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婉嫦说:“臣妾想说的就是这个啊!这些日子,您让我带着晗宜频频出入昭和殿,但我又觉得,您似乎并非真的想和她亲近,所以问一问。”
“你只管听我的就是,亏不了你!”裴雅强硬地说。
“我是怕,这样下去,就回不了头了!如贵妃娘娘怕是饶不了你我!”丁婉嫦很是担忧的样子。
“其实我也拿不定主意。”裴雅的表情突然变得温柔了些。“你是什么意思?”
丁婉嫦咬咬牙说:“既然都这样了,不妨假戏真做,皇上对那位的态度你也看到了,那位的手腕你也看到了,真的归顺了她,说不定——”
“啪!啪!”两巴掌,结结实实落在丁婉嫦的脸上。
一边一下,又重又狠,丁婉嫦脸上立刻出现两个红色巴掌印。
“你个贱人!她不过是给你赏了点破玩意儿,又给你办了个生辰宴,你就成这样了?”裴雅恢复了平日里那嚣张泼辣的模样,指着丁婉嫦的鼻子骂道。“你就这点眼皮子,我都替你臊得慌!”
丁婉嫦捂着脸,垂着头,看不见他她的表情如何。
但是她的声音是带着哭音的:“我问娘娘到底要怎么做你又不说!昨天如贵妃的脸色你也看到了吧?我怕她会剐了我的皮!”
“怎么着?我的话不管用了是吧?我的份量不够调动你是吧?”裴雅阴恻恻地说。“那么,就让我父亲跟你父亲说一说?”
“不不不!”丁婉嫦忙说。“只是……我们姐妹一起说说话而已,怎么扯到父亲那里去了!”
“我告诉你,你最好给我安份一点,明白你的主子究竟是谁!要是敢生出什么别的心思,仔细你那位体弱多病的‘姨娘’,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个时候,魏瑜清楚地看到,丁婉嫦的手握成了拳头,又松开了,然后柔顺地说:“臣妾知道了。”
“哼!”裴雅很凶狠蛮横地哼了一声。
丁婉嫦则低眉顺目地离开了。
看到这里,魏瑜不由感叹,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丁婉嫦,一个被送进宫来的庶女,大约其亲生父亲拿她生母要挟她好好听话,协助裴家的女儿们成事之类的?
除了听到了裴雅的心声,看到了丁婉嫦的无奈,魏瑜很悲伤地发现,关于裴雅接近自己的目的,她还是没看到。
看起来,她还挺谨慎。
从来没跟任何下人提到过,也没自言自语地说过。
裴雅本来不是个谨慎的人。
她的性格不像她姐姐那般深沉,遇事往往沉不住气。
但这次,却意外地很沉得住气。
从人的心理上来判断,或许,这次她或许真的在做一件大事。
生死攸关的大事。
所以,连本性有些毛躁的人,也变得异常谨慎起来。
究竟是什么事呢?
魏瑜一遍遍看着浮沉珠里裴雅的场景。
尤其是她每次来昭和殿之前,魏瑜反反复复地看了好几遍。
无非是她自己梳妆打扮,挑衣服,化妆。
然后是晗佳的奶娘给晗佳穿戴好了,带到裴雅房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