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事实胜于雄辩。
果然,很多人的眼神顿时都变了味。
裴英指着魏瑜,毫不客气地说:“你倡导女子学堂,所学内容与男子无异,你又反对剥夺女子财权,连民间缠足你也要旗帜鲜明地反对,这一切的一切足以说明,你有吴后之心!”
裴英就是裴英,吵架——不,是辩论很有水平,至少比车若水那个白痴强多了。
很上道。
魏瑜正色说道:“裴英,你号称天下儒生之首,竟如此睁眼说瞎话!吴后夺权,称帝天下。我可有夺权?”
“你分明就是想倡导女权,为自己铺路。”裴英一脸自负。
“这天下的一切权力,都掌握在男人手里。我若为权,只需讨好男人,出本女论语一般的书籍,天下人便都会对我歌功颂德。我何必要从女人身上着手?”
“那,你又是为何要坚持做那女子学堂?”有人问。
“我反对女子缠足,是因为……缠足真的很疼!我是个大夫,从大夫的角度来看,缠成那样,就等于残废了!把好好一个人弄得路都走不了,我为什么不反对?”
“我反对剥夺女子财权,是因为它会害死很多人。请想一想你们的女儿,嫁人之后,一无所有,任凭他人宰割,这样,你们真的就无所谓吗?再想想那些鳏寡妇女,仅有的傍身之物被族中男子夺去,又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各位,你们都是学富五车,请拍着自己的良心说,这样做,真的没有不妥吗?”
这话有些煽情,但是,的确,很多人都陷入思索之中。
裴英见势不对,说道:“自古以来,多少女人因为手握财权,滋生事端,残害非己生的后嗣?甚至多少女人,因为获得了权力,而祸乱朝政?剥夺女子财权,她们固然会不愿意,但是,从长远来看,于国于家,都是有利而无害的。”
他还挺会扯大道理!
顿时,在座的大儒们纷纷点头。
“是啊,女子见识浅,眼光短,越是手握权力,就越是祸害!”
“没错,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没有几个识大体的。能规规矩矩,服服帖帖地最好。”
这就说到根本了。
魏瑜觉得,火候已到,偏头在雪青耳边说了句什么。
雪青点点头,出去了。
不一会回来,手上提了个罩布的鸟笼子。
魏瑜站起来,将那鸟笼放在桌子上,问:“各位,你们看这个笼子。”
果然,大家都看着那个笼子。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你们可知道?”
众人纷纷表示不知。
看不到里面,谁能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魏瑜又问雪青:“雪青,你可知里面装的什么?”
雪青回答:“东西是微臣看着放进去的,微臣自然知道。”
“各位,雪青是我的贴身宫女,现在,我们都不知道的事情,她知道了,我们能否说,她比诸位更有见识?”
“当然不能!”众人纷纷说。
“的确不能,她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她见过里面的东西,我们不知道,是因为我们没见到。”魏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