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说:“小然,外公就问你一句,退婚真的是你自己做的决定吗?你真想清楚了?”
邵小然点头回答:“我想清楚了。外公外婆对不起,我又让你们操心了。”
外婆笑着说:“事情都过去了就别提了,你是我们的亲孙女,我们能眼巴巴地看着你在别人家受苦吗?不想嫁就不嫁了,在家陪外公外婆,我们家三代同堂,多幸福的事啊,别人家还没这个福气呢。”
邵小然听这话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叶芳摸着她的头轻声说:“好了好了,别想了,吃饭。”
第二天邵小然照例往公司跑,她不停地往客户的邮箱发邮件,可收效甚微。下午邵小然收到了一个快递,是爱默森把准备好的礼服和鞋子寄给她了,盒子里还有一张字条,说他下午要连开几个会议,时间恐怕会很紧,等他忙完了就开车过来接她,让她先换好礼服,化好妆等他。
那是一件白色的长裙,质地很好,摸起来特别舒服,款式也独特,能看得出来设计师花了一番心思。邵小然心里愤愤不平地想,老天爷把她逼到绝路上了,她得破罐破摔一回了,今晚就算喝到烂醉,她也得拉回一个订单来。
天快黑的时候,爱默森才把车开到邵小然的公司。看到邵小然的装扮,邵小然啧啧称赞道:“你穿上晚礼服完全像变了个人。你平时就是太严肃了,穿得跟个男人婆似的,稍微打扮一些多好。就你现在这状态,去到晚宴上肯定不会给我丢脸的。”
邵小然被赞得有些飘飘然了,但她嘴上说的却是另一回事:“晚宴上那些争奇斗艳的富家女多了去了,我要走进去了就得淹没在大海里了。再说了这身衣服是我给自己穿的,给我的公司穿的,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啊?你还真把我当成你的女人了?”
不再多说,两人匆匆赶往晚宴现场。果然是迟到了,因为一进去已经是人潮涌动了,有些人脸上已微微涨红,应该是酒过三巡了。爱默森小声地对邵小然说:“你先跟着我,我会介绍一些对你有用的客户给你认识。”
邵小然点点头,拿着酒杯跟着爱默森应酬去了。她也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了,虽然算不上轻车驾熟,但也不拘束了。有位黄老板是做手表组装的,一听见爱默森要他照顾邵小然的生意时,便自告奋勇地说:“爱总你金口都开了,我哪有拒绝的道理啊?我现在有一批订单,需要进口国外的手表电池,不知道邵小姐您的公司有没有兴趣做呢?”
邵小然兴高采烈地说:“当然有了,我的公司刚起步,正需要黄总这样有实力的企业照顾才行。也不知道黄总您需要什么样的电池,交货的日期紧不紧张呢?”
爱默森说:“小然,这些细节你可以到黄总公司后再详谈。”
黄总说:“对对对,明天我们再约时间,现在先祝我们合作愉快,我敬你们二位一杯酒。”
邵小然愉快地举起酒杯,爱默森赶
紧制止她道:“换杯果汁吧,女孩子喝什么酒啊?”然后他扭脸对黄总说:“黄总,您别介意啊,虽然邵小姐没有喝酒,但她的诚意是够的。”
喝果汁的时候邵小然心里暖烘烘的,她本以为今天要是不喝醉绝不可能拉回一个订单的,可只要爱默森在身边,一切不可能都变成可能了。
三人刚放下杯子,潘菲菲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笑着问黄总:“黄总,我刚才远远就看见你和我的两位朋友有说有笑的,你们聊什么这么开心啊?”
黄总说:“原来爱总和邵小姐是潘小姐的朋友啊?那真是太巧了,我在和邵小姐谈合作的事情。”
潘菲菲饶有兴趣地问:“哦,你俩合作了?是什么呀?”
黄总回答:“我需要购买一批手表电池,想让邵小然的公司帮我在国外找。”
潘菲菲笑着说:“黄总你没开玩笑吧?你这么大一企业竟然跟邵小姐这样的外贸公司做生意啊?她的公司你去看过吗?就是郊区的一个破仓库,如果我猜得没错,她连个员工都没请呢,你想误了自己的生意是不是?”
