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不愿意与我玉石俱焚
话说得狠决,终抵不过一场心伤。
回去的时候决楚已经不再,我微微苦笑,原来没有谁真地会在原地等谁,那样的话不如听听便算,当不得真。
一路沿着学校的围墙走,不知道走了多久……
天已经黑下来,我在一个小角落停下,靠着围墙坐下,坐在那里发呆,心里空荡荡的,脑袋里也是,很累很累,埋着头抱着膝盖,只想睡过去,再也不用醒来。
不知这样子坐了多久,只知道远处的人声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一直到决楚找来,他蹲下轻轻的拉我,声音轻柔,“圆圆,我们起来回去好不好?”
那么温柔的声音,在那一瞬间我几乎以为是哥,猛地抬头,而后方看清是决楚,心昏沉沉的落下去。
原来过了这么久,我还是没死心,还是没死心。
原来不肯死心得到的就是一次又一次的灰心……
“决楚,”我的声音有点哑,“怎么是你?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他扯了扯嘴角,“你从小就没出息,一定要靠着不会动的东西才有安全感。我每次逼近的你的时候你都死往墙角里靠,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没长进。”
……
他蹲下身,背对着我扭头,“上来。”
我看了看他,过了好一会才攀上他的背。
那一夜决楚不知道背着我走了多久,我只记得自己最后困的伏在他背上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竟然在哥留给我的小屋子里,决楚搂着我倒在床上已经睡熟了过去。
我一动,他迷糊糊的醒了,许是半醒未醒,迷糊糊的说了一句,“余清鸢,你别再走了,我怕这次再也找不回你。”便又睡了过去。
我心里一痛,没再动。抬头看了看书桌,放着我的钥匙。他倒聪明,还想得到翻钥匙来这里……
我再无睡意,却没动。侧头看决楚的脸。
那么棱角分明,睡熟了仍是紧皱着眉头,好像有什么想不开的事窝在心里一样……
我们这样子的相互折磨到底是为了什么?
到最后,谁都没好过……
八点多的时候决楚才醒过来,转头看我,“醒了?”
我看着他,沉默,过了许久才开口。
“决楚,你不累吗?”
他扬了扬眉,没说话。
我仰头看向天花板,“我累了,好累好累,心像被蒙了灰一样,不管我怎么擦拭干净不了。爱情怎么会是这个样子?我不过想好好爱一个人而已。”
决楚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你爱的人不爱你,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我看了一眼他,“那么以前我那般对你的时候,你那么辛苦难道不会觉得累吗?”
他笑了笑,带着点苦涩,“很累。也想过就算了。天底下那么多芳草,你不过也就一根狗尾巴草,我何必这么死抓着不放。可是心和理智是两码事,我嘴上这么说,脑袋里这么想,心里却放不开,又能怎样?就只好撑着,别无他法。”
“决楚。”
“嗯?”
我抱了抱他,“对不起。”
他叹了口气,自嘲的笑,“余清鸢,你这样抱我——你该知道我从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我笑了笑,抬起头,学着他上次吻我的方式轻轻的吻了他的嘴角一下,“我也从不是什么窈窕淑女。”
决楚愣了一下,抱着我的手紧了紧,声音有些发涩,“圆圆,你在玩火。”
“我知道。那么,你肯不肯跟我玉石俱焚?”
他沉默半晌,吻像雨点一样的落下来,手从我宽大的袖口伸进来,声音轻密得如同耳语,“余清鸢,你用错了词,这种情形该说干柴烈火。”
我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不是的,决楚,是玉石俱焚。我终是拉着你一起堕向地狱,从此不得往生……”
……
决楚很温柔,他的吻很霸道,几乎夺去呼吸。可是他的动作很温柔,似怕弄痛了我。
没有想象中的痛,真的没有,可我仍是哭了,说不出那时候的感觉。
决楚什么也没说,只是温柔的吻去我的泪,万般怜惜。
事后,我笑着夸他,“很熟练嘛,练过多少次了?”
他的脸白了又红,咬牙切齿,“余清鸢!你明明知道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
“噢~”我拖了个长音,“不是说受了爱情刺激的孤独男子都容易变成花花公子,跟一个又一个的女人揪扯不清吗?”
他斜挑了一下丹凤眼,似笑非笑,“你这是在审问还是在吃醋?”
我一下子失了言语,决楚哈哈大笑,过来搂我,被我蹬了一脚。
不知道蹬到了那里,他一下子捂着身子弓下身去,“你谋杀亲夫阿?”
我一下明白过来,脸红了个通透。
决楚笑着过来搂我,在我耳边轻轻的叹息。
“我们要去买药,什么准备都没有,怕你出问题。”
“嗯。”
他轻轻磨擦了一下我的耳际,“吃药对身体很不好,换他绝对不舍得这样让你吃药,可是我和他不同。他不怕你会变,我会怕,我怕你转个身就再也不肯。”
“何况你知道我从来不是什么善类,没理由心爱的女孩子送到嘴边我却不开口。可是我保证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放纵情欲,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吃药。可是余清鸢,为什么?”
我一愣,旋即明白过来,笑着打趣,“放着这么大好青年在我身边痴心不该这么多年,我觉得实在资源浪费,不如好好开发一下……”
决楚看着我不说话,神色少见的认真,我再也说不下去,调转了头,漠然地回答他,“我累了。这么多年过去,累了。爱情再辛苦也不怕,可是永远得不到那个人的回应我受不了。再这样下去我会恨他,会很恨他。”
“我已经不想再动摇,不想再给自己希望,这个样子断了退路就不会再动摇,不会再有希望,也不会再一次次的经历绝望……”
决楚叹了口气,抱紧我,“圆圆。我们结婚吧。我知道这个时候说不是时候,可是我们结婚吧。我已经拿到了港大的offer,等你读完研我们就过去结婚,好不好?”
我沉默许久,终是在他怀里叹息的轻轻“嗯”了一声。
决楚搂着我笑得开怀,“圆圆,我想要个女儿,要女儿!像你小时候一样可爱的!我给她扎羊角辫,小时候你总不给我拽辫子……”
……
……
我无欲问苍天,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秋后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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