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稍稍前拨,在朝廷还在谋划薛延陀,顺势打压时,洛阳的第二次洛水之弈顺利进行。
今年的范越风坐在棋圣位置上俯视着一众棋手。
通过激烈交锋,从预选赛,淘汰赛,十强赛,以及最后决赛,终于走到范越风面前。
这次,范越风在七战四胜的比赛中,展现出王者之资,比较起上一次略带惊险的获胜,这次范越风在最后的半决赛中对上一路杀上来的王福畤。
王福畤也不是什么一般人,他的父亲是三教合一的王通。
至于历史地位大概看三字经便能明白,“五子者,有荀、扬,文中子,及老、庄。”之中的文中子。
可以说是在诸子百家时代过去后,少数能与诸子百家的大佬们媲美的顶尖人物。
不过对比起王福畤他爹王通,也许他儿子说不定所有人都认识。
那就是一篇文章几乎追上韩信一生成语贡献数量的《滕王阁序》作者王勃,相信所有人都刻骨铭心。
王福畤原本以为自己精通百家,融汇三教,棋艺更独树一帜。
下了第一局王福畤就知道,自己继续上去是送,但因为赛制原因,自己只能准备得充足一点,去多送几次。
因为李泰感觉,比较起那些神神道道的什么佛性,佛法,法相,自己看了都看不懂,还不如协助律宗完成对佛教的统一,然后把律宗的戒律推行到全寺庙好了。
简单的说这是一门讲究佛法与法相的佛家门派,至少在玄装从印度回来前,他们自己都还没有一分系统的入门教程。
但现在辩机这般优秀,李泰倒感觉有些不好下手了。
他所提倡的佛家以《四分律》为基础,着重研习及传持戒律,这东西听起来就很世俗化。
但每一粒子却给人一种无可比拟的均衡感,攻守转化匪夷所思。
最后,李泰把目光放到了从南方传来的一个叫做南山律师的道宣法师的身上。
除了长孙皇后的几个嫡亲兄妹自己或多或少的会记住,李世民的其他儿子,自己或多或少都当做是陌生人。
而直到现在江南农业学府总算是把自己瘸腿的问题给解决掉了,那距离褚遂良被调度回长安,也就是时间的问题了。
“是时候,要回长安了!”李泰默默念叨,心中若有所思。
但这一次,借助洛水之弈彻底的把自己的名声打响了出去,对江南农业学府来说,算是树立了品牌。
当国家繁荣昌盛之时,服务业的收入就是比前两者高数倍,但当国家陷入危机时农业保证了生存,工业保证了强大,而服务业纵然是全砍了,国家实际上也是能生存的。
一路从预选赛杀到半决赛,或多或少都有几分天下英雄不过尔尔,自己也能拿下棋圣名头的想法。
于志宁有没有收到李承干的意思谁都不知道。
但现在不一样了,对李泰来说,辩机有了被拯救的价值。
所以,李泰查了查这时代哪一门佛家学说靠谱点,一开始李泰是想要投资玄奘的唯识宗。
就好像汉武帝用儒家统帅百家,强行统一了思想,别管这在明清的时候造成了多少遗祸,至少在汉代,甚至在唐代,儒家都算是一种先进的思想。
有人欢喜,自己工作三年总算是翻了身,有人忧愁,自己怕是要去煤窑里面干活。
这件事情,自己思索了很久,甚至为了谋划佛教,自己已经把在荥阳的赵元楷调度过来,准备在杜楚客调度走后,就等着赵元楷给埋雷佛家埋雷。
当然,律宗的戒律里面或多或少自己也会加一些私活进去。
此刻的李泰恭喜了范越风后,目光不由落到了辩机身上。
毕竟辩机才刚觉醒他心通,对上范越风已掌握得相当娴熟的与天对弈,自然是被碾压。
而且这河南道的道路也已经投入了使用,现在就看年终时整个河南道的上交的税款,基本上自己今年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而江南农业学府却完完全全是褚遂良按照旧式的学院来管理,但以农业学府所需要生产的各种项目都是要资金投入的,这些按照旧式的管理方式,总结就三个字钱不够。
而禅宗讲究的就是“明心见性,大彻大悟。”,这一个宗门讲究得是顿悟,讲究的是佛性,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差不多算是禅宗佛法的演变。
若能够到达九手棋,说不定是我也未必能稳赢你!”
