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阗看到野火,眼睛一亮,眼底明显是一抹惊喜,还有一分玩味的欣赏。
自从上次他被送回大理寺监牢之后,总是会想着她,那小辣椒的性子,还有让人捉摸不透的眼神,时时刻刻索绕脑海,挥之不去。
秦淮还没开口,宇文阗已轻站起来了,“野火,来找秦狩?”他也不想再叫八小姐这个称呼了,直觉上,那样跟她拉开了距离。
“三哥还没回来,我先出去等着。”野火视线扫过宇文阗,转身欲走。
身后忽然响起秦淮冷淡却凌厉的声音,“坐这里等。”他的语气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霸气。即使不看野火,他也能掌握她的一举一动。
野火挑眉,不想跟他在这里生出什么肢体上的纠缠,也就没有坚持,坐在了秦淮对面。
秦淮眼神无波无澜,可眼底的暗涌却燃的汹涌,好似天边晚霞的猩红,明明是静止的,稍微一动,却是山崩地裂的感觉。
野火的心,跳的有些快。每次面对秦淮的时候,感觉总会不相同,不知道是他过于压迫微冷的气场激发了她心中的斗志,还是他对她来说,本就是特别的?
心思一动,脸颊莫名的有些发红。野火粉拳轻轻握着,佯装无事的看向门外。
宇文阗的视线则是一直胶着在野火身上,他的心情跟许多人一样,恨不得透过这双清冽寒彻的眼睛看到她的心里。
越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男人们,越是想要挑战。
说到底,好奇心作祟。以及不甘。
宇立阗见野火对他态度甚是冷淡,他好歹也是一国皇子,心气儿难免有些不平。
“野火,我刚刚跟你四哥商量你婚约的事情,不管是四少还是我,都不会让你嫁给慕容流风的。”宇文阗摇着手中的扇子,有一份期待的看向野火。
“不嫁给流风嫁给谁?你吗?”野火故意叫的亲呢。
宇立阗听到野火称呼流风两个字,心中暗骂着慕容流风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如此奇特绝色的少女,岂是慕容流风那个窝囊废能配上的。
“我曾经跟秦老爷子提过亲,不过,想来现在,秦宅说话算话的人,还是四少可靠一些。”宇文阗淡淡的开口,起身将一块罕见的和田玉放到野火身前的桌子上。
和田玉世间少见,如眼前这块要色亲和,并且取其天然形状未加任何雕琢之后形成的图案实属少见。野火扫了一眼,这未经任何修饰的图案,应该是一只猴子骑在一匹马上。
马上封候?野火冷叹,宇文阗这是给她的吗?出手够大方的。这是暗示他能给她的,不仅是一个名分这么简单吧。
“这是我的聘礼,我也知用名贵物品未必能吸引八小姐的眼光,只是表达我的诚意,八小姐不用多想,若是不答应我的话,只当这是一件普通的礼物好了。”宇立阗平静的说着,他知道,野火是那种遇强则强的性子,不会轻易妥协。
所以,他跟她时间自己做决定,而不会利用秦淮的势力打压她,胁迫她。
野火听了宇文阗的话,冷淡一笑。拿起那和田玉,猛的扔出门口,“飘飘,接着。”
门口的飘飘正看那些护卫看的入迷,冷不丁眼前飞过一块石头,本能的抓住抱在怀中。
宇文阗眉眼抽一动了一下,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呢,这个臭丫头,真是让他哭笑不得。
