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是越想越明白,可有些事却是越想越不明白。
他不明白景暖暖为什么会留着穆宗斯送给她的衣服,更不明白她会穿着那身衣服出门,更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接受穆宗斯的帮助。
他这个丈夫又被她置于何地。
他越想越觉得愤怒,恨不得现在就扛把刀出门把穆宗斯剁成肉馅,可事实是残酷的,他不能那么做,不仅是因为穆宗斯现在又人护着,更是因为那样做只会让景暖暖更加留恋这个人。
他越想越觉得愤怒,酒也没心情喝了,直接一手捏碎了手里的酒杯,玻璃杯扎破了手心,鲜血和红酒一起滴落在地板上。
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可怜。
是什么时候开始,竟然沦落到用自残来发泄自己的心情。
最后还是得自己清理伤口,自己打扫房间。
打扫完了之后,他就这么在沙发上坐着,仰靠在沙发靠背上,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头顶的珠帘吊灯。
这盏灯是这间出租房里他们唯一留下的东西,是上一个租客留下来的。听房东说,这里的上一位租客也是一对情侣,一直在大城市里辛苦打拼,混了几年没有混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还是决定回老家结婚过小日了。
房东来收房租的时候,看到他们如此恩爱,也会提一提离开的那对小夫妻。
听说他们现在过得还不错,已经结婚了,还有了孩子。
是个女孩儿,长得特别丑,比较像他爹。
虽然如此,可那男人还是很开心,这至少证明了这是他亲生女儿。
慕江城想了很多,回忆了跟景暖暖一起度过的这段时光,他很开心,但他依旧不喜欢这样的日子。
他讨厌压抑自己的情绪,他认为所谓的小日子就是委曲求全,而他是从来不会委屈自己的人。
他不想委屈了自己,也不想委屈了自己的爱人。
他觉得是时候做决定了,再这么下去,他迟早会疯掉。
日落黄昏的时候,景暖暖才醒过来,她是被饿醒的,一整天就喝了一杯咖啡,什么都没吃,又被一阵折腾,现在醒来不仅肚子空荡荡了,浑身上下都没一半点儿力气。
她非常艰难的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发现慕江城居然没在自己身边,她有些失望。她觉得慕江城就在楼下,但也没有开口叫他。
她勉强的穿好外套起身下床,脚丫子碰到地板的时候,双腿不停颤抖,根本站不稳,无奈又坐回床上。
坐着也觉得累,最后还是躺了回去,裹着被子滚了一圈儿,又重新回到被窝里。
她肚子饿得不行,一直在抗议,可她又没勇气开口。
她也不是傻子,看出了慕江城在生气。
她也的确有些心虚,不该穿他送的衣服出门,更不该要他的东西。
她一直都是坚决果断的人,从来不会优柔寡断,任何事都喜欢斩得一干二净,讨厌藕断丝连,而这一次,她的确做得不对。
她在床上滚了几圈,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