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警惕的向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才将盒子打开,隔得太远,薄荷没有看清具体是什么东西,只觉得白光一闪,有些刺目。
“很好,你吩咐手下的人可以撤了,等孟衍回来,便是他的死期!”
薄荷趁他没注意,赶紧回了房间,不一会儿便听到长廊上响起脚步声,虽然很轻,但因为夜晚太寂静,所以依然能够察觉出来。
她附耳在门上,听着宋青尧的动作。
却忽然间她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她重心不稳,一下栽倒在地,浓浓的阴影将她的身体遮住,她颤抖着抬起头来,只见宋青尧直勾勾的盯着她,带着渗人的笑意。
“嫂嫂这么晚还不睡,在做什么?”
薄荷被他的表情吓得心惊肉跳,“我……我去上厕所。”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有些骇人,“嫂嫂做什么如此害怕,青尧又不会吃了你。”
薄荷惊慌失措的往后挪了挪,“我……我哪里害怕了,这……这么晚了,你还不回房休息么?”
“你都听见了吧。”他顿下身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没想到他说的如此直白,但是此刻不是撕破脸的时候,自己一丝法力也没有,不仅白白送死,还不能讲消息传递出去。
“听见什么?”她定了定神,做出一副不解的模样。
宋青尧忽然笑了起来,低低的声音有些刺耳,“嫂嫂又何必与青尧装蒜,你刚刚偷偷跟踪我去了后山吧?”
“青……青尧为何如此说,这大半夜的,我一个女孩子去后山做什么?”
“嫂嫂不想承认,青尧也不逼你。”他站起身来,冷笑道:“反正东西我已经拿到手了,只要孟衍回来,他便必死无疑。”
“你这个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东西,阿衍把你当亲兄弟,你却图谋不轨,想杀了他!”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心情,一下子被宋青尧惹怒。
宋青尧俯下身捏住她的下巴,恶狠狠地说道:“人与妖只见哪里有什么真情实意,更何况我身为除妖师,又怎么可能与妖怪为伍?”
薄荷瑟瑟的看着他,心中只期盼阿衍不要回来。
本以为知道了宋青尧的秘密,他一定会杀人灭口,却没想到他竟然什么也没有做,放过了她。
支撑着一夜未睡,好不容易盼到了天明,她赶紧跑到庭院里,刚好孟衍和旭从门口走了进来。
“阿衍,阿衍,你快走,宋青尧要害你!”
孟衍正准备问她出了什么事,宋青尧却出现了,“兄长,旭,没你们回来了?”
薄荷警惕的看着他,身体抑制不住的瑟瑟发抖,“阿衍,你快走,这个人图谋要害你啊!”
孟衍皱了皱眉,“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薄荷急的直跳脚,“阿衍,你快别问了,他要害你!”
“嫂嫂为何这样说?”宋青尧不解,一双眼睛里满是无辜。
“你别装了,你和你的家族,一直都在计划杀了阿衍,昨晚你还让你的属下送来了一件秘密武器!”
孟衍看着宋青尧,似乎在质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嫂嫂为何要冤枉青尧,我与兄长相识多年,若是要害他,早就下手了,又何必等到今日?”他无奈的看着孟衍,言语里满是受伤。
孟衍似乎也不相信宋青尧要害他,但也觉得薄荷不是随便污蔑他人的人,“薄荷,你口口声声说青尧要害我,可有证据?”
“证据?”她脑中灵光一闪,“昨晚子时,他的属下给他送来了一件武器,说是专门用来对付你的!”
孟衍看向宋青尧,后者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若是兄长怀疑,大可去青尧房中搜搜便是。”
孟衍没有说话,径自去了宋青尧的怀中,旭也一同跟了进去。
薄荷一进屋,就赶紧搜寻了起来,只要找出了证据,他就没办法抵赖了。
“我找到了!”她从宋青尧的床头拿起一个木盒,如果她没有看错,应该就是昨晚他属下交个他的。
宋青尧看着她手中的木盒,有些欲言又止,薄荷只当他是被抓包了,心里慌张。
孟衍接过木盒,一打开,只见光芒瞬间笼罩了整间屋子,他的表情有些难看,“薄荷,这就是你说的证据?”
