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爸的表情,我下意识的就转头向后看去,可是还未等我反应过来,突然一股浓烈的粘稠液体就从我对面的方向朝着我喷了过来,我瞬间满脸都被那粘稠液体给覆盖了,而且随之而来的还有那浓重的恶臭血腥味道。
我被呛得咳嗽了两声,连忙抬起手来将脸上的那些液体给抹掉,可是这时眼前出现的场景却是着实把我给吓到了,孙广清刚才还紧闭的嘴巴竟然张开了,而刚才那些粘稠液体正是他嘴巴里面的血液!
想到这里我又是一阵干呕,可是还未等我缓过劲来,我爸便走到了我身边,给我轻轻拍打着背部。
我看了我爸一眼,此时他的脸色还并不是很好,但是我却能够看出他眼神中关切的神情。
“他……他既然死了,怎么……怎么还会动?”我爸一边看着尸体一边对我说道。
我对着我爸摇了摇头,然后又将目光看向了孙广清的尸体,此时他除了嘴巴张开之外,其他肢体并没有什么变化,按道理来说他的四肢已经断了,而且被绳子绑住,就算是出现了尸变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复下来,这时我突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那就是孙广清嘴巴下面的秤砣竟然没有掉下来,我原本以为他是用嘴巴叼住的,可是现在看来,情况似乎不是这样的。
我连忙用手托住他的后脑勺,想让他靠近自己一点,可是这时我的手掌突然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疼痛,那感觉就像是被马蜂给蛰了似的,我像被电到似的连忙将手收了回来。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掌,手掌上面除了被东西刺破的伤口之外,竟然还有一些白色的东西,那东西粘糊糊的,有些像豆腐脑。
我胃里一阵翻滚,因为我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这是人的脑浆,孙广清的后脑勺头骨应该已经被那东西敲开了。
我强忍着干呕转到了他的身后方向,此时从我所在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他的后脑勺,他的头骨果然已经缺少了一块,而且里面的脑髓似乎也不见了,只剩下了一个空壳。
我仔细观察着,这时我却发现他后脑勺断裂处与脖颈之间竟然长出来了一个尖尖的东西,那东西在黑色的头发掩盖下并不是十分明显,看样子应该是肉里面长出来的,只不过看那东西的外观有些像钉东西的钉子。
难道说他嘴巴下面所挂的秤砣就是用钉子给挂住的?
钉子从他后口腔穿过,然后从后脑勺位置穿出正好将那根尼龙绳子固定在了他的口腔里面。
我刚想上前确认的时候,却突然被两个人给控制住了,我抬起头来一看,是警察来了。
“刘涛冯伟,把他们两个押出去,先在院子里面控制住,剩下的人保护现场,等着法医来。”一个三十多岁的警察看着周边的民警说道,看样子他应该是队长。
“走,跟我出去。”这时我旁边的民警看了我一眼,然后押着我就出了屋子。
出了屋子之后那两个民警就把我和我爸给放开了,然后在院子里面盯着我们,押解我爸的人还好点,一直四周观望着院子,但是押解我的那个人却始终在注视着我。
他的眼神把我看的一阵不舒服,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因为那眼神是实在太过妩媚,我感觉就算是女人都不一定能够做出这样的眼神。
他的眼睛非常有神,似乎能够勾人心魄,里面就像有一汪清潭一样,深不见底,让人能够瞬间跳进去,宁愿长溺于此。
“你这么看我是什么意思,把我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那个民警突然对我娇柔的笑了,脸颊顿时掀起了一阵红晕。
我看到他的那个模样头皮都快炸了,简直比见到鬼还恐怖,外貌硬朗的一个汉子,但是眼神和谈吐竟然如此女人。
“没……没看你。”我瞬间被他吓得有些结巴了。
“呵,哥哥说的果然没错,你长得还真是标志,不过再标志也比不上我。”紧接着他又是一阵娇笑。
我听的是一阵摸不着头脑,但是也只能随声附和着。
一个小时之后我和我爸被警察带到了当地的公安局调查,但是在这期间我却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押解我的那个警察除了跟我说话那个样子之外,跟其他人说话却都是十分的正常,不光是语气硬朗,而且眉宇之间也多了几分英气。
经过录口供和当地调查之后发现我们确实没有作案的证据,所以就把我们释放了,但是还是要随传随到,至于孙广清的尸体却是留在了警察局里面,死亡的原因还需要法医解剖之后才能够出结果。
听到孙广清的尸体要被警察局留下,我当时就有些犹豫,因为我知道孙广清绝对不是人杀的,而且有刘鹏的先例,更加证明了留着尸体会有危险。
我刚想跟那个警察队长说一下,可是这时那个押解我的警察却走了过来,附在我的耳边轻声说道:“不要多管闲事,纸条我放在你的口袋里,记得回到家再看,至于来不来,我都会等你。”
他话音刚落我就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发现里面真的多了一张纸条,可是我竟然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放进去的,临上车的时候他还冲我笑了一下,如果他是一个女人,那笑容我觉得是个男人都无法抵御住。
大概半个多小时之后我和我爸便回到了红石岭,刚一进院子家里的亲戚就围了上来,对我们各种询问着,我看到爷爷一个人蹲在屋檐底下抽着闷烟,好像一副有心事的样子,于是我便走上了前去。
“爷爷……”
还未等我说完,我爷爷便抬起头来看着我无奈的说到:“唉,你大姑奶奶的后事还没处理,现在孙广清又莫名死了,咱们前脚刚找了孙广清,他后脚就死了,我觉得他的死应该跟咱们有关系,现在咱们这十里八乡的也没有什么真正有本事的先生了,搞不好的话,咱们老林家看样子要变天了。”
说完我爷爷便低下头去,继续一嘬一嘬的抽着旱烟,不再说话。
爷爷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他依然是家里的主心骨,从他刚才那几句话我就能听出来,这一切他都很明白。
我刚想说什么,这时爷爷却突然站了起来,大声对院子里面的爸妈和叔叔婶子说道:“今天晚上把我姐给抬出来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要是命大让咱们给抬出来了,也别去火葬场了,直接拿柴火烧了,要是命不好,也别怨别人,这是咱老林家命里注定有这一劫。”
听我爷爷这话的意思是要跟那个东西鱼死网破了,虽然说这么做确实不太妥当,但是眼下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
话音刚落,院子里面便是一阵骚乱,叔婶们都在议论纷纷,可是这时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那就是在院子里面的人很有可能有一个是假扮的,如果说爷爷将计划说出来,那么那个东西很有可能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计划,这样绝对不行!
对了,那个警察在我临走的时候往我口袋里面塞了一张纸条,说让我回家再看,想到这里我赶紧走到厕所里,然后将那个纸条给拿了出来,可是刚打开,我的心瞬间就给揪了起来,上面只写着一句话。
晚上九点,断崖口孤坟旁见我,帮你破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