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瑜用一方素帕搭在他手腕上,把脉之后,又看了他的眼睛和舌头,松了一口气说:“没什么大碍,您这是气急攻心,血压上升,导致肺部支气血管急剧膨胀破裂而出血!”
“朕怎么觉得心口这么疼呢?”皇帝问。
那语气,竟像个感到害怕的孩子。
魏瑜心里一软,握住皇帝的手,微笑着说:“父皇,血管破了,能不疼吗?不过,就像是外伤一样,养几日就好了!”
“鱼儿啊,你留下来给朕治治吧,我相信你的医术!”
“好!鱼儿就留在宫里,亲手给您熬药,再亲手喂您喝药,保管明天就不疼了!”魏瑜说。
皇帝点头。
魏瑜到太医院亲手给皇帝抓了药,精心熬了,又亲手喂皇帝喝了。
他睡了一觉起来后,果然心口就不疼了,又用了些魏瑜亲自熬的粥,精神也好了许多。
外面那些跪着的人先后进来看望了,便都放心地回去了。
期间,太医令魏襄一直在非常勤快周到地给她打下手。
她抢了本该他干的差事,魏襄却不见半点不满。
而且,就在鱼儿给皇帝熬药的时候,他还跟她说了一些话。
当时,熬药的地方一个人都没有,他走进来,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王妃。”
“魏大人。”鱼儿礼貌而疏离地回了个礼。“有事吗?”
“下官听闻,王妃能够做到剖腹产子,由衷地佩服!”魏襄一脸心服口服,低眉顺眼之色。
“雕虫小技而已!与太医令相比,可差得远!”鱼儿说。
“王妃太客气了!您和皖弟才是得到叔父真传的人,尤其是在刺穴上,魏襄自愧不如。”
魏瑜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太医令太谦虚了,太医令您改变人脉动的功夫,我们却是无论如何也学不会呢!”
好吧,魏皖既然不争了,她也要刺他几句,让他不安!
不过,那魏襄忒会装蒜,一脸迷茫不解地问:“改变人脉动?什么意思?”
“没意思!”跟他扯这些,鱼儿是真心觉得没意思。
看她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魏襄却锲而不舍地套近乎:“下官知道,对于夺去皖弟爵位的事情,您和皖弟不会原谅我。只是,父命难违……”
鱼儿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笑了:“魏大人,您这一脸为难的样子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您处心积虑地夺了我哥哥的爵位,不是您自己想这么做,而是被大伯父给逼的?难道,魏诚来砸府,魏离去我姑姑那里打探我哥哥的事情,都跟您没关系?”
“不敢说没关系。但是,伤害你们,的确是下官所不愿看到的。下官一直想补偿皖弟……”
“那就多谢了!您若真想补偿他,不如,把爵位还给他如何?”鱼儿纯粹在逗他玩而已。
“这……如果不是怕父亲……”
“行了!魏大人,所谓子不言父过。您这当着我的面总说您父亲的不好,我简直开始怀疑您的人品了!”鱼儿冷然看着他。
魏襄沉默了一下,低头说:“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