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接送伤员的警车已经坐满了,我和陈刚只能目送警车离开,然后迅速跑回车间。
那个值班的厂领导带着一帮小保安仍然傻呆呆的站在封锁线外,刚才的事情好像根本不关他们的事情。见到我们回来,那个值班领导才满脸堆笑的向我们走来,还没等他开口,陈刚就先开口对他吼道:让你的保安在山脚封锁,任何人不许出入没等那位领导有所反应我们就分别跳上自己的车呼啸而去。
陈刚的警车拉响了警笛在前面开道,我们一路畅行无阻。到达医院之后,只看见一帮医生和护士正围着两个受伤的警员和我的表哥在忙活着。一个大夫主动向陈刚汇报了情况,两个受伤的警员都没什么事,只是身体有多处的软组织损伤。可是表哥的情况就不太好了,毒箭已经取出来了,可是医生们都不知道表哥中的是什么毒,只能暂时给表哥补充体液,再注射一些用途较广的解毒药。我来到表哥的身边,看着一向大大咧咧的表哥扎着点滴,毫无意识的躺在急救床上,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这时身边一个医生小声建议道:如果实在找不到解毒的方法,是不是应该给他截肢这样还可以保住一条命。听到这种屁话,一股怒气冲上心头。我猛地回身双手抓住了那个放屁大夫的脖领子,将他提离了地面。你再敢说一遍试试看我从牙缝里狠狠地挤出了这几个字。那个大夫脸色煞白,无助的在空中蹬着腿。陈刚等人见状,赶紧上来搬我的手。我松开了双手,那个大夫无力的瘫倒在地上,立刻有两个护士过来把他架到一边。急救室里所有的医护人员都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我。陈刚拽着我的胳膊把我拉到急救室外。我坐在大厅的长椅上,眼泪就像关不严的水龙头,一滴滴的落在大理石地面上。你不要太激动,总会有办法的。陈刚边说边点燃两支烟,将其中一支塞给我。陈刚深吸了一口烟继续劝慰我说:那些大夫遇到一般的病症还可以,可是这邪门歪道的东西他们根本没见过,解铃还须系铃人。陈刚的话敲醒了我,是呀,解铃还须系铃人。刚才我被表哥的伤冲昏了头脑,虽然我们不知道射箭的人是谁,不过这事八成也跟刘灵松有关。那查干老头既然能知道解蛊毒的方法,救了小陈一命,那他一定也可以救表哥的。把查干带来,他会有办法的我急切的声音也敲醒了陈刚,他迅速拨通了队里的电话,让留守的小王赶紧把查干带到医院来。
队长病人不行了一个年轻警员焦急的说出了我最不愿意听到的事情。抢救室里,一个医生正在对表哥进行胸肺按压,他旁边的心跳监护仪上出现了一条只随着他的按压才有波动的直线。表哥的整条右腿已经变成了深紫色,整个身体随着医生的按压震动着。看来等不到查干过来了,我在脑子里搜索着一切可用的解蛊毒地方法。
世间万物,皆属五行,相生相克我的脑子很乱,只是无谓的重复着一些口诀,根本就没有实质性的东西。给表哥做胸部按压的医生已经满头大汗了,可是心脏监护仪上仍然没有出现有规律的波动。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另一个医生顶了上去。雄黄大蒜,这些能够治疗小李所中的毒,可是表哥的症状完全不一样。嘀嘀嘀心脏监护仪发出了有规律的波动声。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只有我仍然是心急如焚。雄黄驱蛇,大蒜可驱毒虫我小声在一边反复说着查干说的解毒剂。雄黄乃是蛇之克星,硫磺干白芷天南星也有很好的驱赶毒蛇毒虫的功效。民间还有野蒿子制火绳,驱赶蚊虫的方子,也有用石灰的一个陌生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我回头一看,那是一位三十出头的大夫。这些东西医院都有么不待他把话说完,我就激动的抓住了他的肩膀问道。陈刚等人可能以为我又要动手,赶紧围了过来。这个医生也被我吓的不轻,声音有些颤抖的回答我:火火绳和石灰没没有,其余的中药房就有。我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兴奋地摇晃着那个大夫的肩膀说:把那些中药都拿来,有多少要多少。不知道是因为我的大力摇晃还是那个大夫真的听明白了,只见他不住的点头。啊一个女护士突然在我们身后声嘶力竭的喊叫着,紧接着又传来几声惊呼蛇众人急速闪开了一条通道,只见一条手腕粗细的大青蛇盘着身子仰着头凝视着众人,不时吐出深黑色的信子。陈刚手疾,抄起身边的一个输液架打了过去。大青蛇躲闪不及,拦腰挨上了一棍,当即失去了动力瘫软的趴在地上。还有一个小护士指着急救室门外大声惊呼。果然在急救室门外还有五条粗细不一,颜色各异的大蛇。我也拿起了一根输液杆,对着陈刚使了一个眼色,随即冲了出去。一顿铁杆下去,几条大蛇全都筋断骨折,无力的趴在地上轻微的扭动着身子。所有人都看着眼前的几条大蛇发愣,生怕它们再次活动起来。快去拿药我对着那个医生大声嘶吼,这才让所有人回过神来。那个医生立刻带着两个小护士向中药房跑去。现在我也只能病急乱投医了,按照上次治疗小李的方法,把所有知道的能够蛆虫解毒的东西全都找来。陈刚是我现在唯一能够指望的人了,我用恳切的目光看着他说:还差大蒜和蒿草。我去找蒿草。一个年轻警员主动请缨,向外面跑去。另外一个小医生也凑过来说大蒜食堂里就有,他可以去拿。