但不论怎么样,李泰很清楚禅宗不论怎么讲,最后讲得还是心是性。
而李泰不知道的是,最近的长安李承干也依旧不消停。
积累个三年的光阴,等待下一次的洛水之弈才能再搏一搏。
当初的他,李泰看了都头疼,想办法把当初整治蝗虫的功劳给了他,助他一臂之力,才让他离了魏王府,让李泰松了好大一口气。
再加上辩机自身相当深厚的佛理积累,甚至在跟范越风下棋的过程中,直接觉醒了下棋的类精神天赋,他心通。
从去年开始,农业学府的绿茶便在洛阳出售,但却从来没打出什么名声。
简单的说,虽然张玄素躺下来了,但太子詹事于志宁,嗯嗯,当初给李泰做过魏王长史的于志宁,因为母丧结束,起复就职,重新成为了太子詹事。
但佛教的事情是思想,而只要是涉及思想,那就是不可能断绝的。
对比起王福畤几乎是迎头挨了重击,作为决赛的辩机,因为跟着桑布扎这种精神力天赋的家伙下得多了,辩机的棋艺也是飙升。
毕竟真说起来,说不定自己跟辩机的交情,都比高阳要深厚一些。
虽然李泰不知道辩机的他心通能用在什么地方,甚至李泰对佛家也不是很感兴趣,但这种佛家的隗宝级别的能力,李泰觉得能保留,还是保留下来的好!
李泰想到这里,便赐予一枚琉璃戒尺给辩机,对辩机说道,“精修佛法,首推南山律师!”
而且就算是有这一学派讲究得是唯真正懂佛法、知佛性、明佛理的人可以由此踏上坦途。
说实话,李泰是想过将来怎么样处理佛教的。
李承干心中大怒,看在于志宁刚刚服完母丧,便让于志宁注意点,别太过分了。
话题回到眼前的辩机,说实话,如果辩机没在李泰面前觉醒佛家他心通的类精神天赋,那将来辩机被打死也就被打死了,反正李泰并不关心。
所以自己在洛阳时,倒有空没空给道宣写些信件,表露出对道宣提出的律宗很感兴趣。
同时收获得最大的,应该算是在比赛场地上打出了余杭绿茶招牌的江南农业学府。
不能生存的只是服务业本身的人员而已。
不过对于于志宁来说,比较起在魏王府的从容,至少魏王是讲道理的。
不论别人再怎么样的宣传人人平等,可是站在国家角度来说,人与人之间就是不平等的。
所以于志宁再次上谏,表示,“礼记曾言,郑卫之音,乱世之音也,请太子慎重!”
