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个晚上周子昌带赵典走的时候正是大半夜, 想着这么晚了再去别人的卧室实在不太好,这就把赵典扛回了自己屋子,之后脱衣服上炕怎么欢腾怎么来, 简直把自己平时没吃过的豆腐都吃了一个遍。
怎一个欢快了得。
不过这也不能怪周子昌, 谁让赵典晕倒没有知觉了呢?
没有知觉就该做好被吃豆腐的自觉, 何况赵县丞长得又是如此俊美惹人犯罪, 所以一时没把持住的周子昌就颇是没有道德地做了不该做的事。
别多想。不过是搂搂抱抱玩玩亲亲, 周子昌还是很纯洁的。
不过也正是周因为周子昌的动作不大,早上醒来的赵典才没有发现被人吃光豆腐的事实,反倒是在床头看到趴着的周子昌时, 心里募地一暖。
何况那人身上还都是伤。
至于这些伤是怎么来的,也还都得怪赵典自己。昨天晚上提审陆文杰的时候赵典不是失控了吗?失控以后不是周子昌去制止了吗?制止的时候赵典不还接着甩鞭子吗?鞭子没长眼睛的时候不就甩到周子昌的身上了吗?
所以周子昌身上就满是伤痕了。
模样还挺惨。
然后赵典就有了一点点心疼, 这就把他们两个的体位, 哦呸!是位置给换了换, 所以现在就变成了周子昌躺在床上,赵典坐在床头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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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兄, 你对我真好。”
赵典斜睨了周子昌一眼不做回应,可是人却站起来走到桌边,给周子昌倒了一杯水。
不过周子昌也不管赵典有没有跟他搭话,仍然自顾自地说个不停,
“赵兄, 你对我真好!记得那年我被人打断腿的时候, 你也跟现在一样, 待在我床边照顾我。赵兄, 你总是那么好……”
赵典实在受不了周子昌那副小媳妇的模样, 不等周子昌把心里想说的话说出来,这就连忙打断他,
“之前也只是听说,说你是从考场里被人打出来的,那时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周子昌嘻嘻哈哈不以为意,撑起半个身子就准备接着跟赵典回忆往事,却不妨这一动作刚出来,就扯得自己身上的伤口撕裂般的疼,然后脸上就露出来了个狰狞无比的表情。
赵典见了,心中自然明白,这家伙又犯蠢了,
“身上疼就别乱动,弄裂了伤口有你好受。”
也许是赵典的关心话太过难得,周子昌听了之后眼睛立马就往外头冒绿光,
“我记得那时秋闱还没结束,只是京城的天气已经微微泛凉。我被人打断腿从考场里扔出来之后,整个人便就倒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记得最清的,还是那天无边的凉意和你……”
“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
周子昌说到这里的时候,整个眼睛里头就唯有赵典一人了,而那双唯有一人的眸子里,又好似还带着些水汽。
“我自江南长大,乡里也算有些名气,自以为到了京城之后便可宏图大业,一展抱负,但真到了京城以后,方才觉得这些都是狗屁。寒门之人的仕途,真真不易,从六品翰林开始到三品侍郎,也许穷尽一生都无法企及。”
“特别是后来……呵呵,我与你说这些做什么。”
周子昌正经的模样实在太过难得,正经到让从来都觉得周子昌不靠谱的赵典都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他。
“不说这些,要说什么?”
要说什么?呵,要说,我思念了你三年。
“其实我那年被人打出考场,还是因为我自己作孽,肆意诽谤圣上,未被投下大狱已是万幸。”
“你当日究竟说了什么又犯了什么的忌讳?后来我也曾向周围考生打听过,他们却都三缄其口,不肯多言,倒叫我摸不清头脑了。”
周子昌听到赵典问他,自然没有再瞒的意思,何况周子昌今日本就想与赵典说说此事,
“不知赵兄可知道当今淑妃娘娘的母家?”
赵典略略思索,这才回答了周子昌的问题,
“只知道淑妃娘娘的母家姓程,好似与翰林院栾大人家有些渊源。”
“何止是渊源,根本就是非常亲近!这淑妃娘娘正是栾大人的亲表妹!据说他二人青梅竹马自小一起长大,甚至还还有传言说他二人早就订了婚约!栾政栾大人是什么人?在当今圣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就是圣上的伴读啊!夺臣之妻是不仁,夺友之妻是不义,如此不仁不义之举,还不能让我说上几句?”
赵典听到这里的时候,眉头早已皱得不能再皱,不单单是因为周子昌擅论天子家事,更是因为这事牵扯到栾子辰的父亲和当今圣上的宠妃淑妃娘娘。
早在夏欢出现的时候,赵典对他的身份就隐隐有了猜测。小欢小欢,这一个“欢”字早就已经泄露了太多。至于现在,夏欢的身份更是十分明朗,能调动得了按察司兵马的人物,能是什么普普通通的人物?
