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面上又出现的几个人影就在每次独木舟漂过去打转的那个地方,离我们所在的岸边并不算远,我一眼看出那不是漂在河面上的我们几个人(事情古怪,这话说起來也真他娘的别扭,),因为我们几个人是平躺在水面上随波逐流的,那几个人只肩膀以上的部位露出在水面上,上面的脑袋还转着圈乱看,显然刚从水里冒出來,对岸上的情况还不明,
看到这几个人,我首先想到了大脑袋,以为他们把困住望天吼的洞口封了后在外面沒等到内丹,现在又从河里來查看情况,急忙对还拿着那块石头兴奋地讨论的陆大川他们说:“有情况,快关了手电把火压灭。”
陆大川他们听到我的话沒问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关了手电,四个人拿起河岸上的石头就往火堆上压,这地下河水虽然冰凉,但河道内的温度并不算低,我们身上里外都穿的又是新衣服,一点也不感到寒冷,点火只是为了有安全感,所以火烧得一点也不旺,他们四个人一人在身边捡起两块石头就把火焰压灭了,石头毕竟不是水,火焰是沒了,下面黑烟却直冒,不过这个时候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见个人拿着枪摸索着靠我跟前,
沒有了灯光和火光,河道内便陷入了一片黑暗,好在现在在完全黑暗的环境中我也能看得很远,而这时把河面上的情况也看清楚了,从水中露头的先开始有三个,后來又冒出一个,总共有四个人,其中有一个眉清目秀、面皮白净、头顶上挽个发髻,看清楚他们脑袋都不大,还有一个是漂亮的女人我略一分析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暗河内除了我们应该不会再有别人,而外面此时是深秋时节,时间又是夜晚,跟暗河想通的那条河又在荒郊野外,根本不可能是有人在外面游泳无意中闯了进來,唯一存在的可能就是我们在返回确实是被人跟踪了,“我们这着急的出不去,沒想到还真有不怕死的着急进來的。”想起把陆大川和陆可琴送到山上我返回公路接刘长腿、林仙儿时,他让我看停在路面的那辆桥车我乐了,
黑暗中陆大川他们看不见,但能感觉到我沒动,神情紧张却始终沒开口相问,我看到那几个人又埋头潜进了水里才开口说道:“打开手电,收拾东西咱们换个地方。”
打开手电,陆大川开口问道:“去哪,你看到什么了。”
“去上游,有人跟着咱们潜水进來了。”我们出去后别人是看不见我们的,能看见还能跟踪我们进來估计能耐小不了,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决定暂时避开,先暗中观察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还真被跟踪了,肯定是那辆Q7。”动手拆帐篷的刘长腿说,
陆大川问:“进來几个人。”
“四个,三男一女。”我收拾着几个人的背包往岸上独木舟里放,
“有人进來是好事,不过能跟踪咱们,就是能看见咱们,这些人不简单。”
东西收拾好,把独木舟推进水里,几个人都上了船后,我观察了一下河面潜回水中的那几个人沒再露头,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让他们把手电关了,在黑暗中划船向暗河上游走去,
由于早就知道河道看着是一条直线,但一直向前走的话最终还是会绕回來,所以大概往上游划了有一千米,我把船停在岸边,扶着他们下船上了河岸,
“郑爽,我害怕。”陆可琴抱着我胳膊说,林仙儿也拉着我衣服不撒手,
知道周围存在危险,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见心理压力可想而知,可我避开的目的是不让跟踪我们进入暗河的人知道我们的具体位置,打开手电跟沒挪窝也沒什么区别,想了想只好靠着河岸后的山根把帐篷又搭了起來,让陆可琴、林仙儿两人进入帐篷点上蜡烛,我们三个男人在帐篷外观察着河面上的情况,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远处河面上有了动静,先是水中有了亮光,然后冒出來十几个人,脑袋上都带着头灯,眼睛上都带着潜水镜,除了中间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一个脸上有一道刀疤的汉子和我之前看见的那个漂亮的女人外,其他人露出水面的手里都拿着枪,随着他们左顾右盼河道内很大一片区域被他们照得灯火通明,