“你这算是牧下礼物了吗?”宇文阗玩味的看着野火。
自始至终,一旁的素淮都是一言不发,视线却是愈加的深邃。
野火冷眼扫过秦淮,淡淡道,“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娶我?看你有那个本事没?一块小小的石头就想收买我?一座金山摆在我面前,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野火好笑的说着,明眸善睬,俏皮可爱。
看的宇文阗心中痒痒着,是一点火都发不出来。
宇文阗也不着急,早就猜到玲珑大赛之后,她一战成名,如今身份更是今非昔比,早巳是南壤国街知巷闻的人物了,她这次出名可不同住昔。
那日参加凌珑大赛的人,将野火当日地表现,还有近些日子的手段,说的神乎其神的,还添加了很多杜撰的成分,说什么野火一个凌厉眼神就能看的大男人尿裤子,回眸一笑何止是倾城倾国,还说野火出口成章、前后三百年恐怕都无人能超越了。
野火本日一出门,听到这此传言,心底也是狠狠地抽着。
这明显是有人在暗中故意抬高了她的身价,如果没有人在暗中操柞这件事情的话,街头的传闻不可能呈现如此一边倒的形式,肯定会有不同的声音。
现在,简直就是把她吹成了神仙,显然,有人不想她嫁给慕容流风,故意激起其他世家王孙公子的凯舰,给慕容流风施加压力呢,让幕容流风自己退出。
野火想到这里,视线落在秦淮脸上。
那丰神俊朗、器宇轩昂的容颜,此刻带着淡淡的阴郁,眼神深邃如潭,鼻粱高挺,薄唇轻抿着,银色天蚕丝的三层纱衣裹着他修长挺拨的身躯,轻纱飘渺,不似凡人,如天神下凡,睥睨众生,尊贵霸气。
野火视线有一分凝滞,这便是一直以来的秦淮吧。高高在上,不可一世。身份地位,以及受到的待遇比南壤国的皇帝都要尊贵。他在背后动一次手,可以让众人都心惊胆战上半大,人人自危。
而他一旦将触角动在明处了,那将是怎样的地动山摇呢?
秦淮垂下的眸子突然上扬,他看了眼野火,眼底,竟是那种让她目眩的七彩琉璃的柔光。野火急忙避开视线,秦淮视线顿时冷了下来,他的眼神有这么值得她逃避吗?
不管是秦胤还是素狩,还有那个慕容流风看她的时候,她郁能轻松随意的迎上他们的视线,为何到了他这里,就要逃避吗?
不知何时,素淮宽大衣袖下的大手蓦然握紧,脸色,也变得阴沉。
“野火,明日都要进宫了,你这么晚了跑来做什么?”秦淮压抑着心底的一丝怒火,语气还算平稳。
野火愣了下,这半天了才想起来问她?
“我找三哥借点东西,秦宅实在是无聊透顶,三哥这里什么都有。”
“我那里也不缺稀奇古怪的东西,要不去我那里吧。”宇文阗从刚才野火的话中回过神来,淡淡开口,气质从容随和。并没有因为野火刚才的顶撞而动怒。
他平时就是个深藏不露的人,在外人眼里一贯平和自然,维持着皇家子弟最起码的气度身份。可在野火面前,他却是好几次被她气得吐血。
可越是这样,他更加盼望跟她单独相处。这算是犯贱吗?
野火看了眼宇文阗,再看看一旁稳如泰山的秦淮。
眼底精芒一闪,她对宇文阗露出一抹迷醉人心的娇美笑容,“那好,我就去你那里看看。三哥这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我就不等了。”
野火这一颦一笑,如水波如春风,丝丝缕缕漾到宇文阗心底,她这般甜美的笑容,简直是任何男人都无法招架。
泰淮冷眼看着,她竟是对宇文阗露出这种笑容?
