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晚娘淬不及防,顿时摔了个狗吃屎。
手里端着的醒酒汤碗被她压在了胸前的位置,汤水撒了她一胸脯。
她回身,就看到魏矜脸色阴沉地站在那里,刚才那一脚,就是他踹的。
“你——”胡晚娘指着他,几乎气得要晕过去。“你又发什么神经!”
“我说你自从去了皖国公府就一天到晚魂不守舍,原来是念着你的旧情人呢?你个*贱*货!”魏矜也是准备考秀才的人了,骂人的话却粗俗得很。“怎么,后悔了?”
胡晚娘可不敢说她后悔了,否则魏矜一定又会生气,他会打她,而且去找院里其他女人,好几个月不碰她……
她忍着身上的痛站起来,一字一句地说:“这里是宫里,皇上就在那边,你想在这里闹?”
一说起皇上,魏矜顿时不敢再撒泼。
他是要考功名,将来准备做官的人。得跟皇上留个好印象啊!
于是,他咬牙切齿地说:“滚!看你那死样!”
胡晚娘深呼吸,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不过,她没有回交泰殿,而是走向了无人之处。
她想哭。
她很想哭。
她得找个没人的地方呆着。
不知不觉,她来到一处灌木后的假山深处,那里看起来黑黢黢的,肯定不会有人去……
她蹲在那假山下,撕心裂肺地,却无声地哭着。
其实,魏矜踹了她,她一点都不伤心,她也不知道自己在伤心什么。
她脑子里渐渐浮现出九公主微微隆起的腹部,她有孩子了,她有魏皖的孩子了……
那个贱人!她讨厌她!
在她面前秀恩爱,秀富贵,她巴不得李昭歌不得好死!
“给我吧!”假山外,突然出现一个女子的声音。
胡晚娘猛然停止了呼吸。
她这狼狈的样子,可不能让任何人看到!
“公主,这个茶壶,本就是交泰殿的。您拿进去也不会有人生疑。”一个男子的声音低低传来。
“可是,他武功高强,内力深厚,这药,会不会对他不管用啊?”那个女声说。
“不会!只要是个人,喝了这个药,他就跑不了!不找人交合,十二个时辰之后,就会血管爆裂而死!”
“那……他喝下去,什么时候会发作啊?”
“一炷香时间。所以公主,你一定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把他引到昭和殿右侧偏殿去。奴才都准备好了。”
“知道了。”那位公主说。
“太后娘娘说了,您的终身幸福,就全在此举了!能否成功,全靠你自己!”
“好,有劳喜公公。”
他们说话的声音就此打住,然后,胡晚娘听到了远去的脚步声,一个黑影从假山上方蹿过,胡晚娘急忙躲得更深,一直到一切都归于平静,她方才走了出去。
“公主?”胡晚娘的眼睛盯着大堂的方向。“哪位公主?她想给谁下药?”
听声音,是个成年女子。
禹州城内的公主,只有八、九、十、十一四位公主算是成年了。
她已经很熟悉九公主的声音,刚刚那位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