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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啷里格啷……啷里格啷……小爷我进京把官当……当……咳咳,哎呀,这多日为练嗓子,生疏了啊!”王宣恩站在船头打着扇子,正准备一展歌喉,不料河风灌到嘴里。
经过九九八十一难,王宣恩总算是带着他那帮手下把船沿着运河磕磕碰碰地开到了黄河上,真心不容易。张柔他们捣鼓出来的这个新式船只,在驾驶风格上面与现有船只相去甚远,就好比刚学驾车的人一样,总是掌握不好那个力度,好在一路都是在运河上,没有什么暗礁之类的玩意,要不然他们还真可能阴沟里翻船。
“咳咳……我勒个去,哪个家伙在号丧啊?这杀伤力还真不是盖的。”只见杨金花正在船舱拿着鸡腿狼吞虎咽,冷不丁被江上飘来的巨大杀伤力歌声给呛住了。
“回将军,这声音好像是后面那个船上传来的。”门口的侍卫听到杨金花的抱怨,便指着船后说道。
“让本将军来看看是个嘛玩意儿?”杨金花听了侍卫的话,赶忙来到前甲板上,手里还举着没吃完的鸡腿,要不是赵祯明令禁止不让喝酒,估计她还得拿个酒壶才能彰显自己个性。
“你确定那玩意是船?你见过张成这副怪模样的船?”杨金花看了一眼后面追上来的“船”,歪过头看着侍卫。
“应……应该吧!要不……怎么能在水上跑呢!”侍卫躲开杨金花的视线,尽力为自己的论断进行佐证。
“嗯,你说得有点道理,要不咱靠上去瞧一瞧?”
“是,将军,您说了算!”只要不找自己麻烦,您想咋滴就咋滴,侍卫敬了个礼就跑去吩咐。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做就不会死,而王宣恩此刻就正在往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少爷,前面发现了一个船队,看样子好像是在运送士兵,咱们要不要先减减速?”正在开船的王家伙计发现了情况,赶忙跑来向王宣恩请示。
王宣恩从躺椅上支起半个脑袋,瞥了一眼前方不远的船队,漫不经心地说道:“减啥速?不就是一群臭丘八么,给我加速冲过去,把他们甩得远远的,看着他们在小爷眼前晃悠就不爽!”
王宣恩的王八之气在此刻暴漏无疑,在他的影响下,船员们驶出了吃奶的劲,推动转轮把桨带得飞快。由于是逆流而上,风帆几乎无用武之地,这个时候经过墨家改装的船在速度上的优势就很明显了,再加上畜力辅助动力,比人力可耐久多了。而杨金花等人却还是老样子,靠士兵们轮流划桨来前进,相比之下,高下立判。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
王宣恩的船很快就追上了前面的船队,并且正在一膄一膄的超越。他站在船头端着一杯酒,模仿刚才从金陵晚报上看到的《三国演义》里面曹操的模样,念着曹操的《短歌行》,眼神瞥向旁边的船队,似乎在说:看到没,爷可是个有知识有文化的高尚人,你们这些苦逼有多远闪多远去!
“本将军咋看他那么不爽呢!这应该就是圣上哥哥说的那啥装逼吧!看姐这牙都要酸掉了,要不咱削他一顿?”杨金花揉了揉自己的腮帮子,向跟班建议道。
而王宣恩丝毫不知自己还有吸引仇恨的神技,这还没咋地就被人给盯上了。
“淡定……将军你一定要淡定,您忘了圣上罚您写小字啦?要不是小的帮您,您到现在还写不完吧!”侍卫说着还不经意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抄一百便军规还是挺累的,尤其是还得模仿杨金花那鸡爪子刨一般的字体。
“淡定个屁,姐最受不了这装逼范,小的们,都有了,把这玩意给本将军围住!”很显然,这个写小字的惩罚只是让她跟班怕了,她对此就一个表示,那就是朝着其他船只大嚎了一嗓子。
她这一嗓子效果很明显,原本一字长蛇阵的十余膄船直接变成两截,把王宣恩直接堵在了里面,以至于他急刹车都来不及,还得加一个急转弯,这才避免了撞船事故。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船只总算是再次稳定了下来,王宣恩这才从甲板上爬起来,全然不顾额头上那个凸起的大包,对着正向他开来的船只就是一顿破口大骂,完全丢掉了刚才的文艺范,犹如泼妇附身一般,骂了一刻钟也不带重复的。
原地起跳,前空翻七百二十度,吧唧一声,杨金花以完美身姿落在王宣恩面前,惊起一滩鸥鹭……哦不,应该是惊落一个下巴,很好,身态很完美,满分!咳咳……扯远了。
虽然很难想象眼前这货……嗯,应该是个女的吧!她是咋个穿那么重的铠甲还能玩出个花花来,但王宣恩认为自己绝对不能被这种只会使蛮力的武妇所压倒。他收起下巴,决定在气势上压倒对方,对着杨金花就是一顿狂吼:“咋滴!会跳了不起啊!吓我啊!以为小爷是吓大的啊!有种你来啊,来啊,朝小爷这打,看你打一个试试……啊,啊,啊!”
事实证明有些人即使没种,也是不能惹的,也印证了那句话:不做就不会死!
