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把她赶出去
我一瞬不瞬的看着韩斐,既想得到肯定的答案,用以表明楚北诀还好好的活在这世上,又不敢承认,那个残忍得想挖出我心脏的面具男,可能会是他。
韩斐起初还闪躲着我的视线,后来见我实在坚持,只能看向我,无奈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毕竟连跟他最熟的你都无法分辨出,他到底是不是楚北诀。所以,我也不敢确定。”
我郁闷的靠坐在床头,低头看着仍旧昏迷不醒的林伊然,在听韩斐说她几乎是捡回一条命时,无比动容,也忍不住想,为什么自从出了古墓后,林伊然对我,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让我十分不解,也想着等下次她醒过来,一定得好好问问她才是。
韩斐告诉我,我胸前的伤口,离心脏只要几毫米的距离,如果再深一点,我可能就会没命了。
可让我奇怪的是,我明明伤得这么重,但睡过一晚后,却明显觉得身子好了很多。胸前的伤口仍旧血肉模糊而狰狞,但似乎并不那么痛了,不光是下床走动,就是干点粗活什么的,我都能受得了。
韩斐似乎也很诧异,我居然恢复得这样快。
因为太多人打我心脏的主意,我虽不确定盘龙月到底是不是在我身体里,但也不敢再贸然把这消息传播出去,便也没有告诉韩斐实情,只说是他们要害我。
韩斐见我身体恢复神速,也没有再管我,一心一意照顾着林伊然。而我也不想再耗费日子,离开了海边别墅。
站定在楚北诀别墅的铁门外,午后的阳光火辣辣的,晒得我头昏脑涨。伤口虽然不怎么疼,但失血过头,我仍旧会觉得头晕晕的,浑身没什么力气。
我其实已经不怎么抱希望了,所以按完门铃后,等待的时间并没有多难熬。
可是不一会儿,一个中年女人却打开了别墅的大门,快步走过别墅前的花园,朝着铁门外的我走来。
听到声音,我立刻惊喜的转过身。来人是李嫂,楚北诀别墅的钟点工,专门为他负责整栋别墅的清洁卫生。
看到她,我双手激动的抓住面前的铁门栏杆,急着追问:“李嫂,楚北诀在吗?”
我曾在这里住过几天,李嫂显然还记得我,笑着给我开门让我进去,并说道:“先生这几天一直都在家,偶尔才去公司看看情况。”
我听后,还以为耳朵出了问题,不敢置信的看着李嫂,抓着她追问:“你是说楚北诀一直都在?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从古墓逃出来不到一周的时间,如果楚北诀没事的话,不可能不来找我才对啊。
这么想着,便激动的攥着李嫂的手,急得不行开口道:“是不是他受伤了?李嫂你有没有给他叫医生啊?!”
李嫂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我,谨慎的从我手中抽回胳膊,僵硬的笑着道:“苏小姐别急,我这就带你去见先生。”说完,她转身就往别墅走,步子极快,那排斥的神情,就好像我有病似的。
但我哪儿管得了那么多,赶紧迈开步子追了上去。
进了大门,扫了一圈却不见客厅有人,正着急,李嫂却告诉我说楚北诀在楼上卧室。
她原本想自己先上去通报一声,但我此刻急得不行,非要下一秒就见到楚北诀不可,哪里还等得了,忍着胸口的不适,二话不说迈开步子往楼上跑。
站定在卧室门口,我深吸了好几口气,推开门的那刻,握着门把的手还是没出息的抖了抖,泄露出此刻我内心的不安。
可门开后,望着空空如也的卧室,我几乎崩溃,挫败的沿着门板蹲下身子,双手无措的揪着头顶一头乱发,坏情绪就像那突然爆发的洪水,顷刻倾泻而出。
泪水顺着我脸颊慢慢滑落,最后滴落在深色的地毯上,晕染出层层水渍。
我也由起初无声的哽咽,演变成最后控制不住的大哭出声。
可浴室门突然被拉开的声音,在这静谧的空间听得特别清晰,我猛地止住哭声,还没来得及抬起头,视线里就出现了一双穿着拖鞋的双脚,再往上,是颀长笔直的双腿,包裹在睡袍之中的是男人健壮有力的身体,可对视上那张脸的瞬间,我却懵了。
男人的眼角眉梢仍旧带着那股熟悉的高傲与不屑,明明还是那么一张让人讨厌的脸,却瞬间让我破涕为笑。
我想站起身问他这几天过得好不好,为什么出来之后不去找我和林伊然,但许是蹲的太久的缘故,刚起身,双腿发麻得我又跌了回去。
身高腿长的楚北诀却像是没有看见我一样,绕过我就下了楼。
我急得不行,拖着发麻的腿,一瘸一拐追在他身后,忍不住喊道:“楚北诀,你等等我!”
可是我刚费力的走下楼来,却听到楚北诀正在质问李嫂,言语凌厉,“李嫂,谁给你权利放不相干人等进来的?是嫌在这里做得时间太长了吗?嗯?”
我不解的看着面前这一幕,直到李嫂为难的看向我,我才反应过来,楚北诀嘴里那个被放进来的不相干人等,指的似乎就是我?
我抿了抿唇,心口突然疼得厉害,我抬手使劲按了按心口,压制住那股疼痛感,走过去挡在了李嫂身前,抬头不卑不亢的看向楚北诀,追问:“你是什么意思?”
楚北诀却只是冷漠的看了我一眼,眼神冰冷,毫无感情,继而转身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手持着茶杯,看都不看我一眼,直接对李嫂道:“李嫂,如果还想继续在这里做下去,就把她赶走。”
李嫂见此,立刻走到我面前做出请的手势,见我不动,又看了看楚北诀,见他态度坚决,李嫂只得为难的看向我,小声劝我先离开再说。
我紧紧咬住唇瓣,不明白明明在古墓里还挺好的关系,怎么一出了古墓,他对我却连对陌生人,都还不如呢?
“既然你没事,为什么不告诉我和林伊然?”我闷闷的说着,想试着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可回应我的,只是李嫂为难的劝说,沙发上某个颀长身影,根本把我当空气。
我气得不行,想到自己忍着伤痛独自来找他,好不容易见到了,他却是这般态度。
想到什么,我偏头一瞬不瞬盯着楚北诀的脸,追问道:“昨天下午,你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