毕竟,如果人才没到达一定层次,站在国家的视角来说,也就只是耗材。
范越风的棋风该怎么说呢,简直就是天马行空,自然随性。
接着,李承干又开始宠溺宦官,同吃同睡,常常伴随左右。
不论怎么说,随着范越风取得最终胜利,洛水之弈到底是最终结束。
怕路上有人拦住自己,叫自己一声四哥,自己都未必能想得起对方是谁。
不得不说,辩机的优秀有些出乎李泰的预料了,至少在李泰看来,辩机能够觉醒类精神天赋他心通,这本身就证明了辩机的资质。
但在对上范越风后,王福畤感觉自己就是被乱杀。
虽然一开始范越风略略受到几分束手束脚,但围棋有的时候是你明明知道对方会怎么样应对,但你就是接不了对方的棋。
在自己活着的时候解决不了,那自己必然需要扶持一家佛教学说统帅其他佛家宗派。
某种程度上来,因为自己从小就搬出皇宫,同时多年来都是在外面飘荡。
不论怎么说,这次洛水之弈范越风两连冠,江南农业学府的茶叶打出了名声,算有了独立的财源,现在更是顺手安排了辩机,也算是完美谢幕。
但人优秀到了一定的程度,那就从耗材成为了瑰宝,国家的瑰宝。
而这两者实际上是最不容易世俗化的,反正自己是想不出来,所以禅宗也不适合自己。
李承干依旧不听。
然后李泰无奈放弃,选择看起来相对传播比较广泛一点的禅宗。
这就好像是李泰展现了自己的君主天赋一样,有没有意义是完全不同的。
在棋类上的表现就是,他能站在范越风的立场推测出范越风接下来至少六手以上的棋。
但还是一局没赢的被范越风给碾压了。
所以李泰觉得,别得且先不管,让辩机去跟南山律师混着,也比跟着玄奘混,然后跟高阳不清不楚的好。
对于志宁这种儒家士大夫来说,最见不得的就是李承干听这种音乐。
很多的事魏王会跟你争执,也会说他自己的道理,但只要你的道理能说服魏王,魏王还是很乐意接受谏言的。
但换了太子就不一样了,太子妨碍了农时,调度徭役来修建宫殿,于志宁劝说,太子以青雀不也常常这么做,你们怎么不劝劝他,过来劝我做什么!
于志宁对太子说道,“魏王用得是以徭役为生的专业徭役,那是给钱的,您用得是征召而来的农民,九十月正是小麦的耕种时节,莫要耽误了农时啊!”
“阿弥陀佛!”辩机听到范越风的话,忍不住道,
“越到后面,一子之差就仿佛苦海无涯,不知贫僧此生有没有机会,可从范棋圣手中赢下棋来!”
但李承干不听依旧自以为是,然后喜欢的又是郑卫之音,大概就是喜欢听靡靡之音。
但李泰查了查唯识宗的经书,看了也是一头雾水。
这时候神秀出生了,正在研究他的念佛禅,慧能也应该出生了,只是李泰不找不到这人。
如果用世俗一点的话来讲,就是本佛法不渡研究生以下学位的人。
于志宁又上书,臣以为:“自易牙以来,宦官覆亡国家者非一。今殿下亲宠此属,使陵易衣冠,不可长也。”
下完了后,范越风看着辩机倒感觉后生可畏,对辩机道,
这对农业学府是非常重要的,不论是高陵农业学府,幽州农业学府,洛阳农业学府,甚至就算是广州的农业学府,都是有着自己的安身立命的财源。
别得也就不说了,将来律宗想要改自己的戒律,那就必须要经过朝廷的讨论,皇帝的批阅,从而束缚住佛教。
原本李泰的想法是,要是高阳跟辩机见面,那么自己直接打断辩机的第三条腿,反正出家人的这条腿断了也就断了。
当然最重要得是,江南农业学府也算是有了立足的本钱,纵然不用李泰再进行补贴,他也能够把江南农业学府给维持下去。
“等到你什么时候能够用他心通,可以预测我八手棋时,便可与我一战。
一个耗材的生死真不重要,更不要说自己要得只是耗材的第三条腿而已。
且先不个人与个人之间的技能差别,最简单的就是从事农业,工业与服务业的从业者,就是不同的。
但终于,在李承干私自引,突厥小人入宫,就是些马戏杂技的表演者,如果只是单纯的看表演也就算了,太子嘛,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是了。
但李承干自己却进一步突破底线,他在宫中穿着突厥铠甲,装扮成突厥武士,追逐宫人,口中更是说道:
“寡人一旦拥有天下,当亲率数万骑兵狩猎于金城西面,然后解开头发做突厥人,委身于思摩,如果担当典兵将领,不会甘居人后。”
当然就是不知道李承干的感叹,传到正亲眼看着李世绩的六千并州铁骑传承守望意志,屠戮二十万薛延陀军队如杀狗的李思摩耳中,不知道李思摩是什么心情。
所以这次于志宁没有再对李承干上谏,而是直接告到李世民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