薄荷不明白他的意思,走过去一看,心顿时凉了半截,这哪里是什么武器,这分明是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
宋青尧神色失落,“还有几日便是兄长的生辰了,青尧本想到时候将这个拿来送给您,却没想到……”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不知道青尧是哪里做的不好,总是惹得嫂嫂生气,今日又诬陷青尧要谋害兄长?”
“我……你……”她看了看宋青尧,又看了看孟衍。
面对孟衍质问的眼神,她心里有苦说不出,“阿衍,你相信我,他真的要害你,那些话我亲耳听见的。”
“可是这夜明珠你怎么解释?青尧说这是送给我的生辰礼物,你却说他要用这个害我?我活了一千多年,还不知道如何用夜明珠害人?”
他声音清冷,似乎对她有些失望。
“我也不知道,为何……为何这盒子里的东西会变成夜明珠,可是我真的听到他要害你啊!”她扯住孟衍的衣袖,想让他相信自己。
“嫂嫂,事实都摆在眼前,你为何还要污蔑青尧?”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受伤,“兄长与我情同手足,曾一同出生入死,为了兄长,我连命都可以舍弃就怎么可能加害于他?”
薄荷被他气得发抖,“你撒谎,你昨晚明明承认了,你说人和妖不可能产生感情,何况你还是除妖师,更不可能与妖怪为伍了!”
“够了!”孟衍被薄荷的话刺激到了,他深深的看着她,语气森冷,“我往日太过惯着你,才让你越来越不可理喻,如今你还污蔑青尧,我真是越来越不了解你了!”
薄荷被他的话伤的遍体鳞伤,“阿衍,你不相信我?”
孟衍收回目光,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冷漠,“事实摆在眼前,我要如何相信你?青尧的为人我再明白不过了,说他要害我,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
薄荷大受打击,踉跄的后退了几步,“我一心为你,从知道他要害你的那一刻,就一直担心着你,我守了一夜未睡,就是想等你一回来就告诉你,可是你呢?你不相信我,你宁愿相信他也不相信我!”
“是……是,你与他相识多年,交情匪浅,与我才不过将将认识。”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又怎么比得过你们的情深义重,你了解他,你相信他,左右我不过是个外人,你本就不了解我,现在就更看不透我了!”
她颤抖着声音,喉咙哽咽,“是我不对,不该让你怀疑这多年的兄弟情谊。”她笑了笑,竟无端让人觉得有些苦涩。
“兄长,都是青尧不好,若不是青尧瞒着您和嫂嫂,也不至于让她误会了去,想必嫂嫂也是为您好,担心您才这样的,您就不要再生嫂嫂的气了。”
薄荷看着他的故作好心,忽然觉得有些嘲讽,原来她的掏心掏肺,在孟衍看来不过是一句越来越不了解你了!
什么爱,什么生死相随,都不过是一些随口说说的狗屁话!
是他将她的心扉打开,让她捧出一颗真心来,可也是他,冷漠的将那一腔真情,践踏的稀碎!
“青尧,你的嫂嫂平日里被我惯坏了,有些骄纵,这次委屈了你,还望你不要往心里去。”面对宋青尧时,他神色歉疚。
“兄长说哪里的话,我怎么会与嫂嫂计较?”他微微一笑,大有一种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感觉。
薄荷看着他们,冷笑一声。
“这些日子,你就在房间好好待着,哪里也不许去,吃的喝的我会让雨光给你送过去,你好好反省反省,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怎么样,一颗真心被人践踏的滋味很不好受吧!”孟衍和旭走了以后,宋青尧立刻恢复了那副倨傲的神态,嘲讽的看着她。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不过才与宋青尧认识,不认为自己有哪里得罪了他。
宋青尧吃吃笑道:“你是兄长的妻子又如何?在我这个兄弟的面前,不照样一文不值?”森冷的气息扑向她的颈间,“他是我的,没有人可以把他从我身边抢走!”
他霸道又偏执的话语,让薄荷的心猛地一惊,“你……你竟有如此龌蹉的想法!”
“从我第一次见到兄长,我便爱上了他,本以为他永远都不会娶妻,便想着能默默陪在他身边也好。”他看着薄荷,语气忽然变得阴冷,“可谁知竟然冒出了一个你?你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跟我抢阿衍?”
薄荷冷冷的看着他,唇边带着一丝讥诮,“你不怕他知道了你的想法后,该是怎样的嫌恶?”
宋青尧轻哼一声,“有本事你便去告诉他,看看他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