黄总将信将疑地说:“这不能吧?邵小姐可是爱总亲自给我引荐的。”
邵小然说:“黄总,我的公司的确是刚起步,连员工都还没来得及招聘呢。但你放心,我肯定会在有把握的情况下才敢接您的单,如果没把握,吃了豹子胆我也不敢接啊,请您看在爱总的面子上给我一个机会吧。”
潘菲菲酸溜溜地说:“邵小然,做生意是件很严肃的事情,你以为是过家家呢?黄总要是在你身上浪费一天时间就相当于损失一大笔钱了。你真想接人订单,等把自己的公司做大做强了再来谈吧。”
邵小然火冒三丈地说:“潘小姐,我在跟黄总说话,你这样也太不礼貌了吧?这事跟你有关系吗?”
潘菲菲反驳道:“黄总跟我爸做了那么多年生意了,也算是我的朋友,我关心朋友有错吗?”
夹在爱默森和潘菲菲中间,黄总谁也不敢得罪,左右为难。他苦笑着说:“各位抱歉,我刚才看见一个老熟人,想先过去跟他打个招呼,失陪了。”
眼巴巴地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邵小然心里很不痛快,骂潘菲菲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呀?我又没有招你惹你,相反你和高汉联合起来算计我那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为什么处处跟我过不去?”
潘菲菲说:“那事你知道了?肯定是和高汉闹翻了吧?不然不可能又跟爱默森混在一起了。既然你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这下知道我是不好惹了吧?我还是想跟你说那句话,赶紧离开北州吧。”
邵小然说:“凭什么?有你潘菲菲在的地方我就不能待了是吗?就冲着你这嚣张的态度,你算计我那事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潘菲菲说:“你气不过又能怎么样?你动得了我吗?我家在北州是什么地位你家又是什么地位?
只要我让你不痛快你就得不痛快。”
邵小然一巴掌抽在了潘菲菲脸上。尽管她心里清楚,在这种地方动手是很不合适的,可她真的是忍无可忍了。潘菲菲要是有悔意也就罢了,可她还来招惹她,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受了这种屈辱后,潘菲菲气得头顶冒烟,刚扬起手要回敬邵小然,就被身后一只大手给抓住了。邵小然抬起头一看,正是潘菲菲的老公钟毅。其实钟毅要是不及时制止的话,潘菲菲也打不着邵小然的,因为爱默森已经挡在邵小然前面了。
潘菲菲愤怒地问:“钟毅你干什么?你没看见你老婆挨打了吗?”
邵小然赶紧解释道:“那也是她先招惹我的,我真的忍无可忍了。”
钟毅恶狠狠地对潘菲菲说:“给我回家去,别在这儿给我丢人现眼了!”
潘菲菲委屈得都快哭了,哽咽着说:“钟毅,你还算是个男人吗?她不过是你的一个初恋,我才是你老婆!你在家冷落我还不够?出来还这么对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钟毅面无表情地说:“受不了了是吗?那就跑回娘家去吧,跟你爸妈告状去,一怒之下跟我离婚我就更开心了。”
潘菲菲骂了句“禽兽”,然后掩面跑开了。那一刻邵小然竟觉得潘菲菲可怜,看来这些年她的日子并不好过。没有爱情的婚姻就真的是一座名副其实的坟墓。
骂走自己的老婆后,钟毅温柔地对邵小然说:“小然你没事吧?咱俩好久没见面了。”
邵小然摇着头说:“钟毅,你怎么变得这么冷漠啊?虽然我挺讨厌潘菲菲的,但还是觉得她可怜,她怎么嫁了你这么个混蛋啊?你不是应该追上她,问她有没有事吗?”
钟毅激动地说:“她那是活该!我早想离婚了,可她就是坚决不离,打不还口骂不还手,跟个狗皮膏药似的。小然,我是变得冷漠了,只有你才能让我温柔起来,才能捂热我的心。”
钟毅这番炽热的话令爱默森心里不舒服,他挽起邵小然的手说:“小然走吧,咱们跟这种人没什么可说的。”
钟毅看到这一幕心里给刺痛了,瞪着爱默森问:“你是她男朋友吗?凭什么拉她的手啊?”
爱默森说:“这是我和小然的事,跟你有关系吗?你一个有妇之夫这么质问我,不觉得可笑吗?”
钟毅说:“小然,我想听你说,他是你男朋友吗?”
邵小然毫不犹豫地回答:“不是,但我很喜欢他,现在有一些特殊原因我和他还没正式交往,可用不了多久他就是我男朋友了。”
钟毅受了刺激,拂袖而去。经过围观的人群时他骂了句:“看什么看?都给我走开!”
起码有一半的人赶紧逃之夭夭了,还站着的人也没敢嘀咕一句坏话。这一幕挺令邵小然震惊的,今时不同往日了,现在的钟毅早已不是以前的钟毅了,连名流贵族都得敬他三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