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默森急急地说:“小然,你现在能出来一趟吗?我有重要的话要跟你说。”
邵小然诧异地问:“是关于肾源的事吗?你刚才不是说还没消息吗?”
爱默森说:“你赶紧出来吧,待会儿就知道了,我把见面地址发给你。”
邵小然挂完电话后,叶芳心神不宁地问她:“爱默森找你什么事啊?不是会肾源出问题了吧?”
邵小然回答:“他在电话里没说,非得见面说。妈你就别胡思乱想了,我先出去一趟。”
邵小然和爱默森约在一家咖啡厅见面,爱默森开门见山地问:“钟毅到底是怎么跟你说的?你把他的话重复跟我说一遍。”
邵小然纳闷地反问:“你怎么对这事这么感兴趣啊?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吗?”
爱默森说:“待会儿我会跟你解释清楚的,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邵小然便把钟毅来医院时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跟爱默森说了,爱默森一脸沉重地说:“钟毅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小然,看来你要考虑把正茂的抚养权给让出去了。”
邵小然激动地问:“为什么呀?就算钟毅要打官司我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他打,总不能什么都没做就把正茂送给他吧?”
爱默森叹气说:“小然对不起,我骗了你,我根本没找到肾源,这一切都是我臆造出来的。”
邵小然震惊地问:“这么说是你撒谎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呀?”
爱默森解释道:“我实在没法眼睁睁看着你嫁给钟毅,这种感觉比杀了我还难受。今天上午你跟我说那些决别的话后,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我意识到要是我也像你一样认命了,那咱俩之间就真的完了。钟毅就是吃定你不会看着正茂死去,他知道坚持到最后他肯定是胜利者,所以我想反着来,让他觉得自己不被需要了,反倒愿意把肾捐出来。”
邵小然生气地说:“可你撒的这谎就是弥天大谎,人命关天的事,你怎么能开玩笑呢?要是钟毅一怒之下不再理这事了,我的正茂该怎么办啊?”
爱默森说:“我知道欺骗你和你妈很不应该,做这个决定前我也是思想斗争很久,可最后我还是狠下心来了,小然,我不能没有你,咱俩现在谁也离不开谁。”
邵小然说:“可你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应该告诉我一声啊,怎么能连我都骗呢?”
爱默森解释说:“我就想让你把这事当成真的,这样才能骗过钟毅。”
邵小然说:“可钟毅现在也不是白白捐肾,他是有条件的,你让我怎么办啊?”
爱默森说:“所以我让你考虑把正茂的抚养权给他。”
邵小然哭着说:“不行,这事我办不到,就算我能答应我妈也不能答应啊,她是怎么疼孙女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爱默森说:“小然,你能现实一点吗?正茂给钟毅抚养也总比她没命强吧?这事我想过
了,不是你委屈自己嫁给钟毅就解决得了的,没有感情的婚姻是不可能幸福的,如果婚后你和钟毅天天冷战,或者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孩子们能过得好吗?”
邵小然说:“可这四个孩子打从生下来就跟着我,手心手背都是肉,放走任何一个我都舍不得,我也过不了我妈那关的,她会疯掉的。”
爱默森说:“这种时候就需要你耐心地去劝导你妈,如果你连自己这关都过不了,怎么能说服你妈呢?”
邵小然说:“这太残忍了,一定得生离死别吗?就没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了?”
爱默森叹气说:“到底我要怎么做才能把你守在身边?六年了,为了追求你我没有放弃过,却从没真正拥有过你,如果不是我出这招阻止你,你现在已经躺在钟毅的怀里了。小然,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跑去跟钟毅说我骗了你,你还是要跟他结婚,这样不仅可以救正茂,你和她也不会分开了。就当我是个过客吧,以后我会远远地看着你祝福你,但我绝对不会再向你走近了,为了咱俩这段感情我付出的已经够多了,既然注定没结果,总不能没完没了进行下去吧?我是个男人,我也需要感情,需要有个女人守着我。”
爱默森说完起身离开了咖啡厅,邵小然回过神来才意识到,爱默森这番话是要跟她分手呢,而她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他肯定以为她默认了。
邵小然想都没想就跑出了咖啡厅,已经不见爱默森的影子了。
这时候从停车场开出来一辆车,从邵小然眼前飞奔而过,邵小然认出这车正是爱默森的,发疯似的追上去,追了两条街她就再也跑不动了,停下来喘着粗气,大颗的泪滴直往下掉。
这时候爱默森停车了,并且把车倒了回来,一下车就紧紧把邵小然抱住了。
邵小然泣不成声地说:“你心也太狠了,明知道我离不开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把我扔下?”
