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听见从你的嘴巴里面说出来,我感到很惊讶。”梅若兰对柳清雅实话实说道。
“为什么?觉得我没有能力还是我看上去很柔弱?”柳清雅笑着追问道。
“不!”梅若兰朝柳清雅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柳氏集团的财力不要说养一个孩子了,就算养几个幼儿园的孩子都不成问题。而且你的能力很强,我从来没有觉得你是一个软弱的人。相反,在我的心里,你的形象应该是一个女强人。短时间内将内忧外患的柳氏集团整理得井井有条,能够为了一个男人独自等待五年的时光,当看见这个男人已经有了未婚妻之后,又主动地选择了放弃。这些会是一个柔弱的女人能够做得出来的事情吗?”
“在你的心里,我居然是一个女强人,不知道我应不应该感到高兴?”柳清雅朝梅若兰笑了笑,又回到了原来那个主题上面,“既然不是这个原因,那你能不能告诉真正的原因?”
“因为我觉得你是一个传统的女人!”梅若兰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道。
“传统?”柳清雅听见梅若兰的话,眼睛眯了起来,笑道,“这个修饰词语我还是第一次听别人在我面前用来修饰我。我看起来很保守吗?”
“不,你不保守,相反你的思想有时候非常前卫。传统有时候不能与保守划等号。”梅若兰认真地解释道,“或许说是传统美德吧,这样也许更加准确一些。那就是你对感情认真!”
“你想说因为我对感情认真,等了布凡五年,就不会单独将孩子抚养大?”柳清雅问道。
“至少我觉得你不应该有这样的思想。从你的神态看得出,你对肚子里的孩子很温柔。所以,我猜你应该是把这个孩子当成了你们的爱情见证,而不是报复的工具。要知道,在我们国家,单亲家庭的孩子总是或多或少会受到歧视。如果你真正地为孩子着想,就不会这么让孩子受到歧视和剥夺他享有父亲的权利。”梅若兰对柳清雅说道。
“如果他一直醒不过来呢?”柳清雅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让梅若兰一时没有明白过来。
“如果他一辈子都醒不过来,那我又能怎么做?打掉孩子?”柳清雅无奈地笑道。
“他会醒来的!”梅若兰坚定地说道,眼里闪过一丝不屑的神色,仿佛在说布凡醒过来就像太阳明天一定会升起来一样,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去质疑这种事情是很愚蠢的做法。
“我的想法和你一样,只是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情。”柳清雅对梅若兰说道。
“……”柳清雅的话问住了梅若兰,让她此刻无言以对。
“你刚才说得对,孩子生活在单亲的家里确实会对他的成长造成影响,我会给他找一个爸爸,一个爱他的爸爸。”柳清雅温柔地抚摸着肚子,喃喃地说道,“孩子,你放心!妈妈不会让你一出生就没有爸爸。妈妈会给你找一个爱你疼你的爸爸。”
“你的心里真的还能够装得下其他的人吗?”梅若兰向柳清雅问道。
柳清雅歪了歪脑袋,做了一个表示“无奈”的动作,对梅若兰说道:“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何况还是感情的事情。”
“未来如果没有找到呢?”梅若兰没有趁此放过柳清雅的意思,继续向她追问道。
“其实,只要那个人对孩子好就行了。爱情这个东西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退化。年龄大了,可能就不会在乎爱不爱了,只要两个人能够相处好就行。何况,正如你说的那样,我很在乎肚子里面的这个孩子。只要他能够快乐地成长,我还有什么要求呢?”柳清雅对梅若兰浅浅地笑了笑,脸上的表情显得很轻松。
“是吗?”梅若兰的嘴角轻轻地抽搐了一下,随后又恢复到自然的状态,对柳清雅笑道,“你能这么想,我是不是应该感到很高兴才对?毕竟,由此我少了一个强劲的情敌。”
柳清雅淡淡地笑了笑,没有再开口,而是将目光移向了布凡的脸上。望着这帅气而沧桑的脸庞,柳清雅无法否认自己内心依然有种冲动,一种靠在他怀里的冲动。如果布凡现在就醒来,柳清雅知道自己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抱住他,紧紧地抓住他。想着想着,柳清雅情不自禁地伸手握住了布凡掉在床上的手。
梅若兰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里不觉好笑:女人还真是口是心非的动物。只是她忘了一个事实,她也是一个女人。
柳清雅和梅若兰似乎都很享受这种寂静的时刻,两人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选择了静静地将目光投向昏迷在床上的布凡。布凡紧闭双眼躺在床上,与其说是昏迷,还不如说像一场深入的长睡。如果你观察得够仔细的话,或许能够发现布凡的表情时不时地会发生一些微小的变化。这大概就是昏迷和植物人之间的不同吧!