当今圣上第二子,夏欢。
“这样的话你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若是让有心人听了,怕是就没上次那么幸运了。”
周子昌听到这里,自己心里也是震动。
正是因为是你,我才敢把心里话说出来啊!
“我当日说这话的时候岂会不知这个道理?不过是识认不清,被人卖了罢了,我现在是在对你说,他们与你又怎能相提并论?” wWW• Tтkǎ n• C O
赵典说到这里的时候,整个人的身子已经从床上探出大半,可他的眼睛却没有离开赵典半分,
“那日之后我本是准备再也不信别人的,却不妨又偏偏遇见了你。那天你送我去的医馆的时候,我本就是清醒的,不曾与你说话,是因为我不知道该与你说什么,又该怎么说!”
“隔着青纱布做的帘子,你就坐在医馆外间的椅子上,我看着你对着大夫不厌其烦地嘱咐,还看着你打发那些不相干的人离开,就是在那一刻,我突然觉得,一切都有了因由。”
“我自江南千里奔波来到京城,只是为了在那时那刻遇见你一人。”
周子昌说这话的时候,赵典正站在床边,所以周子昌一抬手臂,就把赵典的手攥在了手心。可被突然袭击的赵典却是一时不稳,将刚刚倒好茶水的杯子摔在地上。
“啪”得一声,摔个粉碎。
只是无论是赵典还是周子昌都没有准备去理会那个杯子,甚而刚刚还躺在床上的周子昌还从床上跪坐起来与站在地上的赵典两厢对视。
“世界那么大,让我陪你好不好。”
然后赵典就有了片刻的失神。
实在是。
太过,美好。
从赵典有记忆开始,就是他自己孤身一人。喜无人同享,苦无人相诉,好不容易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就要这么过去了,老天爷却又给他安排了个弟弟。
小籍来了。
其实赵籍不叫赵籍的,村里头跑来跑去的野孩子,哪可能有名有姓还跟赵典的名字那么配?这名字还是在赵典把他捡回来的时候,赵典给他起的。
典籍典籍,又是一对。
可老天爷又是个爱捉弄人的,哪能让赵典兄弟俩个顺顺利利地过下来?所以在赵典入京赶考的那一年,就发生了赵籍惨死的一幕。
所谓天意弄人,大抵如是。
所以赵典才会不顾殿试在即,一听闻赵籍出事的消息就从京城火速回来,才会三年如一日的留在雅安县这么个小地方,只为求得赵籍惨死的真相。
我们说过了,赵典是个重感情的。
也正因为如此,昨日提审之时,赵典才会失态如斯,也会在这一刻,觉得周子昌可亲如是。
赵典不想承认,可事实却是如此。
他心动了。
周子昌自然也是乘胜追击,就在赵典迷离的那一刻,就牵着他的手把他引在床边,然后略一翻身,就把赵典整个压在床上。
“这一生一世,就让我陪着你罢。”
大概是那个“陪”字太过难得,竟让一向冷静的赵典都动了心,然后鬼使神差的,赵典的嘴边就露出来一个字。他说,
“好。”
我允你这一生一世,生生世世都在我身边,你若食言,我便千山万水追你在怀。
周子昌听到赵典如此答,心里自然也是乐开了花,整个人伏在赵典肩头,这就“呵呵呵呵”地笑个不停,等到笑够了,便就抬起头来看向赵典。
“那我以后总不能还‘赵兄’,‘赵兄’的喊你吧?这样显得我们多生分,我们换个称呼吧?”
赵典不置可否,眼睛一挑就瞟向了周子昌,
“那你想叫我什么?”
周子昌笑得合不拢嘴,两撇小胡子更是一翘一翘抖个不停,
“叫你‘阿典’?或者是‘典典’?要不然就‘典典典’?”
周子昌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是要多荡漾就有多荡漾,语气是要多恶心就有都恶心,弄得赵典愣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所以赵典就想着转移话题了,
“你身上的伤口还疼不疼?我还是先帮你上些伤药吧。”
结果周子昌却是摇摇头,
“不上。”
赵典皱眉头,
“上吧。”
“不上。”
“上。”
“不上。”
“上。”
然后周子昌就整个画风一转,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要求了,我便就勉为其难的答应吧。”
起初赵典还不明白周子昌的意思,眼睛眨啊眨得就想问周子昌什么意思,结果周子昌只是癖癖地笑着。
然后赵典就明白这个“上”字,是个什么含义了。
“那我,就上了你吧。”
赵典虽然已经答应了周子昌,但到底还是个面子薄的,听到周子昌这么轻、薄地跟他说话,脸上早就已经挂不住了,可就在赵典想着一脚把周子昌踹下去的时候,却看见门口多了一个人影。
赵典直起身子,对着门外大喝一声,
“谁?”
不造大家以前对赵典和周子昌的体位怎么看,从这一章开始,周子昌是攻周子昌是攻周子昌是攻,重要是事情说三遍。
女王受有没有很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