心底某处,扯裂了一道口子,纵使他心思再深再冷,此一时刻,也无法忽视那呼呼灌进来的冷风。
宇文阗大喜过望的起身,走到野火身前,做了个请的手势,还不忘回头对秦淮歉意一笑。
“四少,我们的事情也商谈的差不多了,今日就到这里吧,我先告辞了,抱歉。”宇文阗说完,泰淮却没有任何话语,只是冷淡的挥挥手,神情愈发深沉复杂。
野火俏皮的看向秦淮,见他视线已经落在窗口,不觉撇撇嘴,跟着宇文阗出去了。
在她转身的一刻,秦淮视线快速掠过窗口,定定的落在野火背影上。
眼底,浮现一丝若隐若现的妒色。
野火去宇文阗那里并没有待太久的时间,她从宇文阗口中得知,宇文阗的案子因为南壤国最近纷纷扰扰的混乱局势,已经算是搁下了,不过,他现在想离开南壤国也不轻松。
东璃国跟西凉国两国边境交界处,已经是磨拳霍霍,随时会引发战争。
西凉三位皇子被宇立阗的人压在南壤国,自然,这背后动手的人其实是秦淮。而宇文阗则作为东璃将来是秦淮的援军而留在了东璃。
眼下局势,任何一方不动,都是一个字,乱!一旦动了,各方势力都牵扯上的话,这场战争将会持续十年不止。
野火从宇文阗那里要了一样东西,方天画戟。
宇文阗不舍的将野火送到秦宅门口,这野火的目的他真是看不懂,可她肯给他时间单独相处,这已经是前进了一大步。
野火下了马车,不做任何留恋的进了秦宅,宇文阗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很久,心中的感觉,愈发的不能罢手。
宇文阗马车离开秦宅之后,暗处闪过一抹青色身影,几个起落之后,那如鬼魅一般虚幻飘渺的身影忽然钻入南壤国最西面的慕容世家。
齐茫进了百竹园,慕容流风刚刚听完小意的话,脸上神情严肃凝重。
他不确定,野火是否知道他便是那日对秦淮下毒的人。
慕容流风挥挥手,示意小意下去,野火此番作为,小意必须还要留在仙衣庐内,真可谓是动也不是,不动还危险。这个鬼丫头,一番试探,让他这里的布置就分外别扭起来。还好仙衣庐算是他意外获得的联络点,就算失去了,也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慕容流风想想眼前一团糟的局面,心中思咐着野火接下来会怎么做?
秦靖欢那个人,在坊间一向有小霸王的称号,野火落入他的手中,谁赢谁输呢?慕容流风眼底暗沉一抹薄怒,这丫头.竟是让小意警告她?真是越来越不安分了!他真是等不及三天后迎娶她了,他真想现在就把她娶回来,好好她关在这个百竹园内,哪儿也不让她去!
不让她有任何机会接触外面的危险。
慕容流风心中有些郁结,抬眼扫过一直沉默不语的齐茫。
“野园那里怎样?”他声音还算平稳,只是面容难掩一抹担忧。
“四少,八小姐傍晚去了魅影无痕,但是秦狩不在,后来,八小姐就跟宇文阗出来了。“齐茫说到这里,小心翼翼的看着慕容流风。
慕容流风微眯着星眸,眼底闪过一抹未明的紧张情绪。
“多久出来的?”他语气有一分薄怒,一分妒意。
“半个时辰就出来了,后来宇文阗送八小姐到了秦宅门口,八小姐手上拿着一个挺大的盒子,想必是宇立阗送她的贵重礼物吧。”齐茫说着说着,忽然觉得气氛变得冰冷起来,他抬头看了慕容流风一眼,顿觉四少眼神徒然增了一分杀气。
齐茫心一颤,都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继续!”偏偏慕容流风此时开口,那声音比眼神还要冷上无数倍。
“还有我在街上打探了一此消息,最近南壤国流传着一首新的童谣。
齐茫顿了顿,见慕容流风眼神示意他继续,齐茫咽了口唾沫,心中愈发紧张。
四少如此在意秦野火吗?莫不是喜欢上了她?那个秦野火如今一看,也确实非一般少女,该狠戾的时候狠戾,该柔情的时候柔情,一双眼睛,似乎能望穿你的心事一般。
齐茫不敢迟疑,急忙说道,“那首童谣说,秦家凤凰一飞冲天,各方豪杰竟相垂青,管她早有婚约牵绊,就连皇子也为倾心,势要夺取佳人芳心,岂能白白渔宜孬种!
齐茫说完,静默无语。
慕容流风的心,狠狠地撞击了一下。蓦然握拳,眼底,划过丝丝血痕。
他怒,并非是这童谣将他贬的一无是处,而是因为野火明明应该听到了这首童谣,却还是毫无顾忌的去找宇文阗,他们还有三天就要成亲了?她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后悔了?
臭丫头!莫不是真的看中宇文阗的皇子势力?他早就告诉过她,若她想要什么,他都会给她?看来,她根本就没懂他话中的深意了。
她有事,先是想到了泰狩,然后竟是宇文阗,丝毫没有找他的意思!难道说,在她心中,他的身份就如这外界传言一般,也让她看轻吗?
