是闷骚是什么?
马车里,闷骚的即墨萌,咳咳,已经易容成一个长相普通的富家公子,连前面赶车的花若风也易容成路人甲的模样,混在人群里,半分不起眼,只除了眼底的亢奋。
“少爷,花楼到了!”
车里,半响没有动静,似在经历一番天人交战。
花若风抬眸,看到了二楼上的某只,用密音传递,“少爷,墨小姐在二楼看着您呢。”
闻言,即墨萌懊恼的哼了一声,“车子直接驶进去。”
花若风恭敬的应声,“是!”
马鞭一甩,马车直接就要踏进大门。
外面还围观着很多人,本来看见这马车都在纷纷猜测,又会是哪家的贵人来了,可谁知人家竟然这么大的排场,不下车?
摄政王殿下都下了轿子好不?
郡王爷和皓然公子的马也拴在不远处。
可这一位……
大门口有门槛,某只使了个颜色,有人下楼不问缘由的就把门槛撤下,马车畅通无阻的进来。
玖岚不解,依着小姐的脾气,会那么好说话?
墨水却是懂,皇上能做到这一步就已经是极限,小姐又怎么会得寸进尺?
毕竟,皇上的骄傲和体面还是要给的。
不过,他很好奇,一会儿,几人见了面会是什么样的场景呢?
大堂里,早已不是曾经的模样,按照某只的设计,中间是一个巨大的台子,高出地面约有一米,周围拦着精致的栏杆,以供表演,一楼很宽敞,可桌子只有几张,然而并不显得冷清空旷,反而有种大气的奢华。
一开始秦艳茹还有些不解,可某只解释说,因为将来她们要走高端路线,所以来的客人非富即贵,绝对不会熙熙攘攘的挤满一屋子人,像是开杂货市场似的,所以,一定要精致,物以稀为贵,人数越是少,反而越是能突显来的人是多么的与众不同且高地位尊贵。
二楼是雅间,不过外面也是一圈的栏杆,站在上面忘下看,一切都尽收眼底。
此刻,即墨殇,楚玉,秦皓然都坐在一楼的大堂里,临窗的一个桌面上,铺着精致的桌布,是上等的暗红色丝绒,周围还垂着飘逸的流苏,桌面的中间摆着一个盆景,在这个时代,花很常见,可盆景却是没有。
这是某只专门让人培植的。精致的花盆里,是一棵耐水的碧罗,葳蕤生姿,下面有几条红色的鱼儿游来游去,红绿相映成趣,别有一番味道。
而桌面上的茶水也与众不同,是某只写了方子,让人特意制作的花茶,香气袅袅,未品先醉。
至于糕点,也是令人眼前一亮,三人也都是见多识广的,什么好吃的没品尝过,客此刻摆在眼前的却都没见过。
即墨殇满眼的笑意,不觉得惊异,也没有好奇,非常惬意淡然的品茶,吃那些稀奇古怪的小零嘴。
秦浩然清冷的面色在看到这些的时候有些维持不住,眸底是复杂的沉思,只是他素来清高骄傲,也不屑问一个老鸨。
楚玉就没有那么多的忌讳了,每品尝一样,就抓住秦艳茹好奇的询问,然后再激动的点评一番,自始至终就他一个人最热闹欢快。
秦艳茹不厌其烦的一一解说,这个是薯片,这个是牛肉干……可心底是焦灼的,小姐怎么还没有来呢?
她一个人面对三个大爷,压力真的很大啊!
舞台上还在演奏花好月圆的即珂即冉表示压力更大,他们俩现在虽然不唱了,可看着几位爷坐在那里吃吃喝喝,还不停的扫他俩一眼,他们就觉得生不如死啊!
尤其是青风的眼神,那就是赤果果的打击,可是只要一想到某只的手段,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顽强的坚持。
奈何,等到看见某人走进来,两人弹奏的手猛地一震,曲子终于中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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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继续猜瑟瑟唱了什么,明天就揭晓答案了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