长久的沉默之后,梅若兰发现时间已经不知不觉地快要到12点了。
“我们……”梅若兰刚准备劝柳清雅去旁边的床上歇息,却听见一阵敲门声。多年的血色生活让梅若兰的心里升起一阵不安,预感高危险马上就会到来。梅若兰不声不响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将柳清雅护在了身后,对着门外轻轻地喊道:“病人的状态很好,我们也已经睡了,你们明天早上再来看病人吧!”
“那好吧,我们明天早上再来!”外面的人没有纠缠,爽快地答应了。
“他们真的走了?”梅若兰听见离开的脚步声,心里不禁疑惑起来,在心里暗道,“难道真的是我多想了,门外的人真的只是医生?”梅若兰虽然这么想,但心里却下意识地感觉到危险并没有完全离开,反而觉得一股窒息的危险正在慢慢接近自己。
“若兰,你怎么了?”柳清雅看见梅若兰的神色紧张,小声地向梅若兰问道。
“清雅,我预感一个很大的危险正在接近我们。”梅若兰表情严肃地说道。
“你是指刚才的那个敲门声吗?敲门的人不是已经走了吗?难道还有别的危险吗?”柳清雅在梅若兰的耳旁小声地说道。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危险,只是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我觉得刚才那个敲门声……”梅若兰还没有说完,周围的灯却一下子灭了下来,世界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不好!”梅若兰的心里立刻察觉到一股危险正在向自己靠近。
梅若兰的准备措施还没有做完,病房的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开了,一道黑影伴随一道白光向梅若兰冲了过去。梅若兰顿时大惊,来不及反应,下意识地将身后的柳清雅推到了旁边,自己的身体也下意识的向旁边一躲。白光从梅若兰的脖子上划了过去,直接划破了梅若兰的肩膀。闪烁的白光上面多了一些鲜红色,那是从梅若兰的肩膀上流下的血滴。
那道黑影没有做任何停留,直接舍下受伤的梅若兰,将白光对准了床上,不快不慢地刺了过去。这一招虽然没有刚才那一剑快,但觉得比那一剑狠。只要白光能够顺利刺向床铺,床上的目标将必死无疑,就算是耶稣他爹,观音她妈下凡也救不活。
“嘣!”伴随着一阵清脆的响声,黑暗中闪过一串火花。那道白光忽然改变方向,朝床边的梅若兰刺去。梅若兰拿起手上的弯刀正准备抵挡,只见那道白光突然消失不见了。随着一阵风声,黑影消失在了房里。梅若兰重重地喘了一口气,背上的冷汗一瞬间湿透了背心。
这个时候,病房的灯又亮了起来。孔天宇带着人赶到了病房里面。看见病房里面只有梅若兰胳膊上受了一点儿轻伤之外,其他人都安好无恙,孔天宇这才松了一口气。
“若兰大……姐,你胳膊受伤了?”孔天宇关切地询问道。
“只是被剑割破了口子,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待会儿敷上一点止血的药就行了。”梅若兰向孔天宇摇了摇头,说道,“刚才电为什么会突然停了?”
孔天宇看了柳清雅一眼,对着梅若兰说道:“他们肯定是先潜入电机房把总闸关了。在黑暗的掩护下,他们趁机冲进来刺杀。楼下的兄弟被袭击了,都是一剑索命,脖子上除了一条剑痕之外,没有任何外伤。刺杀功夫之高,我还是第一次见。”
“我和那个黑影交过手,功夫确实很高!他用剑刺杀了我的手臂。若不是他低估了我,被我用暗器打中,身体被我的暗器麻木了,慌忙撤退,恐怕现在我们三个人已经是死人了。”梅若兰捂着受伤的手臂,一本正经地对孔天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