慕容流风心底血痕划过,一抹戾色在眼底翻腾。许久不曾有过这般动怒的时候了,一想到她跟宇文阗孤男寡女的呆在一起,那宇文太明显还对她有意思,他心底的火焰就无法平息,越燃越烈。
在地宫中十几年炼狱一般的训练,他早巳磨练的稳如泰山,习惯了带着面具生活,可自从认识了她之后,他伪装的面具正在一点一点的被剥离、被瓦解,她有如此巨大的力量,可是,她又不懂他……宇文阗……宇文阗!下次再让他知道她跟宇文太在一起,他就要她好看。
“齐茫,你继续监视。”慕容流风说着已经抬脚出了屋子,那背影,裹着千年的寒霜一般。
“主子,您这是?”齐茫急忙追了出去。
“我去地宫。”慕容流风淡淡的丢下一句话,脚尖一点,已经闪身离开了百竹园。
齐茫愣了一下,四少很少在百竹园内暴露功夫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慕容流风一身黑色衣衫潜入地宫大门,脸上还蒙着面巾,地宫门口的暗卫警惕性极高,正要出手,却见慕容流风已经动手摘掉了脸上的面巾。
暗卫一愣,仍是不敢大意。生怕这是敌人易容成了四少爷。毕竟,四少爷很少这个时辰出现的。。
“我要进去办事。”慕容流风也没有为难暗卫,冷淡的开口,同时将腰间的玉佩跟玉骨扇子亮出。
暗卫听了声音,又见了代表慕容流风身份的玉佩,立刻齐刷刷的跪在地上。
慕容流风面无表情的挥挥手,脚步刚刚抬起之时,那些暗卫已经迅速闪身不见,动作之迅速,身手之娇健,来无踪影,可谓南壤国一顶一的高手。
慕容流风沿着地宫内阴暗潮湿的长廊一步步的走向训练暗卫的魔池,同时也是他接受炼狱训练的地方。他在那里一次次的倒下,一次次的站起来。
身上早巳是份痕累累,却还是凭着自己坚定的信念站到了最后,不让自己倒下。
跟他一起进来的还有慕容家的其他两个男孩,一年后,病死了一个,五年后,另外一个忍受不住折磨自尽了。只有他坚持了下来,为了父母,为了慕容家不被秦宅残酷的灭门,他成了拯救,慕容家唯一的希望。
尽管,这种生活并非他想要的。
他也知道,若不是母亲一直在暗中照顾他,可能,他也坚持不下去了。。
但是,若连他都放弃了,那慕容家,可就再也没有希望了。
两侧凉风阵阵,阴郁之中只听到他自己沙沙的脚步声。这里,他白天很少过来。所谓地宫,顾名思义,便是地下的宫殿。
但是慕容流风觉得,这里该叫地狱。
慕容世家潜心训练的暗卫、护卫全都在这里。这里占据了慕容世家七成的暗势力。若是动了,不管是秦淮还是秦天霖都不会好受。
但是这股势力现在还不够成熟,所以慕容流风才会搅乱局势,目的就是为了拖上一年半载,待他潜入皇宫跟南宫家的势力日趋成熟之时,他手中的胜算也更加大了。
慕容流风走了五百步,便是魔池的入口。他站在那里久久不动魔池内,英魂无数,倒下一批之后,最后屹立在那里的便是强者中的强者,无坚不摧。
正因为这匹暗卫训练出来及其不易,所以慕容流风才会如此谨慎小心的维护这股暗势力,他坚信,他手下的这匹暗卫,不管是综合能力还是单打独斗,绝对不会次于秦淮手下齐仓训练出来的那匹暗卫。
慕容流风矗立在魔池门口,抬起手臂,退开了魔池的大门。
冷风扑面而来,还夹杂着丝丝血腥的味道。他微眯着星眸,一步步郑重其事的走进去。
此刻的魔池是空的,不到每月初一十五,这里不会才人进来。他看着魔池内那斑驳的墙壁,还有已经发黑的血迹,以及凹凸不平的地面,视线顿时冷凝杀伐起来,他想到了以前的数个日日夜夜,他在里面搏杀,或是单打独斗!或者组队合作,就只为了一个目的,走出那扇铁门。
他童年的时候,无数次小手抓住了那扇铁门,死死地,生怕一松开,再也走不出来了。
他看着眼前的一切,想到了野火……如她一般光彩夺目且让人看不懂的少女,若是知道了他这血腥屠戳的过往,她还会再见他吗?她会躲他躲的远远地,骂他是个魔鬼吗?不……不会的!他看人不会错,那丫头,灵气逼人,心思坚韧,她会懂他的。
他也希望,她能疼惜他以前的过往。
心底,怪异的挣扎着。他这算什么?喜欢上了她吗?
