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瑜抖抖擞擞地将那画筒子拿过去,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的画,那是幅山水画,背景为远山,虽只有寥寥几笔,却将那悠远宁静的意境表现得入骨三分。
近景为几座鸡犬相闻的院子,整洁而有仙意,院落外爬满丝瓜藤、开着丝瓜花的木篱笆墙看起来格外生动,还有一只小狗,吐着舌头极为可爱。
那位谛言法师的画技定然是十分出色,这《溪山行旅图》画得很美,意境高远,连魏瑜这种毫无艺术细胞的医女都心生向往之意。
“画没破,也没被污染,跟新的一样啊!殿下,有什么问题吗?”魏瑜不解地问。
“我是问你,你叫我什么?”
“睿亲王殿下啊!”
这时,雪青跌跌撞撞地跑来,还没进门就嚷嚷:“小姐,小姐!不好了!”
魏瑜被他们一惊一乍的动静吓得心跳都不规律了,走出药房问道:“你又怎么了?”
“画……画被人赎走了!”
“什么?画不是你赎回来的?”魏瑜诧异不已。
“我去当铺,他们说,已经有人去赎走了!”
“这怎么可能!当票不是在你手里吗?”
“是啊!奴婢……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雪青那傻劲,虽然看起来很可爱的样子,却让魏瑜想揍她。
“来人!”药房内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是!”龙时久从药房侧面冒出来。
“把那个丫头拉下去,打二十大板!”
“什么?”这回,魏瑜和雪青都傻了。
“还不快去!”
“是!”龙时久快速拍了两下手,从外面进来两个府兵,面无表情地对雪青说:“走吧!”
“慢着!”魏瑜从震惊中醒来,几步冲到元睿面前问:“雪青犯了什么错?为何要打她?”
“身为女子,在府里大喊大叫,连跑带爬的,你们魏国公府就是这样教奴才的吗?”李元睿的语气很硬,听起来极为刺耳。
魏瑜这几年颇受皇帝和皇后的待见,也养出了些气性,脱口而出道:“我魏国公府没有你睿亲王府这样大的规矩!但是,我魏国公府的奴才,个个都忠心不二!她也是为主子着急才会如此,为何总是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打要杀的?!”
雪青的性子本来就属于比较大条,这几年被魏瑜熏陶同化,便更严重了,刚刚她也是真急了,才会失了仪态。
“若是连忠心也没有,早就被赶出府了!”李元睿冷然说。“还有,王妃就是王妃,你们还叫她小姐?是不把我放在眼里的意思?”
看样子触犯他底线的事情还不止一件。
雪青忙磕头道:“殿下饶命!奴婢只是习惯了,奴婢一定会改的!以后再也不叫小姐了,叫王妃。”
“拖下去!”李元睿命令。
府兵又去拉雪青。
“站住!”魏瑜怒目圆睁地拦在两个府兵面前:“你们谁敢动她一根汗毛试试!”
府兵究竟听令于魏瑜好几年了,见此情景,都转头望着李元睿。
李元睿挑眉:“我倒想看看,我打了她,你能怎么办?”
“我……”魏瑜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