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方隅在里斯本的时候,钟斐的母亲钟夫人的船——“永远的大西洲号”航行到了里斯本的港口。
钟夫人去里斯本银行处理一些业务,恰巧遇到了方隅。
钟夫人是认识方隅的,她叫着方隅来到银行旁边的咖啡馆,热情地拉起家常来。
当她听说,方隅的儿子已经一周岁了,不由想到了自己的土匪儿子至今未婚。
她告诉方隅,自己在巴塞罗那举办了一次“选秀”,招集了众多佳丽供钟斐挑选,但是钟斐说,他还没有从失恋的阴影里走出来,一个都不要。?? 高浓度诱惑50
“他还是惦记着乔小姐,这可怎么办啊?”钟夫人说。
钟夫人出身豪门,是真正的贵族小姐。她身穿呢制套裙,头戴着无边小帽,手上套着蕾丝手套,打扮得非常得体。
钟斐的长相遗传自他母亲多些。所以可想而知,钟夫人也有一双明亮『迷』人的大眼睛,这让她的相貌显得非常年青。此外,也许因为她在优裕的环境中长大,不知人间疾苦,所以她的脸上总是带着一种与她实际年龄不符的天真表情。
当她说“怎么办啊”的时候,那种天真的语气,就像十多岁的孩子。
而方隅听到钟夫人的话,却险些把鼻子气歪了——钟斐这人太缺德了,分明是他甩了人家乔雪,却还拿人家当幌子。
于是方隅说:“什么啊,他有了新欢,所以才甩了乔雪!但是又怕人家说他负心薄幸,就说是人家甩了他!”
“真的吗?”钟夫人追问。
她不太相信方隅的说法。因为她了解自己的儿子。儿子这些年交往过的女人不少——合得来就在一起,合不来就散,交往时间两三个月的也有,半年的也有,他好象从没在乎过别人的看法。
方隅煞有其事地说:“当然是真的!他现在有了一个神秘的女友,身份有些特殊,不方便暴光……”
方隅因为给乔雪打不平,完全忘了自己的职业道德,添油加醋地讲起来。
“看他那偷偷『摸』『摸』的样子,应该是很刺激的‘禁忌之恋’!”方隅说。
“禁忌之恋?!”钟夫人惊呼。
钟夫人最喜欢新鲜刺激的东西,于是她迅速开动脑筋,寻找印象中符合“禁忌之恋”的年青女子的影子。
但是想了半天,她也想不起来有这么一个人。
钟夫人说:“我只生了他一个,他没有姐妹啊……”忽然她惊叫,“莫非是他爸偷偷养了私生女?!”
“不不不!”方隅真想打自己的嘴。
他只是因为气钟斐抛弃了乔雪,所以在钟夫人面前有意诋毁钟斐;没想到,他的话却让老太太怀疑起老头子的生活作风来!
如果老俩口因为他的一句戏言打起架来,『乱』子可就大了。
他说:“钟斐不肯透『露』那女人是谁,所以我才猜测是有禁忌的恋情……您千万可别当真!”?? 高浓度诱惑50
方隅改了口,求钟夫人不要把他的话当真。
可是钟夫人已经把他的话听到了耳朵里。
奇怪的是,她听说自己老公可能养着外室,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是一脸兴奋不已的表情。她小声嘀咕:“阿斐他爸真有私生女吗?”
方隅看得莫明其妙,心中忐忑不安。
钟夫人喝完咖啡,由自家的司机开车载着,回到“永远的大西洲”号船上。
她回到自己的舱房,贴身女仆过来帮她换衣裳。
这位女仆名叫阿娇,在船上伺候钟夫人十多年了。后来她干脆在船上嫁了人,她的丈夫正是“永远的大西洲”号的大副。
阿娇见女主人一脸兴奋激动的表情,好奇地问:“大小姐,您在岸上遇到什么好事,这么高兴?”
“永远的大西洲”号船上所有的人,都管船主钟夫人叫“大小姐”,因为这艘船是钟夫人的陪嫁,与钟氏没有任何关系。
钟夫人说:“我刚刚在岸上打听到一个消息——恺雄有外遇,而且生了一个跟阿斐差不多大的女儿!”
“啪嗒!”阿娇手上的衣架一个没拿住,掉到了地上。
阿娇从震惊中回到神来,慌忙拾起衣架。她掸掸衣架上面的土,问:“大小姐,您刚才说什么?”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出现了幻听。
“啊,是这样的——”钟夫人从头解释,“我刚刚遇到了阿斐的朋友,他告诉我,阿斐跟乔小姐分手,不是他失恋,而是喜欢上了另一个女人……”
“然后呢?”
“那个女人,可能是阿斐他爸的私生女,所以是一场逆天的‘禁忌之恋’!”钟夫人兴奋地说,“阿娇,你说是不是很刺激?”
阿娇用手捶了捶自己的脑袋——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钟夫人却认为自己的推理很有道理。她说,方隅是自家儿子的好朋友,所以方隅的话十之八九是真的。而且她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气,那是土匪作风,向来无所顾忌。她实在想象不出,除了“禁忌之恋”,儿子会在什么情况下,要隐瞒自己喜欢的女人是谁。
阿娇小心地说:“大小姐,您只是听到那个人随便一说,未必是真的。”
“那我给恺雄打个电话,试探试探他。”钟夫人兴奋地说。
阿娇满头黑线——因为她看钟夫人那模样,根本不像提防老公出轨,反而像在拍间谍片。
钟夫人二话不说,抄起电话,就给钟恺雄打了过去。
她当然不能直接问他有没有外遇,只能旁敲侧击地试探。但是,她这个弯儿绕得有点儿远了——?? 高浓度诱惑50
她说:“恺雄,你岁数也不小了,身体不比从前,该考虑退休的事情了。”
钟恺雄毫无防备,也不做多想,他漫不经心地说:“一直在考虑呢。”
钟夫人追问:“你是怎么考虑的?”
钟恺雄说:“按理说呢,我和你只有这一个土匪儿子,不管多少家业也是传给他。可是他一直跟我作对,半点儿都不把我当父亲的尊严放在眼里……你让我拱手把万贯家财送给他,我还真是有点儿不甘心啊。”
钟夫人一听,钟恺雄对家业的传承还有疑虑,愈加兴奋起来,认为十之八九还有内情。
于是她说:“恺雄,不如干脆这样——我们给阿斐下个最后通牒,如果他三十岁生日之前还不结婚,我们就把财产都捐出去,一分钱都不给他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