蓦然打开手中的玉骨扇子,那扇子的尾端在他手臂伸展之时,忽然飞出一道一米多长的软剑,软剑跟玉骨扇子的玉石相连接,闪着耀眼的白光,在这阴郁暗沉的地宫之中,如一抹残月,熠熠生辉。
他挽出一个个精妙绝伦的剑花,身形轻巧灵动,时而翻转,时而跃下。
一套剑法下来,竟是将莫曦颜的莫家剑法揉入了自己的创新,让那中看不中用的莫家剑法极具狠戾杀气。
手中的兵器又是扇子又是长剑,只是这暗藏在玉骨扇子里面的长剑,握起来,却是比普通长剑要多费十倍的功力,久而久之,他掌心之内,便多了一道又长又厚的茧子。
曾经,野火摸过他掌心的茧子,她的大眼睛满是好奇。他想着,手上的动作跟着一乱。
收了长剑,他修长的身躯定定的站在原地,盯着无边昏暗,心思悸动。
这便是他不为人知的一面……地宫中的王者……他更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带着地宫中所有的精英站在一个真正属于他们的舞台上。让他们发挥出自己真正的能力跟实力。他厌恶战争,更不想成为王者,他要的,是各方势力公平竞争,温和相处。
慕容流风微眯起寒瞳,将扇子插一入腰间,脚尖轻点,暗色身影疾驰在地宫之内,如风一般,清冷傲然。
野火回了野园后,止不住的打了好几个喷嚏,心中暗暗骂着都是谁在背后念叨她呢,殊不知,这背后念叨她的人可多了,慕容,宇文阗.秦狩,还有一个潋滟池内的秦靖欢等等。
野火将装在盒子内的方天画戟拿出来,扛着就去了潋滟池。
秦靖欢依旧是坐在池边,听到野火的动静,不觉侧目,“小顾?”他问着,神情比先前多了一分暖色。等了她许久,她可回来了。
野火想了一声,将方天画戟放在地上。
一声闷响,让秦靖欢不觉皱起了眉头。
“什么东西?对了,你不是见小意的吗?怎出这么久?”秦靖欢伸手在她上摸着,明明能准确的摸到方天画戟,他却故意朝热乎乎的野火的手背摸去。
“喂!这里!”野火瞪了他一眼,拿着他的手放在了那方天画戟上面。
“对了,小意那丫头有古怪,已经被我诈出来了,不过她誓死不肯说背后的主子是谁,我己经警告过她了,放她走了。现在,还不适宜动她。”野火说完,将方天画戟放在秦靖欢身前。
“你也怀疑她?”秦靖欢一愣,真是没想到,野火事事都能跟他想到一起呢!怀抱里的东西他不过摸了几个角,便知道是何作用了。
“给我方天画戟作何?”他长年走镖,对这个东西分外熟悉。
“从宇文阗那里要来的,给你用的。”野火说着,神情变得认真严肃起来。
她刚刚还从自己屋内找来了另外两样东西,铜镜跟针线。再加上方天画乾,只要秦靖欢肯配合她的训练,她有信心让他行动自如如常人一样。
“宇文阗?东璃的皇子?你跟他很有交情吗?为什么对他这么信任?”
秦靖欢不觉,自己的语气酸酸的。
“我本来是想问秦狩要的,可是秦淮在那里,正好宇文太送了块和田玉给我,我将计就计就跟他走了,如此一来,我抱着这么个大盒子回来,大家郁以为是宇文阗送我的礼物。谁也不会想到我拿回来的会是一样兵器,如今时局混乱,必须谨慎才行。”
野火说完,坐在秦靖欢身旁,认真且严肃的看着他。虽然秦靖欢现在看不到,但她从这一刻开始,已经决定将他看做是一个正常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