“清一色AK47,狗日的是什么人。”陆大川放下望远镜看着我说,
本來想着有人主动送上门來趟这滩浑水,即使是冲着我们來的也是好事,沒想到对方人数会这么多,火力还这些强大,为了我们自己人安全我起了杀心:“肯定不会是朋友,要不我现在过去杀了他们。”这话一说出口,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现在变得有些可怕,
“能不杀人最好不杀人,能避咱们尽量避开,让他们折腾去吧。”陆大川皱着眉头说,
我心里也清楚杀人和杀这地下暗河中的野兽,以及和大脑袋他们开火不是一个概念,不过我们被困在这城池所在的洞穴中出不去了,有他们在我也不能按原计划行事,河河中的障碍解除不了就怕迟早会避不开,
冒出水面的那些人向四周打量了一圈后,便游向了我们原來呆得那片河岸,
“郑爽,咱们上去。”陆大川指指头顶上方,
河中一个弯道也沒有,我们再后退一千米和一群拿着枪的人呆在一条河岸上也沒安全感,我心里也想着躲避的话不如回到上面城池中去,而陆大川的意思也是到上面去,我立即站起來:“你们把帐篷收起來,我找下井口。”
帐篷内的陆可琴、林仙儿听到我们说话吹灭蜡烛,从帐篷内走了出來,在河里游动的那些人虽沒刻意往我们这边照,但他们同时开着十几盏头灯,我们这边隐约也能看见东西,陆可琴、林仙儿两人出來后,他们就动手拆帐篷,
城池中十二口水井都开在河水上方的穹顶上,上面的灯光照不下來,但是从下面却可以看见井口外的亮光,我凭着记忆对应着我们出入了多次的那个水井的位置判断出离我们最近的一口水井的大概方位凌空过去确定过之后,先把陆大川和陆可琴送到上面城墙顶上,回來又接了刘长腿和林仙儿,我们的背包都装满了东西,因为井口的宽度有限,所以把四个人都安全送上去后,我最后才专门下來拿背包,五个背包分量沒有两个人重,但一次全部拿走又不太好拿,无奈我一次拿上去三个后,不得不又下來了一趟,
这时那些人已经全部登上了河岸,点着了我们压灭的火堆,忙着换衣服烧热水驱寒,人都送上去了,只剩下两个背包,我心里沒那么着急了,就停下來仔细打量了他们一会,看见他们人虽多却只带着两个背包和一个黑色的手提箱,那个花白头发的老头是他们当中地位最高的人,其他的人都是他的手下,刀疤脸比那些拿枪的壮汉地位应该要高一些,而那个漂亮的年轻女人应该跟老头关系不同寻常,始终不离老头左右在精心伺候着,
看着老头的神态悠闲,其他的人训练有素分工明确,该站岗的站岗该烧水的烧水,让我想到了电视里看到的那些走私贩毒的hei社会,不过却想不明白这些人跟踪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从出來以來遇到的很多事情都不是靠推理分析便能知道答案,因此我就养成了一个习惯,遇到一些令人头疼的问題,简单的在脑子里过一圈,想不明白的话也就不和自己脑细胞过不去了,爱咋的咋地吧,
所以我拿起最后两个背包便出來到城墙上和陆大川他们汇合,这來回好几趟,加上我在下面驻足观望的时间过去了也有十几分钟,上到城墙上后,陆大川就急着开口问道:“郑爽,下面什么情况。”
“沒什么情况,他们上岸后把那堆柴火点起來在烧水喝。”我把两个包放下,在陆可琴身边坐下來,“等着吧,也许他们找不到咱们用不了多久就出去了,到时候咱们再下去。”
“如果他们就是冲着咱们來的,从那么多人带那么多武器來看,找不到咱们恐怕不会善罢甘休。”陆大川眼睛望着城池,“再说如果他们出去了也跟咱们一样,估计还得返回來。”
刘长腿说:“我奇怪的是别人看不见我们,为什么他们能看见,还有他们如果只是冲着咱们的话,为什么在外面不动手,而要费这么大劲跑到这里面來。”
陆大川说:“为什么别人会看不见咱们现在还不清楚,他们为什么能看见咱们就更不好说,至于在外面为什么不动手,就简单的多了,当时咱们在闹市他们沒机会动手,只能先跟着咱们,天黑后咱们出了城,有机会了郑爽又带着咱们飞了,跟踪咱的人有发现咱们不好对付,才召集了那么人带着枪根据咱们留下的线索追了进來。”
本來上來后我彻底把这些令人头疼的事情抛到一边不去想了,听陆大川和刘长腿两人在分析,脑子不由跟着他们又转了起來,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題:“你说他们中间会不会是有人会特意功能,不但能看见咱们人,还能看见咱们背包里装的那些宝石……”
我话沒说完,突然井下暗河中传來了激烈的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