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默森进办公室后,文静娴回到自己的办公桌,邵小然隔着窗看见大部分同事好奇地把文静娴围住了,有些人是故意讨好她去了。邵小然扭脸看办公室里的爱默森,他正面无表情地办公。邵小然的心口突然一阵疼痛,这让她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爱默森就算真生她的气了也不能说把她扔了就扔了,还带着新欢来刺激她,这到底为什么呀?
邵小然在众人奚落的目光中离开办公室,跑到了卫生间。她洗了把冷水脸,试图让自己清醒点。心里正郁闷呢,洗手间的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两个小姑娘,正是公司新来那两个小妖精。邵小然没理她们,可她们却咄咄逼人,走过来酸溜溜地说:“小然姐,别怪我们多事啊,我们只是好奇你有没有躲在这儿哭,所以过来看看。”
邵小然没有哭,所以她理直气壮地说:“我哭了吗?我没你们想象的那么不堪一击,所以真是白瞎你们的关心了。”
“就算没哭心里也不是滋味吧?前阵子爱总不是还对你挺上心的吗?怎么扭脸之间就跟文静娴好上了?”
“文静娴是我表妹,所以我把爱总让给她了,怎么,你们嫉妒吗?”
“嫉妒是有点,毕竟文静娴条件不怎么样,长得又不好看,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把爱总迷住的。可我们这点不爽跟你的难堪比起来算什么呀?我看啊你现在就是公司里最大的笑话了。”
邵小然火冒三丈地说:“你们都给我滚,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那两个小妖精不依不饶:“凭什么让我们滚啊?这洗手间可是公共的,你以为你还有靠山吗?对我们大呼小叫的我们就怕了?现在整个公司的人都看不惯你,你怎么还有脸呆在这儿啊?是我早就卷铺盖走人了。”
这时卫生间的门又被推开了,文静娴闯了进来,朝两个小妖精吼道:“你们竟敢堵在这儿欺负我姐?是不是不想在公司干了?”
现在文静娴才是爱默森的正牌女友,两个小妖精当然不敢得罪,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走了。
文静娴紧张地问邵小然道:“姐你没事吧?是不是还不解气?是的话我再给你报仇去!”
邵小然没说话,轻轻推开文静娴,只身离开洗手间。来到走廊上邵小然难过得想哭,现在这情况算什么呀?以前在公司谁都得巴结她,现在竟沦落到依靠文静娴的怜悯才能在公司待下去,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爱默森和文静娴还是出双入对艳
煞旁人。邵小然看得出来,文静娴的笑容是发自肺腑的,她真的很幸福,也许她对爱默森的感情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深。邵小然本是提着一口气,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凭什么这么不明不白地离开公司?他爱默森要是看她不顺眼,大可以找借口炒了她,她绝不会求他半句!可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眉来眼去的,邵小然真是心如刀绞,哪怕这女人是自己的亲妹也不行。邵小然心灰意冷了,她真不知道还能在公司里坚持几天。
就在这个时候,南州市公安局的民警打电话来通知邵小然,说撞伤她外婆的肇事者已经抓到了。邵小然第一时间把这消息告诉叶芳,叶芳当场决定,母女俩各自请假,明天早上回南州了解情况去。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邵小然去跟爱默森请假两天,爱默森抬起头问她:“请假做什么呢?”
已经快十天了,爱默森头一次用这种温柔的语气跟邵小然说话,邵小然的心理防线都快塌了。她哽咽着说:“我要回南州办点私事,这个你不方便过问吧?”
“现在公司挺忙的,你能不请假就尽量别请了。”
“这事挺急的,我必须回南州一趟,如果你不批假,我只好辞职了。”
爱默森惊讶地看着邵小然,邵小然的表情很严肃。他惴惴不安地问:“你回南州了还回来吗?”
