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云找到的这个郑老大的手下叫季小飞.今年十九岁.和郑老大混了三年多.很受郑老大的器重.郑老大手下年轻的混子都听他的.他负责替郑老大做些收保护费看护赌场的工作.
季小飞嗜赌又爱上网吧玩儿游戏.郑老大给他的钱比起别人來倒是不少.不过他一分钱都留不住.不是输出去就是扔在了网吧.弄的需要跑路的时候连钱都沒有.
季小飞的姐姐和姐夫都是做小买卖的.两个人都很懒.姐夫还酗酒.家里很穷.他家住在黄土山下快要拆迁的棚户区.这里的房子都还是五六十年代的老房子.市委早就准备拆迁.只是因为资金不到位沒有拆成.最近几年随着房地产的升温市委决定这块地进行招标.招标工作年底进行.市里的十几个大开发商都盯着这片地.无论谁能拿下这片地都能使自己的实力翻一番.变成张市最大的开发商.
天快黑的时候潘云开车拉着黑子直奔东城区的黄土山.黄土山其实是一个小山包.这里远离市区.是城乡结合部.在过去建这些房子的时候这里都是庄家地.现在周围都建了高楼大厦.这片地就像身体的一个疙瘩一样长在这里.样子很怪.
进入棚户区街道变的坑坑洼洼的.坐在车上就像坐在筛子里.黑子从车窗看出去.昏暗的路灯下行人很多.大多数都骑着自行车往回家赶.都是些刚刚下班的工人.
“潘云.还有多远.”黑子问道.
潘云指了指前面的一个小土包说:“黑哥.那个就是黄土山.季小飞的姐姐家就在山包下面.
到了黄土山下面天已经完全黑了.潘云把车停在路口.再往前就是小巷.车开不进去了.
两人下车沿着小巷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小巷一路上坡.走了大约十分钟才來到一个小院儿门前.
“黑哥.到了.就这儿.”潘云指了指一扇蓝色油漆脱落了大半.到处是铁锈的小铁皮门说.
黑子点点头说:“走吧.咱们进去看看.”
潘云准备敲门.黑子一把拉住他说:“别敲门.季小飞要是在一敲门他就躲起來了.”
潘云收回伸出的手说:“黑哥.那咱们就上房吧.”
季小飞姐姐家不大的院子一多半儿都盖了房.这里的民房建的很规整.一排一排的.每家都在院子里盖了小房.除了东西两头的房能从院墙进院子.中间的几家要想不通过门就家就得上房.
从房檐儿上房不容易.房檐儿上的瓦是活的.用手一搭就有可能掉下來.潘云费了好大力气在黑子的帮助下才爬上二米多高的小房.
潘云爬在房上伸出手想拉黑子一把.黑子 摆摆手示意他躲开.他退后几步沿着小巷來个助跑.脚踩小房的墙.借势一跃.用手一按房檐的瓦就稳稳当当的站在了房上.
潘云惊讶的看着黑子.他沒想到黑子的身手竟然这么好.
黑子拍了潘云脑袋一下小声说:“愣着干什么.看看季小飞在不在.”
“黑哥.你的身手真好.”潘云羡慕的说.
两人伏在房上往屋里看.屋里一家人正在吃饭.一个中年人端着酒杯一边喝酒一边看电视.一个女人正在给一个十的小伙子夹菜.在女人身边有个大约六七岁的孩子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好像很不满意的样子.
“黑哥.那个就是季小飞.”潘云指了指那个十的小伙子.
“季小飞认识你吗.”黑子问道.
潘云点点头说:“我俩很熟.过去一起玩儿过两天.”
黑子想了想说:“你和我下去吧.不过下去之后你别告诉他我是干什么的.就说我挟持你來的.你和我并不熟.只是认识.”
潘云点点头说:“哎.黑哥.我记住了.”
潘云上房费力.下的到很痛快.两米多一点儿对他來说不是问題.他很潇洒的一跃而下.扑通一声跳到了院子里.当潘云回头找黑子的时候发现黑子已经下來.他沒听见黑子落地的声音.
潘云奇怪的问道:“黑哥.我怎么沒听见你落地的声音.”
“咱们同时跳下來的.你只听见你落地的声音了.当然听不见我的.”黑子眼睛紧紧的盯着屋里向潘云解释道.
屋里的人听见有人跳下來都惊讶的往外看.季小飞反应最快.他已经掏出一把匕首躲在了门后.
屋里的一切黑子看的清清楚楚.潘云和黑子说完话两人一前一后向屋里走去.
“你们是干什么的.”季小飞的姐姐从窗子看见黑子和潘云后问道.
“大姐.我是潘云.”潘云高声喊道.
“有门不走闹什么呀.小飞.潘云來了.”季小飞的姐姐对着门喊道.
潘云伸手推开门正要往里走.黑子扑上去猛撞开着的门.把季小飞挤在门后.等潘云进了屋他才把门放开闪在一边.
“潘云.他是干什么的.”季小飞的姐夫问道.
“姐夫.我也不清楚.”潘云看了看季小飞的姐夫说.
“不清楚你就把他带來.”季小飞的姐夫和潘云急了.
“姐夫.我.我也是沒办法.”潘云磕磕巴巴的解释道.
黑子退后把门关上.受到重击的季小飞匕首已经掉在地上.捂着疼痛异常的胳膊看着黑子:“你是警察.”
黑子摇摇头说:“我是干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
黑子说完不客气的坐在桌子旁边.对着季小飞的姐姐笑了笑说:“姐.给我拿个杯行不.我和姐夫喝一杯.”
季小飞的姐姐听了黑子的话一愣.随即看了看季小飞让自己的儿子去给黑子拿了个口杯.
黑子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上酒喝了一口说:“姐夫.咋就喝这个.”
黑子把杯里的酒推到一边.从兜里掏出三张百元大钞说:“小子.去给买两瓶好点儿的酒.顺便买点儿熟肉什么的.”
季小飞姐夫喝的酒是两块六一斤的散装白酒.喝到嘴里一股土腥气.难以下咽.可是两人的小买卖每天赚不了多少钱.能吃饱就不错了.他从來也沒奢望喝好酒.他感觉自己能喝上酒就很幸福了.
季小飞尴尬的站着哪里看着.动手也不是.不动手也不是.掉在地上的匕首也不敢捡起來.
黑子看着季小飞笑了笑说:“小飞.把你的匕首收起來吧.那个不管用.这个才管用.”
黑子掏出九二式自动手枪卸下弹夹晃了晃.让季小飞看了看弹夹里黄橙橙的子弹.
看见枪季小飞的脸都白了.他知道自己和面前这个人实力差的太多.自己根本就沒有反抗能力.
季小飞的姐姐姐夫也被吓着了.他们目光惊恐的看着黑子手里的枪.
黑子把枪收起來说:“好啦.坐下咱们喝一杯.慢慢谈.”
屋里最害怕的人是季小飞.他能看出來黑子不是警察.如果是警察绝对不会坐下來和他喝酒.早就把他带进局子里了.手里有枪的除了警察就是道上的.道上混的只要有枪大多都是亡命徒.心狠手辣.别看他在和你笑.如果你把他们的笑脸当真到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