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所有人目光望向了我,愣了有一秒钟,陆可琴一下扑到我怀里哭了起來,似乎有满腹的委屈;剩下三个人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围在我身边,
看见大家沒少胳膊沒缺腿都好好的,而陆可琴却哭得这么伤心我更加茫然了,还沒问怎么回事,陆大川像摸小孩子脑袋一样在我头摸了两下,咧嘴笑着说:“你小子终于醒了,吓死我们了。”
听到陆大川的话我隐隐约约记起來看见我们安全了,我心里刚松了一口气,接着就感觉到头脑发晕,浑身沉重,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想起这些边仰头四顾边问:“我昏迷了很长时间吗。”
陆大川说:“估摸着怎么也有三天三夜吧。”
“啊,。”要不是看见陆可琴眼睛哭得都肿成那样了,我一定以为陆大川对时间的感知出现了错误,
“你昏迷的时候都感觉不到你心脏的跳动了,要不是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我们还以为你死了。”陆大川说着拉起已经停止哭泣的陆可琴,“站起來活动活动,看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我爬起來活动着四肢,沒觉得哪里不舒服,反而觉得浑身通泰,四肢充满了力量,不过上嘴唇却有点疼,好像还有点肿,我伸手摸摸,不但肿了,而且还能感觉到鼻子下头有个小坑,
看见我站起來活蹦乱跳的,他们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而看到我摸嘴唇他们又都把目光扭向了一边,脸上表情怪怪的,陆大川装模作样扭着脑袋四处乱看:“这火什么时候才能熄灭呀。”
我知道我嘴唇肿成这样,他们这三天肯定沒少掐我人中,现在看着我嘴巴肿得像猪八戒一样想笑又不好意思笑,便说:“想笑就笑吧,别把自己憋晕了,让我有‘报仇’的机会。”
我话一出口,泪痕未干的陆可琴“噗嗤”一声都笑了,陆大川他们更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天上的那团乌云仍在,围绕着倒金字塔周围的雨水也在不停地下着,透过瀑布似的雨水,隐隐能看见外面森林里的大火依然在熊熊燃烧着,
看着这一切我回想着我失去知觉前最后的意识,和陆大川说我昏迷的时间和昏迷中那种状态,可以肯定我不是被吓昏的,但不是被吓昏的,那导致我昏迷的原因是什么呢,我努力回想着我在昏迷中会不会有点不同寻常的意识被我醒來后给忘记了,想了好大一会一点沒想起來,便不再为莫名其妙昏迷的事情烦心,反正现在好好的,
从思绪中挣脱出來,看见他们都不笑了,一个个满脸疲惫地坐在地上,我问:“那条龙呢。”
陆大川说:“看到你突然就晕倒了,我们都慌了,等想起來的时候龙已经不见了。”
“哦。”
陆可琴端着地上的一个水杯伸长胳膊说:“喝点水,你出了那么多汗,我们想给你喝水却怎么也喂不进去。”
看见水杯我还感觉到口干舌燥,接过來一饮而尽,擦擦嘴巴说:“三天了你们为我担心受怕的都沒找东西吃吧,我去弄点吃的。”
“你又饿得不行了。”陆大川问,
我摇摇头,突然意识到有些不正常,按说我应该感到特别饿才对(墨玉虽然一來到倒金字塔这片林子里就沉睡了,但是从它一开始就告诉我那些话來看,它在沉睡中也是需要大量“食物”的,),现在怎么一点也感觉不到呢,难道是墨玉出事了,
想到此我不由紧张了起來,赶紧平心静气让自己处于心无杂念的状态,“看见”墨玉蜷缩着身体睡得正酣才放下心來,目光又回到陆大川身上:“你们不饿吗。”
“怎么能不饿呢,只是现在上哪找吃的呀。”
“塔底下沒有吗。”我迈步向塔顶平台边缘走去,
陆大川一下站起來两眼都放光了:“让你把我们都闹糊涂了,只想着咱们被困住了,火灭了雨停了才能出去,忘了火是从四周蔓延过來,林子里的动物为了逃命现在一定都聚在塔下面。”
“口水要流出來了,快去看看有什么。”刘长腿拿着弓箭站起來,
陆可琴和林仙儿相互扶着站起來跟在我们身后,
來到平台边缘向下望去,能看到的地方只有水,却不见一只动物,不过我们并沒有死心,塔顶比塔底要大得多,有动物聚集在下面我们看不见也很正常,
“把弓箭给我,我下去。”说着我把腰里的安全扣挂在我们过來时绳索上的滑轮上,
刘长腿说:“你先走,我也过树上去,看下面有什么帮你射死,你下去拿上來就行了。”
“我射箭是沒有准头,不过它们聚集在树下的话……”
“别啰嗦了,我们都过去。”陆大川说,“你下去拿猎物的时候,我和长腿从树上弄得柴禾过來。”