邵小然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回来,你为什么这么问?如果不回来,我交给你的就不是请假单而是辞呈了。”
“回来就好,我批你假。”
邵小然拿到批好的请假条后,对爱默森说了声“谢谢”然后离开了。她心里挺欣慰的,不管怎么样爱默森并没有动了要炒掉她的念头,他并没有觉得她待在公司妨碍了他和文静娴的交往。对邵小然而言能保住工作就够了,为了孩子她不会轻而易举辞职的。
第二天中午,邵小然和叶芳回到了南州。在公安局见到那肇事者时,叶芳抑制不住悲愤的心情,把那肇事者暴打一顿。那肇事者是位中位中年男子,四十岁光景,身材短小,穿着打扮不修边幅,一看就是个穷鬼。等邵小然和民警把叶芳拉开后,那男人突然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边哭边哀求道:“大姐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的老母亲,我已经被抓了,法院肯定会判我刑的,但求求你别让我爸妈赔偿了,他们都是农民,连养老都困难了,哪来的钱赔你啊?”
叶芳火冒三丈地说:“现在知道心疼你父母了?当初你撞了我母亲当场就跑了,你知道她差点醒不过来吗?为了给她治病我们家一贫如洗,连房子都卖了,可治到后面她还是瘫痪了,你知道你给我的家庭带来什么伤害吗?怎么还有脸要求我原谅你?”
男人说:“是是,我不是人,我不该跑的,但求你放过我爸妈吧,他们真的太可怜了!他们是无辜的呀。”
男人被带走
后,民警跟邵小然母女解释道:“出事那天肇事者喝了一夜的酒,属于酒驾,除了刑事责任,当然还得负民事责任。不过我们特意去了解了一下他的家庭状况,确实像他说的那样不容乐观,他父母都是七十岁的人了,膝下的儿女除了他就只有一个女儿,那女儿早就嫁到远方去了,一时半会儿也联系不上,就算联系上了她也没有赔偿的义务。肇事者是个光棍,潜逃之前在一个工地当小工,经济上比较拮据,经常是入不敷出,更别谈什么积蓄了。”
叶芳不服气地说:“民警同志,你这话什么意思啊?你这是明显偏袒他嘛。我妈是正常走道,摊上这样的事就是她活该倒霉吗?你现在让我怜悯他,当初为了治病我四处举债的时候谁怜悯过我呀?”
民警说:“大姐别误会,我只是把了解的情况跟你说明,事故责任我们已经判定清楚了,如果你要求赔偿可以向法院提起诉讼,这一块不归我们管了。”
离开公安局后,邵小然问叶芳:“妈,你真打算打官司啊?”
叶芳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要打了,这本来就是我们该追回来的钱,谁会跟钱过不去啊?”
“可那人的父母已经很可怜了,他们的儿子要蹲监狱,你还要叫他们赔款,不是让他们困苦的生活雪上加霜吗?”
“你怎么跟别人一个鼻孔出气啊?你忘了当初那段日子咱娘俩是怎么熬过来了吗?他们现在要赔钱也是活该,谁让他们教子无方,撞了人就逃之夭夭了,太败坏了。”
“可我们已经熬过来了不是吗?我们现在生活得挺好的,你就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再说了一打官司就没完没了,你在北州上班,能隔三岔五往南州跑啊?就算法院判定了赔款的数额,人家赔不出来你能要人命?到时候车马费误工费律师费都得自己埋单,冤不冤啊?”
“他们不赔等他们儿子出狱了打工赔!”
“那男人都四十了,出狱后就是一小老头了,你是让他赔钱还是给他养老啊?”
叶芳心里不甘又无可奈何,气得头顶冒烟。
为了让叶芳消气,邵小然特意把她带到一家有情调的餐厅吃饭。以前高汉经常带邵小然来这家餐厅,饭菜的味道非常棒,邵小然去北州生活后还念念不忘呢。
虽然有美食做伴,叶芳的气还是没消。邵小然就边吃边安慰她:“行了妈,人生苦短,你就别那么计较了,你现在饶了人家,也算积一个大德了。可你非要较劲,打官司的过程就得把自己弄得心烦意乱,也让别人的生活鸡犬不宁不是?外婆虽然走不了路了,可她挺开心的,每天都能跟外公相守相成。也许她脑子里根本不愿想起车祸这事了,你把事情闹大了,就等于撕开她的伤口啊。”
叶芳感叹道:“官司不打就不打了,你说我们怎么这么倒霉啊?竟然摊上这样的穷鬼,赔款一分钱都拿不回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