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能用了？”
“自然是可以的。只是城主似乎身心俱疲，神魂也有不稳之像，还需您恢复之后，再使用更为稳妥。”
“嗯，行。”他说的也是实情，自己之前不顾身体能否负担得起，强行拔高到了金丹十层，现在全身上下都有一种说不出的酸痛和难受。
要是强行劝自己上去，就得考虑下用心了。
“既然此事急不得，正好还有一事。还请青老解惑。”
“不敢当，城主请讲。”
“您老上次说，青冥城先是被天上掉下来的东西砸了一下，然后地下发生了爆炸，对吧？”
“爆炸在前，三天之后才遇到了陨石撞击。那颗陨石，距今已有约三百万年了。”
三百万年……那会儿地球人才刚从树上下来？又怎么会跟这里的人类扯上关系的？
算了，想不明白的事就放一边吧。反正那边已经放了很多东西，不缺这一件。
“那，青老可知晓这两个是什么东西？”
不管是什么东西，它砸出来这么大、这个深的一个坑，就算原本是垃圾，在这种高温高压下，也会变成宝贝。
比如普通的木炭，在普通的高温高压下会变成钻石。如果继续施压，强行改变它的分子键能，就会变成一种特殊的透明水晶，可以拿来给激光炮当聚焦晶体，大幅提升伤害。
“老奴实在不知，圣人们前往查看了一番之后，回来就撤走了，丝毫没有提及。不过倒是说了两句下面的地形，大概是这样的。”
青冥在身前凝聚出一个半透明的投影。
上半部分是一根吸管一样的东西，应该就是刚才路过的大坑。然后吸管的最下方，开始倾斜，逐渐变成了一个倒立的“7”。
青冥城就在这么一个短横上。
顺着这根吸管，又连接了一个半球形的空间。越往下面越大，最后也没看到它的底部在哪里。
夏凡盯着这个投影看了一会儿，觉得挺像是个馒头上面，倒插着一根吸管一样，有些说不出的古怪。
“那天上掉下来这么大一个东西，你没看到吗？”
“老朽无能……老朽只能感知本城范围内的事情。在外界，只有圣人们主动联系老奴，老奴才能得到信息。而那东西在砸到本城的时候，老朽就……按您的说法，应该叫死机了。”
“噢，那真遗憾。后来呢？”
“后来圣人修复了老朽。离开之前也留下了一点能源，用以维持生灵所需。可那些能源实在太少，不出百年尽皆耗尽，老朽就再次沉睡，直到城主到来。”
“那你有没有什么探测装置，或者和下面有关的信息？”
“这……有位圣人的居所被砸在了下面，也失去了联系，应当是被破坏了。”
居所也就是外面飘着的白蛋，现存的这几个都被搬空了，里面只有一片几百万平方公里草地，价值不大。不过以后倒是可以用来养喜羊羊或者熊大。
不过现在嘛……
“圣人的小屋里一般都有什么东西？”
“老夫实在不知……虽然圣人所需皆可随意而得，不过也各有喜好，或许会有些收藏，是城主合用的。”
“行，那我下去看看。他总不会收藏了一屋子手办吧。”
“老奴恭送城主，等您回来，老奴应该能修复唤醒一座黑楼，以供城主查阅。”
“好。”夏凡点点头，可是等了好久，青冥还没把他送出去。“还有事儿？”
“无事，只是下面空洞极大，又漂浮着众多杂物，贸然传送过去，实在危险。还请城主做好准备。”
“就是说下面飘着很多东西？”虽然有些不当回事儿，但还是取出军用机甲穿上了。
“对，此界法则俱为诸神所设置。下面因为有些破损，其中的法则之力，与其他地方大不相同。这重力、灵力都会受影响。另外，越往下，重力越强。还请城主小心。觉得向下飞行有些迟滞，仿佛身负重物的时候，就请速速返回。莫要再下降了。”
“等等，你说灵力是诸神设置的？”夏凡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之前，他一直以为这种能量是天然存在，只是地球人普遍没有那个什么“灵根”，所以感知不到。
“这……老奴虽然不清楚，不过此界万物无一不是诸神所造，灵力自然也不例外。就仿佛城主这两位随从，她们所用的电能，也是比界外之地更充沛的。”
“电？充沛？我看这天上也没打雷啊。哦对，你是说天劫对吧，还是那种劈脑门的雷劫？”
“老奴自为圣人效力之日，就再未见识过雷劫，对此并不清楚。不过此界生灵，体内电能也比外界充沛的多，才有了各类异兽，与修真者的神识。”
“好像有道理……”
夏凡也在思考着他说的话，难道电能充沛就能产生神识了吗？那被雷劈岂不成了一种幸运？渡劫要被雷劈，这解释也说得通。
不过，装逼遭雷劈又该怎么解释？因为顺应天道，所以降下垂怜？天道不是万物平等的吗？
而且一般不是干坏事儿才遭雷劈吗？
夏凡又进入了脑洞之中，青冥不知道他在像什么，也不敢出声打断。
又过了许久……
“好，我记下了，走吧。”
青冥没再说话，身边的场景已经慢慢暗了下去。机甲上的灯光自动打开，仿佛无边黑暗中的两只烛火，照亮了身边的一小块。
“把灯灭了吧，开夜视模式。免得引来什么东西。”
“好的。”风瑶也赶紧把灯灭了，世界再次陷入沉寂之中。
夏凡现在原地没有走动，不是在等橘子，也不是在脑洞中瞎逛。
而是刚才得到了那么多信息，总得好好捋捋。
那个青冥一直是一问三不知，可是对下面的情况又好像很了解。接连给自己抛出了好几个关键信息。
“尹寿下去过”，“下面有宝贝”，“下面有危险，但是无所谓”……
虽然没说什么，但好像一直在把自己往下面引。
可不管怎么说，是自己说要下去的。他也算是在给自己提供信息和帮助。
又想了一会儿，简单制定了一些应对措施，夏凡才抬起脚向前走去。
不远处，就是那个大馒头的顶部。看着这无尽的深渊和黑暗，夏凡突然想起来一件毛骨悚然的事情。
那个青冥，自己一直把他当器灵，或者类似于智能AI。可是站在这悬崖边上才突然想到，青冥，这分明是一个鬼的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