爱默森也哭了,边哭边说:“对不起小然,从今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再放开你了。”
等邵小然情绪稳定后,爱默森把她弄上了车。
他俩开车来到海边,眼睛望着满天繁星,耳朵听着滚滚涛声,特别有意境。
邵小然问:“时间已经很晚了,你为什么还大老远地带我来海边?”
爱默森回答:“我就想静静地跟你待一会儿。现在就相当于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在去迎接战斗前我必须让你加满油打满气,所以我给你带来了两样东西。”
爱默森掏出了两个首饰盒,还没打开邵小然就猜出来了,这就是她还给他的爱情信物。
爱默森把项链和戒指给邵小然戴上,说:“女人天生喜欢首饰,你别老当艺术品珍藏起来啊,要戴在身上,戴着它们招摇过市。”
邵小然说:“可这首饰太贵了,我怕弄丢了或被人抢走了。”
爱默森说:“没关系,到时候我再给你订制更好的来。
好了,你已经戴上我送你的爱情信物了,从这一刻开始,你就是我爱默森的女人了,别再想着逃跑了。等正茂顺利做完手术后,咱俩就结婚,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邵小然仔细地看着项链和首饰,满脸幸福。
爱默森突然说道:“小然,我想吻你。”
这话让邵小然窘得面红耳赤的,她别过脸说:“在这儿?不太好吧?万一有人来怎么办?”
爱默森说:“有人来怕什么?接吻又不犯法。咱俩交往这么久了,你连个吻都没给我,对我是不是太残忍了?”
邵小然说:“你猴急什么?来日方长不知道吗?婚前把什么都尝遍了,婚后还有什么新鲜感呀?我年纪比你大,真担心一结婚你就嫌弃我人老珠黄了。”
邵小然一说完,爱默森的嘴唇就压过来了,两人如胶似漆地吻了几分钟,令邵小然差点喘不过气来。
分开时邵小然整张脸都红了,爱默森凑到她耳边挑逗地问:“还想不想再进一步?”
邵小然推开爱默森,大声说道:“你别闹了,那种事情我真的没有做好准备,必须结婚后才能做。再说了这里毕竟是公共场合,真的不太适合。”
爱默森说:“大晚上的,我把车里的灯全关了,谁知道我们在车里干什么呀?”
邵小然问:“不是还有声音吗?”
爱默森说:“我轻点不就完了吗?”
邵小然说:“爱默森,请你尊重我行吗?不是我不渴望激情,这种需要谁都有,可对于这种事情我是吃过亏的,所以只要没结婚就干这事,我心里都会有阴影的,请你理解。”
爱默森点头说:“好了,是我心太急了,你也把这不愉快忘掉吧。早点让正茂做手术,咱俩也就能早点结婚了,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叫我。”
邵小然说:“我明天上午就去找钟毅,让他尽快去医院做手术。我知道让他白白捐肾是不可能的,正茂就让他带走吧,她的命也是他救的。只要他们还在北州生活,我随时都能再见她。”
在正茂动手术之前,邵小然不打算把这个突如其来的秘密告诉叶芳,省得她的心理防线再次崩塌。所以第二天上午,邵小然一个人找上钟毅,开门见山地对他说:“我同意把正茂的抚养权给你,请你安排给她捐肾吧。”
邵小然的态度转变得这么快,倒让钟毅觉得纳闷了,他问她道:“我能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改变主意吗?”
邵小然不耐烦地回答:“为什么所有事情都得刨根问底呢?这种事你不也刚刚做过吗?”
钟毅说:“我有我的理由,你要是没理由的话会让我觉得很不安。”
邵小然说:“那行吧,我告诉你理由,因为正茂现在身体很弱,医生建议让美国的捐献者来北州动手术,爱默森跟他一直协商不下来,我不想再让正茂等下去了。而且怎么说你都是正茂的亲生父亲,你的肾应该会更适合她的身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