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霆哥哥, 某本书里写过这样的一句话:爱情,应是一个灵魂对另一个灵魂的态度,而不是一个器官对另一个器官的反应 ......呃...啊!”
冯忆香只觉四肢酸痛, 仿佛浑身的骨骼都快要散架了。这已经不知是她第几次跟潘风霆讲道理, 奈何这男人根本油盐不进, 硬是跟她在房间里厮混了两天两夜, 除了吃饭和大小解, 根本都不放她下床,连解决内急这事儿都得事先跟他打报告!
“风霆哥哥,您就不怕精尽人亡吗?”眼见潘风霆因着她的话终于停下了动作, 冯忆香只觉连扯动嘴角笑一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宁可死在你身上,也不要再独守空房枯坐到天明了...”抬手抚了抚冯忆香红肿的嘴唇, 潘风霆终是决定终止惩罚行为, 看来他这次真是把冯忆香给累狠了, 丫头的嘴都快撅上天了。
冯忆香自知理亏,直接被潘风霆的话给堵了回来, 她此刻才想起追究订婚这件事情,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潘风霆从床上给踹下去了。
阳光从裂了一条缝隙的落地窗帘倾洒而入,落在男人精致的锁骨之上,在那优美的弧度间流连忘返。她想一头扎进锁骨之上的美妙凹陷之中,体味无尽风情。
怎么能醉死在这美人窝呢!
冯忆香自嘲着, 而后爬到了床边, 勾起了潘风霆的下巴:“你不想跟我解释一下吗?”
坐在地毯上的潘风霆同样欣赏着床上的风景, 在冯忆香开口之后立刻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艾家出了大问题, 我不过是仗义相助,才允许他们把两家联姻的老梗捡起来炒作, 借以稳固住他们公司的那些老主顾...当然我不会满足于几个子公司的合并股份,而是想将艾家整个吃下,就当是迎接你回到冯氏企业的贺礼。”
“艾家的问题,有没有你的推波助澜?这次订婚,可是必须走的一步?”
“呵呵,我就知道瞒不过你,我本也没打算瞒你。冯氏企业如今垄断整个亚洲市场,将来你想发展DB的新技术,也会没有阻碍了。至于订婚...我怎么可能让自己走到那步田地,还不是为了拴住某个乱跑的野丫头。”
“你们两个的名字这样广而告之的拴在一起,令我很不爽。”
“哼,如果你再敢扔下我,我一定把我自己嫁出去。”
冯忆香闻言不觉翻了个白眼,他们两个怎么有种角色互换的感觉呢。
“风霆,我妈虽然说是因为她体质太差才导致流产的,可是我总觉得是因为我当初离开害的...”冯忆香回来之后一直住在张清子家,这两天又跟潘风霆窝在小楼里...她其实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妈。
“或许是那个小生命并不想来到这个世上,如果当事人都不再在意了,你就不要揪着不放了,这样对大家都好。学会珍惜当下才不会过得太辛苦,不管是爱是恨,起码你的爷爷还在世不是吗,你看看我和星河呢,这份天伦之乐我们都享受不到了。”潘风霆说着又状似不经意的看向了冯忆香的左手小臂,那里纹着一条好看的小龙,而纹身之下,依稀可见蜿蜒的疤痕。他很想问冯忆香,却是生生忍住了。
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吧。
“我妈确实说过庆幸那个孩子没有降生,如果不是真的释怀了,应该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吧,是我庸人自扰了。”
“对了,我把卓雅参与外围赌博的证据交给警方了,还牵扯出来她一堆乌七八糟的事儿,他爸这次也保不住她,没个三、五年是出不来的...我知道以你的性格可能会想自己解决,不过她这次做的太过了,就由我来处理吧。”
“我确实想要整治她,没成想你直接一步把她打回原形了啊...是不是有点儿太狠了?要不这牢饭就别让她吃了?”