我、陆大川、刘长腿三个人前后顺着绳索滑到树上,一眼看见紧紧围绕着金字塔根部还真聚集着不少动物,左边一大群我们上次吃的那种小鹿,身体几乎都泡在水里,露出在水面外的脑袋仰得高高的,鼻孔冲向天空,不等我说话,刘长腿连射三箭,三只小鹿扑腾了几下便飘在了水面上,惹得鹿群一阵骚动,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刘长腿射到猎物,才指着右边对我说:“看见了吗,那些毛贴着脑袋上丑得要死的家伙应该是猫科动物,根据小鹿的体型判断它们的体型也大不到哪去,现在它们又自身难保,估计也不会主动攻击,不过你下去后还尽量从左边绕过去,我在上面给你看着,你下去后动作麻利点。”
我点点头:“嗯,知道了。”
这时陆大川已经把滑轮、绳索什么的都准备好了,我把动滑轮下面的绳索在腰里拴好,离开树枝让自己的身体悬空,然后陆大川控制着绳索把我向树下放去,
陆大川放得不是太快也不太慢,我两只手紧紧抓住滑轮保持平衡,但是身体还是有些打转,下降了有二十米左右突然停住了,我以为陆大川是害怕我头转晕了才停止放绳子让我缓一下,便仰起头喊:“沒事,你放吧我不晕。”
陆大川低头冲着我喊道:“不是怕你晕,右边的那些家伙有些骚动,你看看是什么东西,个头有多大。”
停住不动了,控制身体也相对容易了一些,我让自己静止下來向右边望去,这时离地面已经很近了,我清清楚楚看见那些确实是一些“大猫”,但是却认不出來它们到底什么,因为汇集在地面上的水浑浊不堪,水面以下什么也不看见,而它们露在外面的脑袋上的毛被水弄得紧紧贴在一起,看上去灰不溜秋也不知道是不是本來的颜色,看脸型有点像豹子,可是豹子会上树不应该泡在水里,说是老虎脑袋又沒有那么大……
我看着它们的时候,它们有的摇头晃脑,有的张开大嘴打哈欠一样露出锋利的犬牙,有的也盯着我看,看上去是有些骚动,不过并沒有向我下來的方向靠拢的意图,我胆子放开了一些仰头喊:“我看不出來是什么,不过也看不出來它们有要攻击我的意思,你往下放吧,速度快一点。”
陆大川松手放绳子,刘长腿张弓搭箭警惕着那些动物的一举一动,让我底气更足了,
不一刻我双脚够到了水面,陆大川放绳索的速度慢了下來,我身体一点一点进入水中,当我双脚踩到地面上时,水已经漫过了我的腰,这样的水深让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因为下面地面差不多是平的,我站的位置水是一米多深,水里那些动物所在的地方水也是一米多深,之前小鹿的身高我们是知道的,刘长腿射死的漂在水面上的三只小鹿也是那么大,也就是说它们并不是站在水里,本身就在水面上漂着,正是因为这样它们才会把脑袋仰得高高的,鼻孔冲着天空挤在一起一动不动;而那些“大猫”同样也是露出个脑袋,但是神态、举动要自在得多,也就是说它们应该是脚踏实地的,身高至少在一米以上,
本來有刘长腿在树上为我做掩护,我底气十足的,但是这一情况让我心又高高地悬了起來,根据目测我所在的位置跟漂在水面上的那三只小鹿之间的直线距离不下五十米,而另一边那群“大猫”跟小鹿的直线距离最多十五米,我如果淌水走到跟前它们攻击我的话,我是无论如何也跑不回來的,再者在十五米的距离内,如果只有一只“大猫”攻击我,我相信它跑得再快刘长腿也有能力猎杀它,可是聚集在另一边那群能清清楚楚看见就不下十只,它们一起扑向我的话,刘长腿手再快我也是十死无生,
已经下來了,看着猎物,不过去拿回來我有些不甘心,过去拿又实在太危险,我考虑再三才发现其实我根本就沒有选择的余地,因为大火已经烧了三天看上去丝毫沒有减弱的迹象,不去把三只小鹿捡回來我们还是死路一条,
弄清楚这一点,我不敢再犹豫了,不动声色把腰里的绳索解开,拔出匕首,不紧不慢向左边漂在水面上的小鹿走去,目光尽量盯着前方,耳朵却听着右边那群瞬间能要了人命的家伙的动静,
一米、两米、三米……离吊我下來的绳索越远,我心提得越高,走到一半距离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了,扭头看了一眼,那群“大猫”在原地沒动,脑袋却全部转向了我,看着那十几双眼睛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停了下來,过了差不多有一分钟,我看着它们盯着我看好像只是因为好奇,还像先前一样并沒有要攻击的意思,又大着胆子向前走,
这次走了还不到五米,树上的陆大川突然冲我大声喊叫了起來,虽然离得远我听不清楚他喊叫的具体内容,但是知道情况不妙了,急忙扭头,看见十几只“大猫”呈扇形向我围拢了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