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了卧室,比这样躺在‘床’上,战狼在她身上爬来爬去,‘毛’发扫过她‘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逗得她一阵痒痒。
她心里却生出来一股烦躁,抬手把战狼的脑袋压在‘床’上。
它也乖乖的不‘乱’动了,趴了下来,靠着她的肩膀轻声呼吸。
景暖暖‘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耳朵,听着它的呼吸声总算好过了一些。
她很不想回忆之前的一切,可那些记忆碎片却是拼了命的想要从那个黑暗的小盒子里钻出来,她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最后‘摸’索着走到楼下,找到了放在电视机柜旁边的‘药’箱,她在里面翻了一遍,没有找到她想要的东西,最后又蹑手蹑脚的回到了楼上。
她离开之后,窝在沙发上装睡的翻身滚下了沙发,把他刚刚藏在茶几水杯地下的小‘药’片袋子拿了出来。
这就是景暖暖找的东西。
他叹了一声,把装着‘药’片的小袋子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又重新滚到沙发上闭眼睡觉。
对于没有深刻地爱过的人来说,这样的心情大概很难理解。
用一整个单纯的青‘春’去爱过的人,是宁愿他永远是一朵高岭之‘花’,宁愿他永远站在高处,也会衷心地祝愿他拥有一份完美爱情,也不想他变成一个不堪的人。
因为那样的现实会把曾经努力去爱的自己变成一个白痴,它会否定曾经所有的付出,曾经的眼泪和微笑都变成了笑话。
景暖暖的心情就是如此,她不仅恨穆宗斯,更狠曾经的自己。
以前终于放下的回忆在此时此刻都变成了锋利的刀刃,穿越寒风,一刀一刀割开她的心,翻出曾经那些丑陋不堪。
回忆折磨着她,快要把她‘逼’疯。
她想到了第一次穆宗斯到学校接她回家的时候。
校‘门’口人来人往,她却很容易就看到了立于人群中的他。
那个时候的他脸上还有几分少年的青涩,一身白‘色’西装,并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牌,却把他整个人衬得闪闪发亮。
他被人群挤来挤去,等了一会儿才看见人群中的她,他踮着脚尖挥了挥手,‘唇’边‘荡’起了一个微笑。
她以为这是他的示好,后来才知道那个微笑不是给她的,而是为了表达终于可以回到空调车里的轻松。
她看到他的微笑越来越近,从一开始的青涩,到后来的从容优雅,再到现在的执着……
她感觉全身滚烫,一脚踹开了身上的杯子,伸出双臂胡‘乱’抓着,终于碰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她拽过来抱在‘胸’口。
冰凉的东西贴着‘胸’口,让她整个人安静不少。
战狼趴在她身边,缓缓的呼吸声让人觉得安稳,她那一颗心终于安静了下来。
夜已深了,她渐渐睡着。
清晨,第一抹阳光从窗口跳了进来。
她抬起手臂,遮住双眼,弱弱的翻了个身。
翻身的时候下巴磕到了怀里的东西,她缓缓地睁开眼,看到了慕江城的脸。
原来昨晚她抱着的东西是玻璃相框。
他并不是特别擅长拍照的人,跟她拍合照时玩得很轻松,可拍他的单人照的时候,他就全身僵硬,表情严肃,站得笔直,恨不得立正稍息再敬个礼。
摄影师尝试了几次之后,还是选择了放弃,后来发给她的照片里只有一张他的个人照。
正好是她手上抱着这张,他站得笔直,表情严肃,像是在参加大阅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