“抱歉,我可没大度到那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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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长千金的订婚宴成了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不过很快就被某富豪购买二十一亿私人飞机的风浪盖过去了。京城的人物们向来都走在风口浪尖儿,这儿从来就不是个缺新闻的地儿。
冯忆香并不想这么快就接管冯氏企业,她从潘风霆的旁敲侧击之中也猜到她潘叔不会这么轻易就放权,心说看来忠诚了多年的老臣也是难免利欲熏心啊。
她先是跟着潘风霆私下见了几个冯氏集团的股东,简单的表明自己不日即将接掌大权的态度,不卑不亢的阐述了对企业的发展规划,还适时的打出亲情牌。
“士别三日真当刮目相看啊。”潘风霆知道这两年在美国的腥风血雨令冯忆香急速的成长了起来,却不知已然到了如今这般程度,简直有种我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感。
“都是老油子,我这纸上谈兵这一套,还不知道人家能吃几分呢。”
“我觉得你的改建企业规制的提议很诱人,虽然不能将美国的管理体制完全照搬,可是高福利并缩短工作时间的诱惑,不是谁人都能抗拒得了的。”
“那也得是在员工能提高工作效率的基础之上...新规制的推行势必会遇到一定的阻挠吧,不过不足为惧。”
“嗯,有我在呢,你就放手去做吧。”潘风霆宠溺的揉了揉冯忆香的头发,心说既然知道了丫头的打算,他就该从现在就开始着手为她铺路了。
“对了,午饭我不跟你一起吃了,答应清子要陪她去花鸟鱼虫市场。”
*
“呦,清子,逛花鸟鱼虫市场用得着打扮得这么妖艳么?从实招来,你是不是在这儿有什么目标了啊?”
“呦,女土匪,抢了市长千金的男人还敢这么招摇过市?我跟你讲,要是在古代,姐的颜值能撑起整个青楼你信不信?”
“你是说你长得像柱子吗?你这兴奋劲儿来得莫名其妙啊!”
“姐姐今儿是来找人算账的,瞧好吧你!”
“我说你是不是安逸日子过太多了嗯?怎么一说打架啊,找茬啊的就这么来劲呢!”
冯忆香怎么品都觉得这里头有猫腻,于是笑呵呵的跟着张清子往市场里头钻,没一会儿她就拉着她进了一家小店。
“老板!我昨天买的含羞草,回家后再碰它,它怎么不害羞的合上叶子呢?”
张清子说完就把手里的小花盆往柜台上一放,冯忆香都怕她把柜台的玻璃砸碎了,再伤了手。转眼再一看出来招呼人的老板,心里立时就有了数。
看来这一直张罗着单身主义的张清子,也是春心大动了。
“您买的这盆含羞草可能不要脸。”
说话的男人该是有一米七几的个头,身形很壮。他表情严肃的答了这么一句,之后把柜台上的花盆举到眼皮底下端详。
“老板,你这说得什么话,我特意买个这玩意儿回去调戏的,如今它这样了,怎么玩儿?”
“含羞草的叶柄下面有一个豉囊囊的包叫叶枕,里面含有充足的水分,当你用手触摸叶片时,叶枕中的水马上流到别处去了,叶枕就瘪了,于是叶子垂了下来。如果经常去触摸含羞草,叶枕内的水分流光了,新的水分来不及补充时,就出现了叶片不动的状况...”
“哦...感情是我调戏多了?”
“再送你一盆吧,换着玩儿。”
冯忆香眼见张清子头回让人堵得没话,都快憋到内伤了。于是假意在店里转悠,听着张清子没话硬找话的又跟人家东扯西扯了十来分钟,最后她到底是跟人家要来了电话号码,说要咨询养草之道,这才拉着她出来了。
“怎么?终于对男人有感觉了?”
“我啊,就是看他挺顺眼的,想多接触接触。”兴许是出于心底的那一份小骄傲,张清子从未跟冯忆香说过她对陈星河的感情。毕竟陈星河望着冯忆香时的眼神是藏不住感情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痴恋他这么多年,早该放手的,要不是头几天桃震喝多了跟她表白,她还没有勇气直面自己的感情。
‘贱桃,我决定放手了...你也放手吧......’
不爱就是不爱,根本就勉强不来。陈星河和冯忆香如此,她和陈星河如此,桃震和她亦是如此......
“也好,省得你妈没完没了的让你去相亲。”
“我跟你说,这女的一过了二十五要是还单着,好像就是有什么天大的罪过一样。先别说我妈嫌弃我嫌弃得跟什么似的,就我那些个七大姑八大姨的,一看着我个个一脸犯愁,就琢磨怎么给我介绍一男人。我硌你脚了?碍你事儿了?挡你道儿了?吃你家粮食了?费你家布料了?”
“有人念叨挺好的,我现在就算有心跟我妈亲近,都不知道该怎么走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