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公司饱受欺凌 姻缘须早定,富贵莫强求
贾明鎏当然听得懂贾妈妈话里的意思,连忙说:“妈,小旭本来也要来看你的,可她又怀孕了,反应比上次还强烈,我就没让她来了。”
贾妈妈眼前一亮,马上又暗淡下来:“也好,明鎏啊,你回去跟小旭说,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妈还进城去帮她带孩子。”贾妈妈本来对朱莉满是敌意,听贾明鎏当着她的面还能提吴旭怀孕的事,又觉得错怪了她,就笑着对朱莉说:“姑娘,不好意思,我们娘俩光顾着说话了,我给你茶去。”
朱莉大大咧咧的倒没在乎,她拉住贾妈妈,说:“阿姨,您不用忙了。路上听贾总说,我们还要去乡下看望表舅,一会儿不就出门了。”
儿子高升了,又要有孙子了,贾妈妈当然开心,就算朱莉不提醒,她也打算跟贾明鎏提,一起回去给爷爷奶奶坟上烧点纸,感谢他们的保佑,顺便再向表舅问问前程,这一路走下来,少不了还要表舅指点迷津。
正好家里还有廖总他们送过来的烟酒水果,贾妈妈收拾了几样,出门的时候,贾妈妈特意跟邻居们说,朱莉是儿子公司的秘,过不了多久自己还要进城去带孙子。邻居们呵呵笑着,说几句吉利的话,听说贾明鎏要去给爷爷奶奶上坟,纷纷夸赞贾明鎏是个好孩子,有孝心,应该步步高升的。
爷爷***坟头,杂草同样的郁郁葱葱,却明显比周围的坟头整齐,墓碑也干净清爽,贾妈妈望着山下的老屋,自言自语地说:“又是表舅来过了。”
贾妈妈拿出带来的水果点心,摆放在坟前,然后掏出一大堆花花绿绿的纸钱,划了火柴点燃。这是贾妈妈早就准备好了的,逢清明、七夕等节气,她总要来坟前烧几张纸,求爷爷奶奶保佑。
贾妈妈跪在坟前,双手合十,虔诚地闭上眼,嘴里不住地念叨:“谢谢爷爷奶奶,明鎏在省城里出息了,你们还要保佑他平平安安,早生孙子,为老贾家传宗接代啊。”
不知道为什么,贾明鎏在这种肃穆的气氛中,总会一种神圣的感觉,他默默地跪在母亲身边,趴在地上,在爷爷奶奶坟前磕了三个响头,枯草粘在头上,显得非常的滑稽,可朱莉并不敢笑出声来,只抿住嘴别过脸去,装出一脸的严肃。
贾明鎏扶着母亲站起来,替她拍去了膝盖上的尘土,又拂去了自己头上的枯草,看着燃烧的纸钱变成一堆灰烬,才搀扶着母亲往山下的老屋走去。
远远看过去,老屋仿佛比以前更破旧了,在新屋的包围之下显得格外刺眼。这回表舅没有躺在藤椅上,还是穿一身洗得白的长袍,站在老屋门前的场院里,精瘦的身影挺得笔直,脸朝着贾明鎏三人过来的方向,几根花白的胡须在微风中来回摆动,那只瘦弱的狗依旧懒洋洋地趴在表舅脚边,见有人来,有气无力地嚎叫几声,算是尽到了提醒主人的责任。
还未等贾明鎏三人走近,表舅沙哑着嗓子先开了口:“哈哈,喜鹊早上叫,贵客又临门。贾家的嫂子,近来可好啊?”
贾明鎏见识过表舅的神奇,便快步上前,只朱莉没见过这么落魄的老头,还架着一副墨镜,很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不禁好奇地围着表舅转了一圈,饶有兴趣地拨弄着旁边的藤椅和签筒。
贾妈妈把带来的烟酒蹑手蹑脚地搁进了表舅的屋里,瘦黄狗摇头摆尾的跟在后面,不时咬咬贾妈妈的裤脚撒欢。
贾明鎏从口袋里掏出烟来,给表舅点上火,表舅大吸了几口,说:“贾公子,你这烟又上了档次,一定是高升了。”
“哪里呢,全托表舅的吉言。”贾明鎏扶着表舅在藤椅上坐下,贾妈妈也过来与表舅打招呼,问了问送来的米和油吃完了没有,表舅呵呵乐,我一个破老头子,一天吃不了多少,你下次少送点来,放时间长了都坏了。
拉了几句家常,表舅坐端正了,突然说:“这位姑娘头一次来,好像不太安分啊。”把正在东张西望的朱莉吓了一跳,自己的脚步都没动一下,这老头又看不见,果真凭感应就能知道我来了,而且还不安分。嗯,贾明鎏一路上说过表舅的神奇,看来果真不假。
朱莉并没有不开心,她偷眼看了看贾明鎏,突然想逗逗表舅:“哎呀,表舅,我,我这不是明鎏的老婆嘛。”
“嘁,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明鎏的老婆一定是大富大贵之人,怎么会如此轻浮?”表舅板起脸,不高兴地说,朱莉这玩笑却把贾妈妈吓坏了,抚着胸口大气都不敢出。
贾明鎏忙解释道:“哈哈,表舅,你别生气,她是我们公司办公室的秘,跟你开玩笑呢。”
表舅摆摆手,说:“这位姑娘,我可不跟你开玩笑,有些话我说了,对你和公子都有好处,可不要介意啊。”朱莉早被表舅的神奇镇住了,连忙答道:“表舅,你说,我们都听着呢。”
“姑娘,你与公子命中相克,别说做不得夫妻,就是近身都有碍公子的前程。”这话一说,朱莉心头一惊,表舅既没有看又没有算,凭什么就下了结论。
贾明鎏暗暗庆幸,昨晚上幸亏抵御住了诱惑,否则真如表舅所说,岂不是坏事了。
表舅安慰道:“这位姑娘,公子一表人才,前途无量,切莫胡思乱想,贪一时之欢,误人误己。要记住,命中没有不强求,命中要有逃不掉。”
朱莉重重地点头,她拿起表舅身边的签筒,忙问:“表舅,那你帮我算一算,我命中注定有什么?”
