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真好意思说啊!怎么,当了几年的叶氏总裁,就谁都不放在眼里了?”叶络安没好气的说。他心里是真的觉得好笑之极,要不是念着上辈子的恩情,别说是叶络祁这个他老爹在外面的私生子,就是他亲爹亲妈生的弟弟,他也不见得能拱手相让。看到他那不知好歹的样子,叶络安就觉得自己的一番好心被人仍在臭水沟里了。
他叶络安上辈子心凉了,爱冷了,连他妈最爱的女人都踢得远远地。这辈子真心对待的人,五个指头都数的过来,可是你瞧瞧,这个榆木脑袋的傻大个子!
“没有......”叶络祁的嘴里发苦。他怎么会不把人放在眼里,他在这个他一直视若眼珠子的男人面前,永远低微到尘埃中,似乎连辩驳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
叶络安也承认,叶络祁把叶氏管理的非常好。如若不然,他早就回来把他一脚踢下去自己上了。
“那好,我现在不管你对那个女人到了什么地步。我只问你一句,我让你离开她,你听不听?”叶络安双手环胸,一双漆黑的眼睛毫不掩饰犀利的紧紧盯着他。
叶络祁高大的身躯似乎都有些颓丧,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哥,我不能......”
叶络安的瞳仁猛的收缩,他养尊处优纤白的手指指着门,冒着寒气吐出一个字:“滚!”
叶络祁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解释,转身出去的时候还不忘带上门。
门在身后关上的那一刻,叶络祁听到重物猛的砸向厚实的门板的沉闷的声响。他的脚步顿了顿,然后下楼找到刘伯,叮嘱了他几句话,就出门了。
就是他非常想跟他哥共处一室,他哥也一定不愿意看到他。叶络祁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看到外面大好的天气,浓烈的阳光照在一朵朵迎风招展的白色花朵上,好像人心底那微微的一点儿沉闷也随之蒸发掉了。
至少,他回来了不是吗?发脾气也好,冷嘲热讽也好,总比夜深人静想他想得要发疯而不知道他在哪里好得多......
叶络祁经过五年的蜕变,有人说他成熟稳重圆滑了,有人说他架子越来越大笑容越来越少了。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叶络祁的要求越来越少了,很容易就饱饱的。而且懂得控制自己的欲望了,他现在只要这个男人一直在他看得见的地方就满足了......这些,都是叶络安改变他的......
叶络安甩了桃木桌上的砚台,仍然不解恨,狠狠的把自己摔在黑色真皮转椅中,抹了一把脸。
他就纳闷了,头几年刚把叶络祁接回叶家的时候。叶络祁就像根木头桩子一样,问什么说什么,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从来不多问,也不会反抗。总是沉默着,一脚踢不出一个屁来的憋屈样子。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他手把手教着生意技巧,亲自□社交礼仪的大男孩儿,翅膀硬了,就敢闷声不响的反抗他,跟他对着干了呢?
叶络安想着,狠狠的一拳砸在转椅的扶手上。
门被敲响,只是三声轻轻的叩响,叶络安也听出了刘伯独特的韵律。
“进来!”
刘伯虽然八十多了,拄着一根拐杖,可是脚步依然稳健,那根拐杖反而像是一个装饰品。他手里拿着叶络安的手机不知道扔到哪里的手机,后面跟着穿着统一干净制服的佣人端着茶水。
“少爷,您的电话掉在客厅了。”刘伯伸手递给他。
佣人把茶水送到后,他亲自倒了一杯茶递给叶络安,声调婉转的说道:“少爷您才刚回来怎么就发这么大的火?仔细气坏了身子。”
叶络安干净漂亮的如同钢琴家般的手指捏着银白色的手机,叹了口气说道:“刘伯您坐。”
刘伯慢吞吞的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拄着拐杖慢悠悠的说道:“你们是亲兄弟,哪有说不开的?小少爷临走前,还着我来劝您,怕您气伤了身子。”
刘伯见叶络安只是抿着唇不说话,还和小时候生气的样子一模一样,只是当年的可爱的小模样长成了如此俊俏的成年人,不禁心底一片柔软。他一辈子未娶,也没有子嗣,或许自觉身份配不上,可是也拿从小看到大的叶络安当成自己的亲儿子看待。
虽然这些年叶络祁进门也不少时间了,可就是那个孩子再懂事,他再喜欢欣赏,他的心待这两个孩子的心到底是不一样的。对待叶络安到底是多一些真心的。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虽然当年我不知道您为了什么把公司给了小少爷,可是这五年您不在的日子里,我老头子也都帮您看着呢。这小少爷品性确实顶好,不贪不痴,这些年在对待找你这件事儿上比对待公司还上心。他虽然嘴上从来不说,可是我也看得出来,他念着您这份情,时常思念您。”
叶络安的表情一点儿一点儿松动,听刘伯说完后,半晌才轻轻地吐出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他。要不然父亲去世后我也不会把他接回来这样对待。我叶络安哪里会是缺弟弟的人,不过是看他品性好,重情义......”
“您当年不许他那老娘进来这屋,他那老娘以为他坐了叶家家主,就大摇大摆的上门来,可是小少爷坚决的在门外接待他,被那女人指着鼻子骂不孝,也只是低着头不回嘴,五年来到底一步也没让那女人进来污了夫人的地方。”刘伯唏嘘的跟叶络安这件他看在眼里的事儿。
“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水性杨花的贱人,做小三儿都不好好做,父亲死了不到半年就勾搭富商,也好意思指着自己的儿子骂?”叶络安一提到那女人,脸上就是无比恶心厌恶的表情。但是到底念着叶络祁对自己母亲的尊重,唯一的那点儿火气也消了。
一提到那女人,他就心情不好。不仅是因为她是这个家庭的主要破坏者。而是那个女人做的事儿,真的让他作呕。有时候他甚至都替叶络祁不值,那个女人除了会拿这个儿子邀宠还为他做过什么?叶鸿儒猝死后,她连叶络祁的未来都不管不顾,直接抱上了另一个他父亲的生前生意伙伴一个六十几岁的富商,要不是看在叶络祁的面子上,他早就把这个一直给叶家抹黑的女人点儿教训了。前几年据说还给那富商生了个儿子。除了要钱,叶络安就没见那女人来找过叶络祁。
叶络安越想越烦闷,也就对叶络祁越加不忍,苦恼的对着刘伯诉说:“我知道他好,我们是亲兄弟,我把叶氏都给他了,还有什么不能给的。我也想让他好,想让他高兴,想让他照着自己的心意过。可是,世界上那么多女人,他怎么就偏偏喜欢上严家的那个呢?”
“其实,我觉得严家的那个小姐也不错。”刘伯缓缓的说道,他一直不明白叶络安看严朗欣哪里不顺眼,让他对严朗欣那个心思深沉的哥哥都要比她好得多。人家一个娇滴滴的漂亮女娃子......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刘伯......”叶络安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说道:“您有时间的时候帮我劝劝他,除了这个女人,就是他娶个平民家的女儿也行。”
刘贵虽然不明白,可是更加坚信叶络安有他的理由。看到他为了这件事儿这样烦躁,连忙答应下来,然后又聊了几句就出去了,把空间独自留给叶络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