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刚刚在偏殿见到穆曦姑娘,穆曦姑娘说要给微臣一个药方,治治晗月晚上梦魇的毛病。”李元恒说。“刚才走得匆忙,竟一下子忘了!到宫门口才想起来,所以又回来了!”
魏瑜看了看他,回身说:“皇上,奴婢先去给靖王殿下开药方。”
“去吧!”李元睿又低头看那地图了。
两人到了偏殿,魏瑜纳闷地问:“怎么了?你什么时候跟我要方子了?”
“刚才在宫门口遇到你哥哥,他死活要本王回来跟你传一句话。”
“我哥哥?”魏瑜的心剧烈地恐慌起来。“什……什么话?”
“八个字,三天之内,十万火急!”
“!!”魏瑜遽然变色。
李元恒追问:“什么东西十万火急?”
“人命……”魏瑜看看偏殿的门,又看看那燃烧的火炉,然后又看看李元恒,那种表情,竟是李元恒从未见过的慌乱无措。
在他印象里,鱼儿无论遇到多难的事,例如佛流血泪的时候,面对太后、毓贵妃刁难的时候,无论表情多么委屈,她的眼神都是清澈透亮的,给人一种奇异的安定感。
但这次,她的慌乱、无助,是从眼里散发出来的。
“靖王殿下,您有不有办法从皇上那里求来一颗冰莲雄花丸?”
“冰莲雄花丸?什么东西?”李元恒不解。
“是救命的药!”
李元恒看她的模样,说:“如果我莫名其妙去求,他肯定知道是替你求的,没用!说不定,以后再不让我见你。”
“也是……我急糊涂了……”
“药是给谁的?”
“……葛深云。”
“吓……难怪!”李元恒摇摇头。“如果说,这个世上他最想谁死,除了那三五天一次骚扰我大禹海域边境,且扬言要将我大禹整个吞下去的倭国天皇,就是把你拐走的葛深云了!”
魏瑜苦笑。
“解铃还须系铃人,鱼儿,能不能求来药,还是得靠你自己啊!”李元恒道。
魏瑜泪光闪闪地点头。
可是,这些天,她好话歹话说尽,各种哀求,各种解释,甚至主动献身他也不要……
究竟要怎样,才能解开那个铃?
还是说,从她跟葛深云走的时候开始,就已经是个死结,解不开了?
魏瑜失魂落魄地回勤政殿,“噗通”一声跪在李元睿面前说:“皇上……”
“究竟怎么了?”李元睿放下手里的东西。
“我上午做了个梦,梦见我表哥快死了!求求您给我一颗冰莲丸好不好?”
李元睿挑眉:“做了个梦?”
“都说人要死的时候,会到亲人的梦里告别,表哥他一定是不好了!”魏瑜说。“求求您救救他吧!”
李元睿正想开口说话,魏瑜却重重地一头磕下去:“皇上,奴婢求求皇上,救他一命吧!”
即便隔了十几步远,李元睿也能听到那一声磕头的闷响!
李元睿的脸立刻沉了下来,一字一句地问:“你就这么紧张他?”
“鱼儿在这世上,只有哥哥和表哥两个亲人了,求皇上开恩!”魏瑜眼泪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