“好,还是老规矩,算命则不求签,求签则不算命。”表舅顺手把签筒从朱莉手中抢过来。
贾明鎏就笑:“朱莉,表舅算命很准的,你就试试。”
“行,表舅,那我就算个命,你帮我算算,我到底是个什么命?”朱莉觉着有趣,非常的好奇,顺手拉过一条凳子在表舅面前坐下。
表舅山羊胡子一翘,说道:“好,既然你跟着公子来的,想必也是个贵人,敢问这位姑娘叫什么名字?”
“表舅,我叫朱莉。”
表舅一点都不客气,他摇摇头,接着说:“哦,这名字不好。”
朱莉脸上就很难看,问:“表舅,这名字有什么不好?外国有个女明星也叫这名字呢。”
“朱莉,在广东方言里,就是舌头的意思,舌与折同音,哦,折本的折,不吉利。”
贾明鎏惊异得不得了,似乎没听说过表舅出过远门,他怎么还能懂广东的方言呢?只是贾明鎏没想起来,表舅的师傅是云游到此后才收了表舅做徒弟,表舅跟着他,天知道他跟师傅学了多少乱七八糟的东西。
表舅还是面无表情。“姑娘,你再把生辰八字报上来。”
朱莉看看贾明鎏,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贾妈妈笑着说:“朱姑娘,表舅问你的生日呢,就说阳历,他会推算阴历的。”
朱莉又看看表舅木然的神情,心里便不踏实,她战战兢兢地报出了一组数字。表舅便不再答话,掐着手指念念有词地盘算,偶尔面露愁容,短暂的沉默更让朱莉心神不定。
表舅念叨完了,似乎不放心的样子,又重复了一遍,才低沉着声音开了口:“姑娘,恕老朽直言啊。你此次跟公子来,不是公干,而是陪同。”
朱莉傻了,望着贾明鎏,不知道该承认还是否认。
好在表舅并不要朱莉回答,只自顾自继续说:“姑娘,你也是命苦,遇人不淑之事,老朽就不在此多言了。”朱莉和贾明鎏暗暗吃惊,算命这事情,信则有,不信则无,可表舅与朱莉素未谋面,一言中的,由不得你不信。
朱莉收起了刚看见表舅时轻浮的笑容,乖乖地坐在表舅面前,局促不安:“表舅,请你看在明鎏的面子,帮我算算将来会怎样?”
“好,老朽算命历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为慎重起见,姑娘请把左手给老朽,以证虚伪。”朱莉把左手交到表舅的手里,因为紧张,手心里出了汗,满是潮湿。表舅仔细地摸了一遍,慢慢开了口:“姑娘,大起总有大落,大红必有大紫,好自为之。”
朱莉见表舅面色冷峻,声音阴森,早有几分寒意,又听表舅话里意味深长,急了:“表舅,您老这话我还是不太明白,能不能说透点,给我指条明路?”
表舅摇头:“姑娘,看你心诚,我就再啰嗦几句。随遇而安,随波逐流,姻缘须早定,富贵莫强求。”
朱莉似懂非懂地点头,坐在板凳上呆。
贾明鎏来过多次,还头一回看表舅脸色这么难看,琢磨着起因还在自己身上,大概表舅怕她坏了自己的事,所以才有意说得严重一点。不过,贾明鎏却是打定主意,要早点让朱莉有个归宿,免得她还来纠缠自己。
贾妈妈可顾不得朱莉的感受,她看表舅给她算完了,就喊过贾明鎏来,说道:“明鎏,你这次回来,专程要来看表舅,有什么难事,让表舅帮你开导开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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