“噼噼啪啪……”一阵掌声在船头回荡,外带各种惨叫配音,王宣恩还来不及报出老爹的名号,杨金花就熟练地使出了杨家看门绝技——打脸三十六式。
“啊呀……大人呐,英雄呐,我知道错了!饶小的一命啊!”王宣恩捂着猪头一样脸,趴在杨金花面前忙不失迭地点头认错。他的那些个仆人不是没想过上去帮忙,但看着站在旁边纹丝未动的侍卫,对比了一下战力,还是很明智的放弃了救援行动。
“哼!你错了,你哪里错了!”
“我错了,真错了!别再打了,还要靠脸吃饭呐!给条活路吧!”
“你丫刚才不是挺能哔哔的吗?继续啊!我看是你的嘴快还是本姑奶奶的手快!”
“呜呜呜……你辱打朝廷命官……呲……我要去圣上那告你……呲……”看到杨金花举着手掌又要招呼自己,王宣恩也是没有办法了,只好捂着脸把圣上抬出来,还时不时扯到受伤的嘴角,痛得他直呲牙。
“我呸!就你这样,还朝廷命官,唬谁呢!我看你就是欠削,再胡咧咧,信不信姑奶奶削死你丫!”杨金花对着他就一股口水迎面而去,握了握拳头又准备开工,这回她准备换个地方。
“小姐,你这打也打了,气也消了,咱们还是赶路吧!再说要是让圣上知道您欺负百姓,肯定又不高兴了……咱还是赶紧赶路吧!您不想早点见到圣上么?”好在杨金花的侍卫拉住了她,王宣恩才躲过一劫。她的这些贴身侍卫都是她们杨家自己培养出来的,这年头谁不培植点亲信,不然谁来挡刀呢!
“他不是说他是朝他命官吗?那我这就不算欺负老百姓了!”说到这,杨金花拿手指戳了一下王宣恩脑袋,问道:“唉,你是朝廷命官吧?”
“是的,是的……”王宣恩赶忙点头承认,还从怀里面掏出圣旨递到杨金花面前。
“哟,还没看出来啊!你还是个正九品的承奉郎啊!幸会幸会,刚才没打疼吧!”杨金花扫了一下圣旨内容,换上一副笑脸,一把抓住王宣恩的肩膀把他提了起来,还顺便替他理了一下衣衫。
“没有,没有!”虽然脸上还火辣辣的,但好汉不吃眼前亏,王宣恩口是心非地答道。
“刚才看你这船跑得还挺快的,圣旨上说是你造的,真的吗?”
“那必须……呲……是我……呲……造的啊!哎哟,我的脖子!”这货就是不经夸,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疼,被人刚和善一点,他就又扯起脖子准备装大尾巴狼,却又扭到了自己的脖子。
杨金花见状,走上前二话不说,在王宣恩反应过来前,搬着他脑袋咔嚓一声,就把他的脖子扭了回来:“怎么样?可以了吧!”
“耶,还真不疼了!”王宣恩活动了一下脖子,发现又不疼了。
“真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文化人哈!圣上说了,咱们要尊重文化人,刚才看你太嚣张,一时没忍住,现在就当扯平了,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怎么样?”
“嚣张?有你嚣张么!”王宣恩忍不住在心里诽谤,但为了不再挨打,节操什么的一边去:“好好好,大人您说了算!”
“对了,你叫啥?看你也要进京,到时候本将军请你喝酒!”
“下官姓王,名宣恩,家父是江宁知府……”
“没问你爹,说你就好了,我看你这船跑得挺快的,怎么回事?给本将军讲一讲。”杨金花深受赵祯愤青思想的影响,最烦拼爹之人,直接就把王宣恩滔滔不绝的话给噎可回去。
“呃……说起这个船啊,那可了不得,这可我费了好几年的功夫才造出来的,你看到上面那个大轮子了没,对对对,就是那个风车一样的东西,你可别小瞧它,就是因为有它在,只要不是迎面吹来的风,这船都可以行走。来来来,将军请随下官到船舱里面来,更深奥的地方在里面……”苦背了那么就的东西,今天终于有倾诉的对象,王宣恩很是兴奋,都忘了脸上的疼痛,领着杨金花就开始参观自己的“杰作”。
“嗯,不错!很好!”参观了一圈,杨金花一行来的了驾驶室,她坐在主座上,拍着扶手高兴地说道:“我看咱们也顺路,这艘船本将军就征用了,你有没有意见?”
“没有,没有,完全没有!这是下官的荣幸!只有您这样武功盖世、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大人才配坐这样的船,您刚才运动了这么久,想必也饿了,下官这就去准备午餐!”王宣恩是对节操不感兴趣,但他不傻,何况还有自己老爹的遗传,钻研能力那是杠杠的。虽然他还不清楚眼前这个女魔头什么来头,但从她话语之间无不透露着一股霸气,而且听她那意思应该跟圣上关系不错,这种大腿不抱更待何时,相比起来挨那点打算个啥!呲……说到挨打,还真是很疼啊!
性格乖张粗枝大叶的杨金花可不知道王宣恩在那秀下限,正沉浸在这个新玩具中不可自拔。
只见她调整了一下坐姿,把一条腿搭上了扶手,挥舞着鸡腿大声嚎了一嗓子。一看就是小时候被管得太多,这会没人管了,就原形毕露了。
“继续开拔!”
“是,将军!”
船队又慢慢恢复了一字长蛇阵,缓缓向上游驶去,只不过中间多了一膄怪怪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